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耳熟,陆贞贞记忆力好,一下子就想到了,是白日里在假山处才遇到的那个妖妖娆娆的婢女。
这人声称要叫世子来,不会是司徒峻吧?如果他来了,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陆贞贞心下开始发慌,可是手脚被捆住,跟本挣扎不了,早知这个婢女这么记仇,白日里就不那么对她了。
就在她后悔时,腹部传来重重一击。
“不要脸的贱货,还没成婚呢,就想着给世子丢人,今天我先替世子好好教训教训你!”她这一脚用了狠劲,踢在身上疼得陆贞贞直接蜷缩了身子!
“唔!”
芙蓉见人醒了,也不作声,她怕是怕陆贞贞日后真嫁过来,找她的麻烦,于是闭了嘴,直接一脚接一脚对着陆贞贞开始连踹带打。
芙蓉以为自己不出声,又将人带到的是偏远,不会被人发觉,可她不出声,架不住下手狠,陆贞贞痛苦的闷哼声很快就惊动了四下寻人的红绸。
芙蓉踢得正得意,也不知哪来了一股子阴风,一掌扇在她的脸上,只发出“嘤”地一声,就倒了下去。
红绸看到染了一身灰尘,痛苦蜷缩在一处的县主,只觉得该死万分。
“属下的错,属下这就带县主离开。”
那边司徒峻的院子已经亮了灯,连王爷的正院也惊动了,红绸再不敢多耽搁,顾不得给陆贞贞解绑,抗起地上的人淹没在黑暗中。
“惊动了人,奴婢先带县主离开!”
陆贞贞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悬着的心当即落下。只是她的腹部被踹了十余脚,似是伤到了脾胃,被红绸这么一抗,当下疼的受不住,闷哼一声,也顾不得让摘了头套直接晕死过去。
红绸感觉到背上的人不对,想放下查看,远远听到人员吵杂的声音,只能翻身先跳上墙头再说,临走之前她往回望,居高才发现整个王府的后院都亮了起来,她没时间多看,迅速跳下墙快速离去。
司徒峻将整个王府的人都闹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到父王也起身了,兴奋地嚷着,“父王,有件事您必须得给儿子做主!”
锦王即将离京,想着将近一个月的车马劳顿,这两日要好好休息,结果才安寝就被下人喊起来,说世子爷有要事让他做主,起来就有着气。
“什么事非要这个时辰来说!”
“父王,儿子必须要休了陆贞贞这个贱人,哪怕她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儿子也不能要,否则儿子头上的帽子颜色就保不住了。”
锦王气闷地打了一个哈欠,怒火渐生,“胡说八道什么,也不怕下人听了闲话。”
齐王妃也是不满儿子当接盘侠的,谁知道那二人早前都做了什么,依二子那性子,又怎么会对一个口头婚约当回事,指不定早做了什么,不然一个毁了容貌的丑女,也用得着他费力去请旨赐婚。
“王爷,您先别急着训斥峻儿,他这么晚叫咱们起来,定有他的原由!”
司徒峻点头,还是母妃懂他。
“父王,儿子在二哥院里抓到陆贞贞了。”他开心得一脸兴奋。
锦王原本想怒斥他,已经这么大了遇到事还如此喜形于色,听到说抓到陆贞贞了,他一直有点懵。
“陆贞贞是谁?”
齐王妃给他解释,“荣华县主,峻儿的未婚妻。”说完,她尖叫出声,“谁,你说抓到谁了?”
司徒峻觉得说多没意思,指着路道,“就在废院那边,父王、母妃随孩儿来。”他一边走,一边恨恨地道:“今日说什么我也要把这个女人废了,父王离京前,把这门亲给儿子退了。”
锦王沉声没说话,大晚上的,在建彰院抓到儿子的未婚妻,这种女人如此不懂规矩,不守分寸,不知廉耻,这亲事他也是一百二十个反对的。
原本赐婚是不可退的,这要是真抓到错处,皇上也不会怪罪他了。
于是锦王没说话,跟着小儿子一路向废院走,不过是半盏茶的路,很快就到了,司徒峻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抬脚踹了进去。
院子空旷,只有树枝上挂着的一盏气死风灯发着昏暗的光,灯光黑影下躺着一个女子。
司徒峻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晕死过去的是芙蓉,而他四下搜寻,哪里有陆贞贞的身影。
他大吼一声,“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身后还有父王和母妃看着,他劳师动众,兴奋地叫醒了全府的人,就只是为了让他丢人吗?他气恼,上前一巴掌乎在芙蓉脸上。
“问你话呢,人呢?”
芙蓉吃痛转醒,痛呼出声,“啊!”
司徒峻对着地上的人吼,“陆贞贞呢?”
芙蓉半坐在地上,感觉哪哪都疼,最疼的还是脸,感觉整个左半边的牙齿都松动了。
人还没醒过神呢,司徒峻急赤白脸地吼她,“你犯什么傻?不是叫人说逮到陆贞贞了吗?”
芙蓉眼睛在小院里逡巡,哪里还有陆贞贞的踪迹!
“是啊,明明抓到了呀,我就在建彰院里抓到的。”她也不敢在地上坐着了,起身找人。
找了半天,废院哪还有别人,芙蓉捂着后脑,“那贱人有同伙,将人救走了,奴婢后脑被她带来的人打伤了,世子不信您看。”
芙蓉扭过头让司徒峻看,司徒峻理都不想理她一眼,瞄了一眼脸色黑沉似墨的父王,一脸挫败地跪到锦王身前,“孩儿不孝,惊动了父王歇息,让您白奔波一趟。”
锦王虽然也很失望,余光看到长子也跟了来,还有次子的下人,不得不申斥道:“胡闹,事情没分清楚,就急急的惊动了全院的人,哪有世子该有的沉稳,回你院子面壁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房。”
司徒峻被众人盯着,感觉大哥和二哥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脸上青白交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愤怒地瞪了芙蓉一眼,心中憋着火气回了自己的麒麟院。
芙蓉在他身后喊,“世子,世子爷!”
司徒峻任她叫,也没回头,芙蓉腿下一软,身子打晃。
司徒峻可没有那么乖乖受训领罚,他回了院子越想越恨,二哥不受伤还不知自己要娶的女人有多不堪,有多恶劣,敢这样羞辱他,这事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