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高山,辅国公就开始仔细询问起如何练兵来,事无巨细的都要问上一句,祖孙俩登时聊的热火朝天。
除了一些需要保密的细则和条例,但凡能说的,高山都没有隐瞒,跟国公爷详细地做了解释。
国公爷虽然是文官,但家世使然,自小便习武,对兵书阵法也多有涉猎,自然是听得兴趣盎然。
孙驰骏对军事训练自然就更感兴趣儿了,他可是在边关磨练了五年,从一个出征时只是拼数的副将,成长为一名骁勇善战的合格的大将军。
他知道那丫头一向能折腾,却完全想象不到,一个没当过兵的小姑娘,会想出什么新奇有效的练兵方法?
听高山话里的意思,宿卫营这一次的练兵,整个的训练计划几乎都是丁小白制定的,军营的将领们只有少量补充。
这就更让他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小丫头到底制定出了什么样惊艳的计划,连那些傲气粗豪的将领们都被说服了。
丁三锁这个完全不懂军事的人,也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儿,顺带着满心自豪,他们嘴里夸的可是他的亲闺女。
“怪不得皇上要求各个军营的练兵都要严格保密,各训各的呢,应该就是想要看看各种不同的训练方法能达到的效果,然后选取最好的吧?”
“在我想来,如果别的军营一直在用老的方法练兵,皇上却要求保密,那就应该是看好宿卫营的训练方法,惦记上了。”
“不过总要看到你们出了成绩才行,不然不会轻易推广的,这应该就是他保密的原因,好用就推广,不好用就淘汰。”
辅国公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赞同,特别是对圣意的揣度,很是说到了点子上。
他就又转过头,语重心长地对高山叮嘱到,“既然如此,你这次练兵就要更加努力,争取拿出优异的成绩来。”
“只要这套练兵方法能得到推广,就证明你成功了,皇上自然会对你高看一眼,这对你的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所说的好处并不只是加官进爵,我知道你并不很想走仕途,有这样一件显眼的政绩,就算你什么时候想辞官,腰杆也能硬一些。”
辅国公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高山哪能听不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
“多谢祖父教诲,孙婿定会把您的教导铭记于心,用心带兵操练,绝不辜负皇上和祖父的期望。”
小辈儿这么受教,能体会到自己的心意,辅国公自然是相当的开心,孺子可教呀,比家里那几个小的省心多了。
还要再嘱咐几句什么,门却突然被敲响,守在外面的侍卫高声禀报,后院派人过来了。
“国公爷,老夫人那边儿都等急了,说您答应了一早过去,这眼见着都要用中饭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辅国公这才发现这一聊竟然聊了差不多一上午,老妻可不是要发急了么,倒是他的疏忽了。
立马大手一挥,“赶紧着,咱们去后院吧,那边儿都急了,怪我没注意时间,耽搁了你们回府的时辰就不好了。”
回门有回门的讲究,新婚夫妇必须在日落之前回府,所以辅国公才会有这么一说。
“你祖母还想要跟你多说说话呢,倒是让我给耽误了,咱们快点儿过去,别让老太婆他们真等急了。”
一顿团圆饭自然也是吃得和乐融融,孙家的大小主子们都到了,可见,对这小夫妻俩还是相当重视的。
当然了,丁小白和高山的礼物也是准备得足足的,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答对得乐乐呵呵。
辅国公夫人舍不得放小白丫头走,用过了饭还拉着她不松手,结果两个人几乎是踩着点儿出的府门。
马车进了固边将军府,金灿灿的夕阳都已经藏起了一多半儿,晚是没晚,高山却看着那一大车回礼发愁。
“祖母怎么给了这么多的回礼呀?是不是咱们拿的礼多,那边儿不好回?倒是咱们没想周到了。”
丁小白听了这话直笑,“回礼是祖母早就准备好的,就算咱们今天空手回去,拉回来的礼物也是这么一大车。”
高山愣了愣,跟着也笑起来,“祖母对你是真没的说,恐怕比对那边府里的小辈还要好……”
他话还没说完呢,丁小白就连连点头,没有谁比她这个当事人更清楚,辅国公夫人待她是真的太好了。
正打算夸高山一句看事儿明白呢,就又听到他说,“不过也是我媳妇儿能干,性子又好,还温柔懂事儿,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
