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领了命,带着一群禁卫军,直接去了国公府去拿人。
谋害太子妃这个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要连累阖府的,往小了说,她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这是林墨没有出什么事,林墨若是就此香消玉殒了,最后被查出是她下的毒,那便要她以命抵命了。
林墨令浅暖和浅凉给她找出一套太子妃的宫装,换上衣服,梳了个端庄的发髻,满头珠钗,雍容华贵,气势十足。
她要以最好的一面,面对敌人,不能让敌人看出一丝不妥,心生快意。
收拾好后,林墨带着浅暖浅凉还有一群宫女去了前殿,让浅暖把那件淬了毒的宫装带上了。
风眠速度很快,在林墨走到前殿之时,他已经带人押着王霏落回来了。
林墨知道,王霏落被她抓来后,那边的王尚书肯定会跑去找皇帝,到时候凤邑宸想护着她也难以辩解。
她坐到主位上,让风眠将手中的画押认罪书送去了皇帝那里。
有理的是她,她怕什么?
她林墨背后一等忠勇公爵府,还有整个西境,她怕什么。
想动她林墨,那就是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霏落被人押着走进来,面色淡漠清冷,倒是不像一般女人哭哭啼啼,害怕的颤抖的模样。
林墨静静看着她,亮如星辰的眼眸中,带着军队摸爬滚打练出的凌厉,粉润的唇紧抿着。
她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目光锁在她身上,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林墨从她眼底看到了惊慌。
在林墨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唇角带着轻蔑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心理战,她根本不信这个女人能坚持多久。
慌了,发疯了,她才好动手。
一盏茶的时间,王霏落坚持不住了,感觉林墨的眼神透过了她的皮囊,凌迟这她的心。
她慌乱的别开眼睛,冷哼一声,“太子妃因为几个绣娘的招供,就敢让人去国公府抓我,还在东宫动用私刑,可是不把陛下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林墨素手轻抬,扶了一下头上的珠钗,漫不经心的斜睨了她一眼,“你谋害太子妃,谁也保不了你了。”
看着她倔强不服的神情,林墨缓慢起身,对着押着她的警卫军道:“谁允许她站着跟本太子妃说话的,让她跪下。”
高傲是吗?那就让她尝试一下低落到尘埃的感觉,让她明白什么是一步错,再也没有回头路。
“是。”禁卫军领命,压着她跪下,可是王霏落倔强的挣扎着。
林墨眼眸微垂,她的膝盖。
禁卫军明白过来,在她膝盖弯踢了一脚,她吃痛,“噗通”一声跪倒在林墨面前,痛得她闷哼了一声。
膝盖磕在地砖上的声音,林墨听着都疼。
林墨让人搬了个椅子在她面前,缓慢坐下,脚尖挑起她的下巴,轻蔑道:“本太子妃不止是星曜的太子妃,还是西境的公主,本公主与太子殿下的姻缘换来的西境星曜百年和平,你觉得,你的小命重要,还是两国和平更重要一些。”
王霏落猛的甩过头,甩开林墨的脚尖,咬着牙,愤怒的看着她,“既然落你手里了,我也无话可说。”
林墨淡漠轻笑,起身,对着身后宫女道:“既然她想害死本太子妃,取代我的位置,那就让她穿上我的宫装,让她体验一下。”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找块布把手包起来,可别摸到了那衣服上的刺绣。”
林墨示意禁卫军都退出去,关上大殿的大门,示意浅凉浅暖上前抓住她。
浅凉和浅暖领命,在手上包裹上干净的布料,带着宫女上前。
王霏落这时才慌了,转身就要跑,被浅凉和浅暖抓了回来,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令宫女脱下了她的衣服。
在她万般挣扎下,把那件淬了毒的宫装套上了她的身。
浅暖和浅凉紧紧抓着她,浅凉更是一脚踢在她的膝盖弯,逼着她在林墨面前又跪了下去。
林墨坐在她面前不远处,面无表情,半晌,轻声冷哼,“你看,你穿上正式的太子妃宫装,也只是个要跪在我面前的垃圾。”
她漠然的看着王霏落,目光冷厉骇人,“我赏赐的衣服你可还喜欢?”
她不会对她动刑,毕竟在宫中动了私刑,有礼也会变得没有理了。
她在等,等皇帝皇后还有国公等人。
皇后家族虽说不能在朝中只手遮天,权势也是不小的,尤其是王尚书,在朝任职多年,门生更是占了小半个朝堂,皇帝轻易不会得罪。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林墨起身,命人把椅子搬走,她则回了首位坐下了。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很快,皇帝携手皇后,和王尚书,还有凤邑宸跟在身侧。
凤邑宸脸色不善,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中风雨涌动,颇有些风雨欲来的趋势。
见他们进来了,林墨轻咳了两声,刚才对付王霏落的气势全然不见了,脸上颓态尽显,伸手让浅凉和浅暖扶着她站起来。
浅凉浅暖见状,放开王霏落,拆了手上包的布,走过去,扶着林墨站起身。
她脚步虚浮,在两人的搀扶下,迎上前,准备向皇帝皇后请安。
皇帝见林墨如此虚弱,连忙免了她的礼。
王霏落连忙跪着转过身,给皇帝皇后,还有凤邑宸行了礼。
凤邑宸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林墨身旁,从浅凉手中接过林墨,扶着她坐到了一旁。
皇帝只淡淡看了一眼王霏落,转身走向了首位坐下。
皇后皱着眉看她,却也没有说话,跟着皇帝走过去,坐到了他身旁位置。
看到王霏落身上穿着本该属于林墨的衣服,皇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一拍桌子,大喝道:“放肆,太子妃的衣服也是你能穿的!”
王霏落被皇帝一声大喝吓得一跳,连忙跪过来,俯身准备辩解。
林墨截住了她的话,声音轻轻的,很是虚弱的样子,“是臣妾让她穿的,她想谋杀臣妾,内心的盘算不过是太子妃之位,那么我就给她吧,我明日就回西境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