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公主,那是万万不行的,有志男儿都不想当驸马。
长公主的驸马为何早早就死了,还不是抑郁不得志,在府上还要看女人脸色,这女人权势越大,男人越没地位,这样的日子,除了窝囊废,谁愿意过啊。
他也觉得兄弟这事大发了,早知道这位小公主会来,还对王缙起了心思,他说什么也要王缙躲开。
“没事,没事,为兄有办法。”
王缙原本就觉得后背的汗毛都被看起来了,这会见顾沛涎也紧张,他更害怕了。没办法呀,他没靠山啊。
“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顾沛涎在身上摸了摸,将腰间挂着的手把件扯了下来塞到王缙手里,“这样,一会她们点茶结束,你胆子大一点,将这玉貔貅找位心仪的姑娘送出去。这女人都小心眼,见你有了钟情之人,一生气,目光自然就移开了。”
王缙觉得顾沛涎说得有道理,可他捏着那手把件脑门直冒汗,“可我,可我不敢。”
顾沛涎端了酒杯到他面前,“兄弟,那为兄就先喝你的喜酒了,当驸马有一点好处,你不用奋进,这辈子吃穿也不用愁了。”
王缙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哆嗦,他是那种不愿奋进的人吗?
他要是那样的人,怎么会十九岁就中探花。想到被公主相中的下场,他就着顾沛涎的手就把那杯酒给喝了,随即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那边贵女们点茶还在进行中,他这边摇摇晃晃就走了过去。
“啪”一声,王缙几乎用喊地对着一身胜雪,容貌恬静的少女道:“这个送你,我看好你。”
阎初雪正在努力观察手上茶盏渐渐出的茶形,山水墨画图马上就出来了,嘴角微掀,只待茶汤稳固,不得第一也能一展茶技了。然而她还没高兴多久呢,身边忽然一嗓子吓得她茶盏落地,撒了自己衣裙一身绿茶沫。
阎初雪的小脸当下就白了。
王缙的脸唰地也白了。
完了,他闯货了,神志似还没回归一般,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直接就去给阎初雪擦。
“对,对不起,我不是!”他话没说完,脸上啪地一声挨了一巴掌。
阎初雪的小丫鬟也赶了过来,一把推开王缙,“哪来的登徒子,竟然敢羞辱我家小姐。”
阎初雪仪容有失,又被当众羞辱,红着眼给两位公主施了一礼,话都没说一句慌乱走下去换衣服。
王缙一脸呆若木鸡,他都干了什么呀!
陆贞贞落了茶盏想追去看,怎么说,阎初雪对她释放了善意,她也要关心一下,何况她也是长公主的义女了。
而于佳惠恰巧在此时茶盏里一颗古树枝桠已成型,这是她学点茶以来出茶汤最好的一次,满心得意。
见陆贞贞要走,以为她失败了,忙道:“荣华县主要做什么去?难道你放弃了?”
陆贞贞懒得理她,只对柔情姑姑道,“还请姑姑将我做的**同春端给义母过目。”她说着就想追过去,被于佳惠伸手给拽住。
“荣华县主说笑的吗?**同春,你莫不是给自己弄的不知型的完意随便起的名吧!”
**同春可是一只鹤与一只鹿同时出现,周遭还要出春天景色的,用笔画都够难的了,陆贞贞敢说自己能做出**同春!
笑话,她心中打定主意,要是陆贞贞点的茶有半点错处,今个就算她是长公主义女,这头筹也要争抢过来。
然而,她饶过几人来到柔情姑姑眼前,看到陆贞贞茶盏里的鹤鹿同春图,当下哑了。
柳琼瑶也伸长脖子看,再看看自己的茶,还继续个什么劲,当下落了茶盏,陆贞贞那盏鹿鹤同春当真是鹤姿优美,幼鹿可爱灵动,她茶盏里个啥,一碗的茶沫子,也不知自己在搅合个啥。
柳琼瑶干脆道,“我放弃。”
孙心怡看过之后,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输了。手上的茶酰胡乱一搅放下茶盏,“我也放弃。”
孙心怡都放弃了,别人知道再比下去也是自求羞辱,不想继续丢人,干脆有样学样的都放弃了。
长公主见了,骄傲地满足的一笑,不愧是她收的义女,很好。也算对得起她拿出的金赤凤簪,那簪可是进贡之物,怎么可能送给不相干的人。
陆贞贞冷冷睨了一眼于佳惠,这才带着素锦去找阎初雪了。
长公主当下宣布,“荣华得胜,于小姐次之。”
庄秀莲这时端了茶盏慢慢走到长公主面前,嗫嚅地道:“我还没放弃呢。”
柔情姑姑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茶盏,一堆白沫子,搅合出一个圆型,“你这……”不成型啊。
庄秀莲脸皮厚,小官吏家的子女想吃得开,就得脸皮厚,阿谀奉承,巴结讨好,她们最在行。
只听她道:“我这是日月同辉啊!”
柔情姑姑当下呆滞,随后尴尬地道:“好一个日月同辉,那就由长公主做评判吧!”
片刻后,庄秀莲捏着司徒峻解下的玉佩满面羞红,坐下后,时不时地偷看锦王世子,司徒峻对她笑了笑,庄秀莲当即咬了唇,一副郎情蜜意来。
一场斗茶下来,茶艺被陆贞贞给碾压一个完败,后面无论比试琴艺还是歌舞,长公主都再没出彩头,如此,这些个贵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长公主这是在告诉大家,陆贞贞是她捧着的人,以后都尊重着点。
宴会结束,剩下的时间就是各自赏荷了,这个时候,男子可以将桌上的梅花笺放在众贵女带去的手工艺品前。
因为陆贞贞的香露提前展示给众人看了,所以她放的那盒香脂如同打了标签一般,在一众荷包、绣品前额外突兀。
顾沛涎走到展示台前,将自己的花笺落在那香脂盒中。
“顾大哥,你也不怕别人说你偏私。”陆贞贞掩唇轻笑,漫步来到他身后。
顾沛涎见了陆贞贞,反倒是唬了脸,“贞贞,你不够意思,遇到事了,也不和大哥说,是觉得我帮你解决不了吗?”
“大哥,你这是挑歪理,何时我遇事不找你了,就怕找你的次数太多,你都嫌我麻烦了。”
她娇笑,反让顾沛涎到嘴的埋怨说不出口了。他叹一口气,“以后和我说,大哥别的不能,钱有的是,你是我妹妹,日后茶庄就算不开,哥也能养你。”
“陆贞贞,你果然没有一刻知道收敛,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都敢和男人如此暧昧,你眼里可有我!你怎么就那么贱!”司徒峻黑沉着脸过来,手里同样捏着一支花笺,身后还跟着一脸娇羞的庄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