还能这么夸吗?丁小白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却又忍不住笑,伸手拍了高山一巴掌。
“瞧把你得瑟的,知道是你们家的媳妇儿,可也不用这么夸吧,这要是被人听去了,还不得笑话死。”
高山很傲娇的用鼻子哼了一下,“我媳妇儿就是好,这话还怕被谁听了去吗?他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小两口一边玩笑,一边把礼物整理出来,贵重些的、经常用的、连同礼单,一起收进空间。
那些平日里不常用的,价值也不昂贵的,丁小白和高山就让人都收进了家里的库房。
因为自身带着空间的原因,家里的库房都是丁小白和高山直接管着,并没派专人管理,里面放的都是些不值钱的。
要按丁小白的意思,是要把所有东西都收进空间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什么东西呀,就算平时不常用,也不等于一直用不上。
但好歹也得做足样子,不然万一有哪个舌头长的下人,说他们三天回门,娘家都没给带回礼物来,就有损辅国公府和靖国侯府的名声了。
丁小白和高山都不是怕事儿的人,他们不怕谁说闲话,想逮着说闲话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怕就怕带累了别人。
这边儿小夫妻俩忙着整理东西,靖国侯府那边儿,自打送女儿离了府,李小禾就有点儿心不在焉,不是心思了。
其实打从大女儿出门子上轿那天,她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总感觉女儿嫁给了别人,跟自家就隔得远了。
也不怪她会这么想,她自己就是个例子,嫁人前也想着,出了门子也得跟娘家走的近些,结果呢……?
嫁了人根本就身不由己了,屋里屋外、田间地头的,哪一处不得她伸手照管,把她整个人栓得牢牢的。
特别是还碰上了那样一个婆婆,又自私又狠毒,让她死命干活儿,却连饭都舍不得让她吃饱,恨不得榨干她。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给她自由?出去下地时跟村里人多说两句话,传回家都要挨打挨骂,更别提回娘家了。
虽然高山没有爹娘,女儿不会被公婆管着,但嫁进了别人家是事实,总不如当闺女时那么自由了。
丁三锁倒是一早就发现了媳妇儿的不对,自从他们一家从老宅彻底分出来,他就对媳妇儿和孩子特别上心。
弄清楚了媳妇儿难受的原因,他就知道媳妇儿是自己想多了,完全就是庸人自扰。
自家闺女和别人家的不同,主意正着呢,一般的规矩哪能束缚得住她?夫家的一道门槛儿更不可能把她绊住!
再加上高山这个女婿,也算是从小养到大,就跟自家儿子似的,太了解他的脾性了,断不是个忘恩负义的。
奈何劝了好几次,媳妇儿嘴里应着听进去了,心却还是定不下来,这么三两天儿的工夫,就眼见着瘦了一圈儿。
今天女儿回门,怕女儿担心她气色不好,还特意多扑了些胭脂,可女儿一走,她的精气神儿就又没了。
他又再去劝,结果不但没劝好,反把人劝得掉了眼泪,没办法,只好悄悄去找了儿子,让儿子想办法劝劝他娘。
丁大壮正收拾着东西要回国子监呢,正月十六国子监就开课了,今天因为姐姐三天回门,他才特意请了假。
这不,姐姐前脚一走,他就赶紧收拾整理,打算直接回去上课,一天都不想耽搁。
他已经决定了,今年春闱他要参加科考,经过了几年的苦读,他对这一次的考试还蛮有把握的。
三年前他就已经过了童生试,之所以没有继续往上考,是先生想让他多储备和沉淀几年。
只等着这次春闱考下秀才,秋闱考中举人,转过年,再一鼓作气考中进士,参加殿试。
先生已经拿几届的考题测试过他了,只要他发挥正常,不怯场,连过三关考中进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唯一有一件事儿不能确定的,就是先生对他的期望值甚高,希望他最好能在殿试中冲击前三甲。
丁大壮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若说连过三关考试他有把握,但要说中个状元、探花什么的,他倒没有奢求。
总之他就是想要用最短的时间,走上一条最成功的路,用最硬的底气踏上仕途,让姐姐放心。
毕竟姐姐对他一直寄予厚望,给了他最好的资源和助力,希望他能成为丁家这一辈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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