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香露,各自都没听说过,可素锦带着丝帕走完一圈后,就有人心动了,实在是那香气比她们用的桂花油可好闻太多了。
清新香甜,就好似那帕子裹了橙花,都不用凑近闻,隔二米都能闻到那份沁甜。
素锦一走过来,于佳惠就闻到了那香味,当下就喜欢上了,她没有立即表示与陆贞贞比试,只问,“县主所说的香露我等听都没听说过,不知在哪买的?这东西闻久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长公主替陆贞贞道:“这香露是贞贞自己调制的,出一瓶香露不知要采多少橙花,价值千金,可遇不可求。每日只需取上一滴,就能让自己整日散发这香露的气息,怡情怡性,对身体无害。”
于佳惠咬了下唇心中不服,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是陆贞贞自己捣鼓出来?她不事也在家用玫瑰花瓣做胭脂,做糖饼,怎么就没想到做个香露出来。
她心中不服,可是特别得到那香露,她想拿回去研究研究,自己也做出来送给长公主,说不定也能受长公主赏识,收她当个义女。于是她对着长公主甜甜一笑。
“长公主这般喜爱这香露,想来定是顶好的,佳瑶愿上场与荣华县主一比。”
陆贞贞脸露黑线,明明是她提意的,怎么像是长公主授意似的。看来自己虽是长公主的义女了,这些人也没想过多尊重她一分啊。
孙心怡也站了起来,“我的茶艺不敢与荣华县主较高下,但随大家也学了一些时日,愿与县主比试一次。虽不才,不敢说比得过,可心怡对那橙花香露非常喜爱。”
于佳惠不高兴了,撇着嘴小声嘀咕,“就她会说话,瞧这面面俱到的话说的,还不是因为那香露值钱。”
孙心怡说要比试,与她要好的几位贵女也报了名,说是要参与一下。
长公主自然要给义女贞贞捧个场,对柔情姑姑招了招手,柔情姑姑拿着一只小匣子上来。
长公主从匣子里拿出一只通体赤金飞凤发簪,簪尾坠着三楼流苏,上面累累缀满水滴形状的红宝石坠子,很是繁复富贵。
“比试吗,参与的人多才有意思。这支飞凤簪是早前南国进贡之物,如今我年纪大了,这簪子也不适合我了,拿出来做彩头。”
有长公主拿彩头出来,就算不想参与,那也要下场一试了,得给长公主面子吗。
司徒峻冷着脸看着陆贞贞,酒也不喝了,手指一下下地点着桌子,心中烦闷。
“这个死丫头,想要她丢人现眼,她就整个众人齐上阵,这心机,还真小瞧她了。”
顾沛涎眼中却是满满地骄傲,他的贞妹妹煮的茶,这辈子就没人能超过的,现在改成斗茶,他相信也无人能赢。
当即从腰间解下名佩,“长公主邀我等来此,就是为了给众位千金助兴吗,这般,赢得头筹者,可到在下的彩绫阁挑三匹上等丝绸,相中什么,取什么。”
参加过相府当年寿宴的,都知道顾沛涎在那时就只挺陆贞贞,他下的彩头说好听的是给第一的那位,其实是他就看好陆贞贞一人。
了解他的几个哥们就忍不住在他身边打趣他这个当哥哥的果然爱护妹妹,而这话听到司徒峻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受用了。
司徒峻心中冷哼 :你就那么敢保证陆贞贞能得第一,今个,我还偏不让你俩出风头。于是他在腰间一摸,将腰上戴的玉佩解了下来。
“本世子也压彩头,有皇姑母和顾公主子彩头在前,我就将这玉佩送给斗茶最努力好学那位。今日的宴请讲究的也是众在参与,上场者皆需要鼓励。”
司徒峻的长相虽不能和司徒琰相比,那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少年,加上世子身份,虽仕途无望,将来也是世袭罔替的藩王。如嫁给他,也是有一方藩地的税收做后顿,日子说不得的恣意。
贵女们听到司徒峻的鼓励,那动了心思的女子就忍不住冲着他飞媚眼。
“还是世子怜香惜玉,现在人家可要好好努力了。”庄秀莲含羞带怯地拿眼睛瞟着司徒峻,一脸的娇羞。
司徒峻见此,哈哈大笑,最是得意自己的风流。
陆贞贞翻了一个白眼,鄙夷道:“真是四下开屏。”说着再不去理会他人一眼,走下已摆好的场地。
四方桌拼出一个方台,参与斗茶之人有十位,各自围好,茶碾、茶盏、茶酰一一列好,炉上的水才沸,陆贞贞已着手点茶。
她做这一切早已是驾轻就熟,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流畅富有美感,司徒峻极不想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总是忍不住将视线移过去。
而这里,花红柳绿白的少女们,各有各的美,怎么就那一身暗色的丁香紫惹了他的眼,司徒峻恼火地骂了一声,“邪门。”干脆也不看了,自斟自饮没有节制起来。
顾沛涎心里也不舒服,爱慕的眼神追着陆贞贞移不开目光,心下却是痛得难受。
他走了仕途,听从了祖父的安排,然后呢,浪荡了二十四年,愁白了父母的头发,好不容易有了成家的打算,伊人却订了亲事。
拿起酒杯与王缙对碰了一下,“来,干。”
王缙不自然地往顾沛涎身边靠,“顾兄,先别喝了,你看那位公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她那眼神怎么一直看你啊?”可为什么,是他后背发毛呢。
顾沛涎起先不在意,以他的家世,不可能去娶公主断他仕途,皇上赐婚也会多方考虑,所以没在乎谁看他。毕竟从他少年起,身边就没少过**的目光看他。
这会看过去,发现了不对,“这多宝公主莫不是眼睛有毛病吧?”
王缙点头,“是啊?”是有毛病啊,那就不是他想的那回事了呗?他才想放宽心,就听顾沛涎道:“她在看你啊,有我这么芝兰玉树的公子坐在这,这个多宝公主竟然在看你,这不眼睛有毛病吗!”
王缙当下脸都白了,“顾兄,你可要救我啊,我对公主半点兴趣没有,何况,何况……”
他是文人,谦谦君子,最讲礼节,嫌弃的话说不出口,中心中却是无比不喜多宝公主的肥胖。
顾沛涎也是犯愁,自己有祖父做倚仗,多宝公主想要他当驸马这是不可能,可王缙是寒门,如果这位公主去求旨,怕是真的就躲不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