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施宁这次没被纠缠,很快便抽身。
只是她走在路上,时不时回头,想起杜向珊现在的处境。
敖苍一直关注着她的情绪,见她纠着眉头,便道:“你想去救杜向珊?”
“怎么可能。”施宁摆摆手。
前世她在杜向珊手里吃了不少苦头。
今生这个女人还想对她的大祭司之位动手脚,还好她早已洞察,才没能让她得逞。
现在,她落得这个地步,还真如她的意,怎么可能帮忙。
可她眉头依旧紧皱。
“我只是不明白,这个猿善看上去是个软包子,竟然能够想出这种法子,提高自己在族中的地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将杜向珊囚禁起来,把她知道的东西套出来,还佯装是自己的‘知识’。
这种卑劣的做法,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敖苍轻拍着她的背,上前在她面前,微微低下身子。
“上来。”
施宁顺势爬了上去,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却听敖苍道:“猿人的聪慧,可不仅仅体现在那些陷阱设计上,还有这乱七八糟的阴谋中。”
“为了个人的利益,能够互相残杀,而猿族采取的方式,与我们的不同而已。”
施宁叹口气,“是啊,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们都这样,只是采取的方式不同。”
可即使这样,鼠族还是会被驱逐。
而猿善……大概也不会受到多少惩罚吧。
此时,猿善已经被众兽人围在了中央。
猿族兽人们也没有想到,猿善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赢得他们的尊重。
猿善连忙为自己辩解,“这,这你们误会了……”
猿飞白面色冷沉,“猿善,我们想听实话,之前,你给大家透露出来的培养树苗的方法,究竟是不是神明对你的知识赐予?”
“我……”
猿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连连后退,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是,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这绝对和杜向珊没有关系。”
他苦口婆心着,“我可是从小生长在咱们部落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能不清楚吗?怎们能因为一个疯雌性的胡言乱语,就对我产生这样的怀疑呢?”
“你们这样对我,让我很心痛啊。”
一时间,族人议论纷纷。
猿飞白却若有所思盯着猿善,目光锐利,似乎恨不得透过他,看清他的原本面貌。
“是啊,我们很了解大祭司,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猿善对我们的家都很好,也不像是会撒谎的。”
“是啊,这会不会是污蔑?”
“该死的,自从那个雌性来到我们猿族部落之后,我们部落就时常有这些事情发生,这个雌性就是个不祥之兆!”
见众人已经将矛头转向了杜向珊,猿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猿族兽人本来就较为排斥外人,对他们而言,杜向珊是个来历不明的雌性,根本不应该留在部落。
现在,这股子火气,他只要稍加撺掇,兽人们就能将杜向珊视作发泄口。
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猿飞白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们商议商议。”
猿善苦哈哈一张脸,“还请族长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若是能为我洗清罪名,日后,大家若是受伤,我都可以免偿治疗。”
“我可是和咱们猿族部落站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您一定要相信我。”
猿飞白颔首,“我知道了。”
转过身时,猿善那憋屈的表情霎时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得意的笑容。
他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杜向珊此时正坐在房间里,她心中焦躁不安,只觉得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明明,她拥有前世记忆,这么好的金手指,怎么一手好牌被她打了个稀烂呢。
快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有人开了房门。
只是,走进来的,是她最厌恶的那个家伙。
曾经初次见面时的温柔早已不见,猿善也不介意在杜向珊面前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将盘子放在桌上,盘子里只有几个烂水果,上面已经有了黑斑。
“珊珊,你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不好吗?我怎么亏待你了?”
“我看你是跟着狮族部落那些野蛮残暴的家伙太久了,总想着吃肉,唉,果子味道这么鲜美,你真的一点也不吃吗?”
杜向珊扭过脸去,面色冷沉。
“猿善,我早就应该看清楚你本来面目的!”
猿善勾唇一笑,坐在她对面。
“那些东西明明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怎么能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呢。”
他似是无奈地叹口气,扭头看了一眼门口,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
“杜向珊,你别忘了,你是我的雌性,我若是能够提高在族中的地位,对你来说也是好处多多。”
“你可别做蠢事。”
这兽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杜向珊着实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
“你总算承认了?”
“猿善,我知道的东西可远远不止这些。”
她面目有些狰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里,对于生存有关的知识,多到你永远也想不到。”
“你现在这么利用我,总有一天会受到报应的!”
听闻这番话,猿善眸光微微闪烁。
他很快调整好态度,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珊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雌性,让我提高族中地位,不就是为你自己好么。”
“放屁!”
都香山恶狠狠怒骂出声。
“你每次带给我的食物,都是这些快烂掉的水果,我当初怎么眼瞎跟了你!”
她为自己当初的眼瞎而感到悲哀。
这段时间,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令她苦不堪言。
“怎么?想吃肉?”
猿善勾唇一笑,“肉恐怕不行,但是这段时间我可以带些好一点的果子给你。”
杜向珊心下绝望。
等到猿善离开后,她平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看着黑漆漆的洞顶。
而猿善刚关好木门,转身时便对上猿飞白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心头咯噔一跳,暗暗猜想,猿飞白会不会已经将他刚刚说的话听到了。
挤出一抹笑容,猿善笑着道:“族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