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熄车,说道:
“总裁每次喝酒,胃都不舒服,别说这样一口气喝十杯,应该是下车去吐了。
我去看看。”
他拿过一瓶矿泉水,要下车。
白汐汐皱起秀眉。
刚刚看盛时年喝的那么直接,霸气,还以为他酒量很好,没想到……
“苏秘书,给我吧。我过去照顾,你去旁边药店买点药。”
苏南微微怔住,片刻,说:
“也好,上次你喝醉,吐的满大街都是,总裁一点都没嫌弃你,还扶着你去洗手间,现在你去照顾总裁,是应该的。”
上次?
白汐汐不太记得,只记得盛时年说扶她去洗手间,她连裤子都没解……
想着都一阵脸红,她羞涩的快速拿过苏南手中的矿泉水,下车离开。
苏南看着白汐汐的身影,笑笑。
其实白小姐也是很关心的总裁吧?
希望两人最后能真的走在一起……
公共洗手间。
夜里没有人,灯光明亮,气氛安静。
“咳咳……”男人站在洗手台边,微弓着腰,因为吐过,脸色微白。
‘哗哗~~’的水流着,他不断往脸上扑。
冰凉的水让他的脸愈发苍白,额前的头发也打湿,随意的垂着。
褪去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现在的他,只是个醉酒难受的普通男人。
不过,依然比任何男人帅!
白汐汐快速走过去,将矿泉水拧开,递到他面前:
“没事吧?我让苏南去买药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关心,在意。
盛时年转眸,意外的看到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拧起了剑眉。
他这是真喝醉出现幻觉,还是洗手间闹鬼?不然白汐汐哪儿会用这么温柔贤惠的神态看她?
白汐汐被他深邃深沉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扭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什么都没有啊?好奇询问: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声音也那么好听。
即使是幻觉,是鬼,他也认了。
“因为你好看。”盛时年深深说道。
白汐汐小脸绯红!
他喝酒之后,这么爱说甜言蜜语,赞扬的嘛?
“快漱漱口吧?出去吃点药,胃就不难受了。”
“好,都听你的。”盛时年望着她深情的说了句,便接过矿泉水漱口。
白汐汐额头上飞过无数只乌鸦。
听她的?一个男人听女人的,是男女朋友或者夫妻之间,才该有的话题。
而她就是简单的给他递个水,他怎么不是夸她,就是把话说的这么爱昧不明?
盛时年漱好口,将空矿泉水扔在一旁,拉过纸巾优雅的擦手,擦脸,然后才说:
“走吧。”
白汐汐收回视线,点头:“嗯。”
看着盛时年修长的身姿,她又忽然问道:“能走吗?”
盛时年其实就是胃不舒服,头有点晕,还不至于大醉,这小女人把他想的这么弱?
不过……
“有点晕,不能走。”他将她拉过来,手臂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白汐汐哪儿知道他是故意的?毕竟吐得那么脸白。
她扶着他,一步步朝外面走去,心里不禁同情他。
看似高高在上,在外人面前无所不能,可实际上他也很普通,会难受,会不舒服。
只是处在商海里,不得已而为之。
还是她们平凡人好,不需要顾及面子,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
晚上。
回到酒店。
盛时年泡了热水澡,走出浴室时,却意外的看到白汐汐乖巧的站在门口,等候着他,诧异皱眉:
“怎么了?”
白汐汐拉住他的手臂,友好说:
“我点了养胃粥,你今晚都没吃饭,还喝了酒,过来吃点吧。”
盛时年:“……我没有晚上吃夜宵的习惯,何况现在这个点,吃了怎么睡?”
完全会消化不良。
白汐汐好想翻白眼,他是女人么?晚上不吃夜宵减肥?再说就只是粥而已。
“放心,粥暖胃,很好消化的。也可以吃了之后去天楼转一圈,再回来睡。”
说着,不顾他的拒绝,径直把他拉过去。
盛时年被按到餐位上,看着白粥,微微头疼。
他或许让白汐汐跟着身边,就是个错。
比找了个妈还头疼!
白汐汐见他拧眉不动,端起粥,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吃嘛,很快就吃完了。”
她的语气很好,像哄小孩子,神态也很温柔,带着诱哄的撒娇。
盛时年看着,竟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就算是毒,也想喝下去。
他微微张开口,吃下粥。
白汐汐松下一口气,一勺又一勺的喂盛时年。
一旁的苏南看的佩服。
以往他递过去的,只会得到两个字‘拿走。’还是白小姐有办法,能劝总裁!管总裁!
总裁这怕是,真真实实的离不开白小姐了吧?
喂完粥后,白汐汐又陪着盛时年去天楼转了小半个小时,才回到房间。
这一晚,不出意外的,盛时年又睡得格外香沉。
没有任何失眠的困扰,也没有混混沌沌的做梦。
倒是白汐汐。
她做了梦,难过的梦。
梦里,父亲带着她荡秋千,她那么那么的幸福,转而,父亲落入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她看不见,抓不住,好似会一辈子都失去。
“爸!”白汐汐撕心裂肺的嘶喊,猛地坐起身,浑身虚汗。
盛时年被吵醒,睁开俊美的双眸,扫见白汐汐惨白的脸,坐起身握住她的手:
“做噩梦了?”
男人的大手很温暖,声音很温厚,带着温暖安心的力量。
白汐汐看着他,难过的一抱抓住他的手;“盛时年,你说我爸会不会有事?怎么办,我好担心。”
她很少梦到父亲的,除了刚破产离开父亲的那段时间。
这么突然的梦,让她不得不多想,不乱想。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盛时年将她拉入怀里,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安慰说:
“别多想,只是做梦而已,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不,我要去医院陪着他,守着他。”白汐汐在意的推开盛时年,慌乱的起身下床。
父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失去他。
盛时年看着她的小身影,无奈又心疼。
他掀开被子下床,伸手拉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