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捏着顾烨的下巴,端看顾烨的眼睛,道:“若是皇帝死了,那么你这个太子便会继位,如果真的那样,我所做的这么多,不就成为一场空了吗?所以,不是本王折磨他,而是皇上自己折磨自己啊。本王发誓,只要他肯将圣旨给改了,我定会给他一个痛快。”
顾烨早知道摄政王野心勃勃,看见皇帝这样惨状又被摄政王语言刺激的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逆贼!”顾烨大喊着冲上来。奈何被摄政王的侍卫拦住,两个体力强健的侍卫一左一右地制住他,不让他有半点动作。
顾烨被侍卫按在地上,想要挣脱,却见摄政王的锦鞋落在自己身上,踩着他的头,将他的尊严,傲气,都给踩在了脚下。
“放开我,你这个逆贼!”顾烨挣扎道,但他越是挣扎,踩在自己头上的脚便越是用力。他现在就像一只蝼蚁,摄政王随意便可以定他的生死。
“逆贼?”摄政王冷笑:本王的确是逆贼,可是身为太子的你螚做什么呢?你倒是正统,你倒是名正言顺,可是呢,你螚做什么?现在还不是被我逆贼踩在脚下?”
摄政王语重心长道:“太子殿下,你错就错在,太过自以为是。你蠢而且自大,要本王说,北凉能有现在的局面,其实都是因为你啊。若不是你冒进,若非你在国内作乱,也不会打乱本王的计划。”
说到这里,摄政王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道:“也是,当时你的恐怕也没有想到这么多,毕竟你的脑子,特别愚蠢。愚蠢到,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头上的重量一轻,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摄政王蹲下身子,锦绣华服的衣袍遮住了面前的光。
摄政王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一样为顾烨整理着头发,像是普通人家的叔父一样为顾烨做着解释:“烨儿,皇叔也不想这么狠,可是没办法,谁让你挡了皇叔的路。皇叔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本来皇叔没想对你下手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在国内作乱呢?就因为你,害的我谋划多年的攻打西楚的计划虎头蛇尾。”
摄政王一边说着,一边清理着顾烨脸上的污秽,帮顾烨着衣服。顾烨甚至有一种错觉,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个野心勃勃又权利滔天的摄政王,而是平常人家的叔父。
但是他不是,生于皇室,就注定不会有亲情。摄政王之所以能成为摄政王,他所拥有的手段,谋略,还有狠心都是常人比不上的。
“听皇叔的话,若是有下辈子,不要再这样愚蠢了。你只要乖乖做你的太子,不要什么事情都掺和进去,你就还是人人敬仰的北凉太子,皇叔也不会对你下手。烨儿,莫怪皇叔。”
顾烨对摄政王这样的语气感到恶心,拍开摄政王的手,愤怒道:“你的一生都在追逐权利,你总有一天,会被你做想要的权利所迫害。你以为权利滔天就是好事吗?总有一天,会有人对你做现在你对我们所做地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格外好笑,摄政王看着顾烨,突然就大笑起来。
“哈哈哈,与其担心本王,倒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本王已经昭告天下,太子回国监国,不日将视察边关,以示国威。这可是一个机会,太子殿下可要好好把握哦。”
摄政王最后放出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整个北凉,都在摄政王地掌控之中。他这个太子,只是摄政王手里的棋子。
顾烨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当时地自己的确是太欠考虑了。当时他就顾着对抗摄政王,却没想到北凉的皇室被蚕食的这样严重。
摄政王的权利,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而他所做的一切,不仅动摇不到摄政王的根本,反倒让摄政王有一种看跳梁小丑的感觉。
没有兵权,只是靠一些朝臣的支持,所有的理想都是空谈。顾烨会败在摄政王手上,北凉国都会被摄政王操控,完全是自己太冲动所致。不止是他,还连累了朝臣,连累了五皇叔。
若是当时自己能够多考虑一番,是不是现在就会不一样。或许现在的摄政王,还能保持着表面平和,而不是杀心毕露。
在摄政王离开之后,顾烨想了很多,越想,就越对当时的自己感觉到懊恼。
但是现在懊恼也没有用,他已经成为一个阶下囚,如今被软禁皇宫,被摄政王的人看守。若是想要找机会逃离,估计也只有在摄政王所说的巡视的时候了。
顾洹快马加鞭,一人一骑早早入了靖州。因为是秘密任务,便没有让许多人跟随。
到达靖州,顾洹也是隐去了自己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城。
让顾洹疑惑的是,城门口张贴着沐景和顾月的画像,到处都是悬赏令。
顾洹可还是记得沐景的,当时就是因为他,才让自己出征西楚落败,扰了摄政王的计划,害的自己被摄政王责罚。这张脸,顾洹一辈子都记得。
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人通缉?
顾洹心底藏着疑惑,被人迎入州府后,受到州府恭敬的对待。
“早就听王爷说会派人前来,没想到竟是公子您,未能早早迎接,实在是下官的过失。但下官已经为公子安排好了住处,公子一路劳累,若是不嫌弃,可先歇一晚。”
顾洹点头,想到城门口张贴的画像,装作不认识沐景的样子,询问道:“城门口张贴的画像,是谁?为何城中都是这二人的悬赏令?此二人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让整个州府的人都出动了?”
州府赔笑道:“这……这二人所犯之罪,乃……乃是盗窃和放火……还有伤人。”
州府支支吾吾的话语让顾洹产生了怀疑,皱眉道:“盗窃?盗了何物?放火,又是烧了哪座房屋?伤人,伤的又是谁?”
州府也没有想到顾洹会对这两人这样好奇,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神闪烁着,就是不敢看顾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