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被沐景圈在怀中。
她清晰感受沐景的臂膀强壮有力,沐景掌心的热量透过衣物源源不断传来,贴紧了顾月的肌肤。
顾月抬头,与沐景四目相对,而他也越发近了,眼眸中的光亮如同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独有的男子气息如狂风巨浪般将顾月裹挟在内。
顾月的脸不知何时攀上了一团粉云。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了,顾月决定遵从本心。
顾月闭上双眼,迎着沐景更靠近了一些。
这细微的动作令沐景眼神亮了亮。
顾月……在以行动告知他,方才那句告白并非他的臆想。
沐景轻轻吻着顾月,动作轻柔如同呵护着一件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顾月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体外,她回应着沐景。
一声娇吟从顾月口唇中溢出,从沐景的耳中穿过直达心底,仿若一根羽毛在他心上拨撩。
随着呼吸愈加粗重,沐景似再无法自抑,如暴风雨般侵入,往更深处探索。
……
一场吻罢,二人方恋恋不舍分离,皆气喘吁吁。
顾月眸中蒙上水雾,看到沐景眼中,勾魂摄魄的威力十足。
而如今情势不容他沉溺于男女欢爱之中,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克制了自己的心情。
顾月将沐景的动作看在眼中,相识这么久,二人早已心意相通。
待平静稍许,沐景问起顾月后面作何打算。
顾月神秘一笑,先是抱拳向沐景行礼。
沐景被她这一动作弄得疑惑起来。
“你这是?”
“沐小将军虽是用兵奇才,但依我所见,将军唯缺最重要的一个东西。”顾月故意卖了个关子。
“噢?愿闻其详。”沐景十分配合顾月。
顾月指了指自己,俏皮说道:“缺了我这么一位武艺高强,得以为将军保驾护航的侍卫呀!”
沐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将顾月揽入怀中。
“即便你不说,我也想将你留在身边,永远!”
顾月心下一暖,佯装生气说道:“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说罢便推了推沐景,却发现对方铁臂坚固,只好作罢。
沐景低头轻吻顾月光洁的额头,轻声道:
“我亦非玩笑,天地可鉴,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二人相拥,享受着片刻宁静安稳的时光,方才依依不舍得分开。
顾月道:“如今我是通缉犯,不便以真实身份露面。”
“现在这种情形,确实不宜过早表露身份,只得暂时委屈你做我身边的一个小侍卫了。”
“在你身旁,怎会委屈,只是这侍卫身份许得等到战乱结束才行。”
沐景沉吟一会,便说道:“也只好如此,待结束后再回朝,自有办法平反。”
顾月点头,后看了看天色,对沐景说道:“我出来已久,秋雨与护卫还在等我。”
“既然做了我的侍卫,便住在将军府吧,你先去将秋雨他们带过来,我自会妥善安置。”
“嗯,多谢你。”顾月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沐景却刮了刮她的鼻头,说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快去快回。”
顾月便不再多语,忙回到三人约定的地方。
秋雨一见顾月回来,半天悬着的心总算安稳落下,便将顾月左右翻来覆去的看,又问起顾月夜探将军府之事。
顾月将遭遇如实回答,三人便简单收拾后一同前往将军府。
月落日升,隔日一早,沐景如常在兵营中巡视。
那些兵将很快发现了与往日不同之处。
这位少年神才的龙骧将军,身边多了个眉眼秀丽,貌若女子的侍卫。
关山一眼便觉这个侍卫眼熟,不由好奇道:“沐将军,这小侍卫莫不是顾家之兵将?”
“关将军,何以见得?”沐景狐疑道,他自认若不是他知晓缘由,怕猛地见了也不识的。
更何况,这顾月,关山并未见过。
关山蹙眉,将疑虑说出:“只觉得此人与镇国候眉眼相似,若非顾家人,便只能是麾下兵将。”
关山可未曾想到此人究竟是何人了,眼前之人年纪似比那位镇国候长子小一些,而镇国候有一男一女,侍卫之身份倒果真不好猜了。
“关大人好眼力。”顾月在关山面前并未伪装自己的声音。
关山一听便知是女子,看向沐景。
“这?这位莫非是……”
未待关山后语说出,沐景便点头道是,随后将原委与关山说了。
关山听罢并未觉得此举不妥,反向顾月行礼道:“原来是镇国侯掌上明珠,果真生的清奇,古怪!顾小姐,失敬了。”
“大人无需多礼,现在我是沐将军的侍卫,关大人唤我古侍卫即可。”
关山本就是通透之人,自无需多言。
顾月步至舆图前,指了皑城所在的位置,道:“这几日我父亲应已到达此处,只是不知敌方有何举措,若是设了陷进,我怕父亲难以应付!”顾月说罢,眉宇之间皆是担忧,她第一时间来寻沐景之缘由也在于此。
“既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前往皑城与镇国候汇合,莫要让敌人钻了空子。”关山即是为西楚着想,也是想尽早见到镇国候于此畅聊几句。
沐景自是答应,他本打算早点去皑城做防卫,可怎奈得到顾月来寻他之消息,故才在此处耽搁了些时间,现下他自是要动身前去。
于是,翌日天一亮,顾月及沐景便启程前往皑城与镇国候汇合。
皑城百里处的峭崖关外,北凉大军排列整齐,整装待发,阵列后方,沈洹身骑一匹墨云骏马,听着下属禀报。
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正被沈洹捏在手上,纸上内容赫然是峭崖关的布防图。
“大将,全军已备好,请下令。”
沈洹将羊皮纸卷起做令,直指峭崖关:“杀!”
霎时怒号冲锋声四起,惊得两旁林中飞鸟逃散。
沈洹令下便退居后方营帐,并非他不在意战况,这次突袭不过是他之试探罢了。
大规模突袭却在今日上演三次,意在混淆峭崖关内守军视听,令他们摸不透北凉军的作战规律,更为消耗关内守军气力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