白念然抬头,眼眸中尽是讶异。
给她的?
这个地方是一片景区,面积不大却风景如画。
杨云坤还在等,但律师已经合上了公文包,表示完成手续了,即日起这些遗产就归他们了。
即使他的速度很快,但白念然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狠戾,转瞬即逝。
这栋老宅,杨云坤提出拍卖却被白念然否决。
“你无权过问我们的家事。”杨云坤虽忌惮白念然在国内的身份,但在这里,她只是个局外人。
即使是未婚妻,也依旧是个没过门的外人。
还没等沈牧羽回话,门外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已经传来,熟悉的白念然起身望向了来人。
“谁说我女儿没有资格过问的?”
白老爷子一身黑色唐装,面色凝重,看上去应该是从教堂刚过来。
他一踏进大门,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足以看出他的地位。
“爸。”
“白董。”
白老爷子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坐下,身后的秘书就递上了一纸婚书。
是沈牧羽和白念然的婚书,原来他们上次前脚刚回国,他后脚就出了国来找沈老爷子。
两人直接把婚书写好了,经过鉴定,上面的印章的确是沈老爷的印章,这就代表沈家已经承认了这个儿媳妇儿。
杨云坤不好得罪白老爷,只是低头不语。
“老宅不会拿去拍卖,这里是我和小帆长大的地方,也是他们生活的地方。”沈牧羽沉声,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是通知亦是警告。
直到入夜,白老爷子站在庭院中看着池中仍旧活蹦乱跳的鲤鱼。
沈牧羽推门上前,“白叔叔。”
“别叫叔叔了。”不似下午的威严,反倒是像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
这个称呼,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在沈牧羽的生活里,他和沈老爷子一般没什么交流,也很少这么叫他。
“白氏集团的担子,就交给你了。”伸手把一个小布袋子放在了他手心,即使他强烈抗拒也无果,“这也是你父亲和然然的意思。”
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但凭他多年看人的眼光,沈牧羽,他不会选错。
“算是嫁妆,也是你们的靠山。”
这是一个父亲能做的。
二人的婚礼也被很快定了下来,就在三个月后。
白老爷子因为事物繁忙,已经先一步回国。
几人站在老宅前,默默不语。
管家一行人眼眶微红,朝着沈牧羽鞠躬:“少爷小姐放心,我们会守好这里。”
回国后,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沈牧羽直播也与平常无异,平常时候也在为接下来的全国赛做着准备。
白念然最近睡得很沉,很多时候沈牧羽出门去俱乐部了她也不知道。
刚下到停车场,手腕突然被黑暗中的一双手握住,力道极大,语气却很虚弱:“白念然...救救我...”
这个声音...
是叶华年!
环视了一圈停车场内,的确比以往多了不少人,这个四处环绕的目光不像是在找车,而是在找人。
没有太多的思考,白念然打开自己的车门让叶华年先钻了进去,随即开车离开。
车子停在一处公园边上的停车位,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下车,看着后视镜中清瘦了不少的叶华年,蓬头垢面与以往高傲的她很不一样。
叶华年:“谢谢...”
听到她肚子的叫声,转手把包里带着些一些水和零食递给她,连包装都来不及拆完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怎么了?”
叶华年当下并没有回应,只是疯狂的进食。
白念然也不着急,坐在前排等她吃完。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沉了口气,白念然这才知道,原来叶华年的直播是被迫的,杨云坤以合作为由骗了叶治凡,导致他背上了数十亿的债务。
斗猫所有的资产和积蓄加起来只能偿还其中的三分之二,斗猫现在已经成了杨云坤的囊中之物。
而剩下的都要靠叶华年直播来偿还,形同软禁,今天是借着看着她的人出门了才侥幸跑了出来。
“我帮不了你。”
白念然并不想跟这些事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如果换作是沈牧羽,应该在停车场就不会对她施以援手。
叶华年低着头,似乎是在抽泣,声泪俱下:“我知道之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对你和牧羽哥的感情产生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想恳求你,救救我,我会去找工作偿还这笔债务的。”
说着,把自己手上的袖口卷了起来,触目惊心的疤痕一道又一道,许多伤口是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重新裂开。
白念然浑圆的眼珠子瞪的老大:“这是什么?”
“我如果不好好直播,就会挨鞭子,也没有饭吃。”她说的时候,风轻云淡,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她终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在见到这些伤疤之后,她还是以自己的名义租下了一套单人公寓给叶华年。
看着叶华年放下身段对她频频道谢的模样,心中不免泛着酸楚,有些动容。
她的确佩服叶华年的敢爱敢恨,所以,过去的事她也没有太多计较,只是淡淡的让她先养养伤,给她买了一部新的手机,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沈牧羽,也是想保全她的颜面。
看着白念然离开的背影,叶华年微红着的眼眶突然被水雾浸湿,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沈牧羽会一直毫无保留的喜欢她。
也许是入秋的原因,白念然老是犯困。
有的时候直播着直播着就会睡着,躺在电竞椅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然然家的小辣椒:这里AKA平原悍匪在线直播秒睡!
云野:快去告诉老大!你家榜一要被毒圈毒死了!
沈牧羽的直播间传来一阵椅子滑动地面的声音,推开房间的门,白念然靠在椅子上已经睡得很熟了。
熟练的关掉直播,把她放在了床上。
春困秋乏,这丫头现在是进入冬眠期了吗?每天晚上还没下播就已经开始犯困,害得他小半个月都没法亲近一下。
天边刚擦起一点光亮,白念然是被沈牧羽的手给弄醒的,不满的朝身旁的男人斜了一样,没睡醒的小奶音从他怀中传来,彻底点起了他心中的火焰。
“然然,看着我。”
翻身而上,双手撑在睁不开眼的白念然脑袋旁边,看着她的睡颜,白念然犯困根本无心听他在说什么,只是任由他的动作由缓至急,环着他的脖颈。
她也忘记了早上的激战怎么结束的,只是沈牧羽怕在她身上休息的时候,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难受的眉头紧皱,压制不住后只能推开身上的沈牧羽,赤着脚狂奔进卫生间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