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现在与司徒峻已经到了当着外人面,也会努力给对方拆台的地步,有婚约又如何,陆贞贞抱着逃婚的心思,从没想过要嫁过去,自然也不想受气。
前世她受得气太多了,今生半点气也不想受。
司徒峻的话音几乎是才落,陆贞贞的话就接上,“司徒峻,你指责我之前,麻烦你拿面镜子好好照照自己,我与顾大哥说几句话就不知廉耻了,那你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拈花惹草又叫什么?自命风流?”
她笑,“还是自以为了不起,自命不凡?”
“陆贞贞,我是男子,男子本就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你就不行,从今以后,你给我老实呆在闺房,不得与外男有半点接触。”
北商可是民风开化的大国,未婚女子可随意在街上走动,更可以大胆地向心中爱慕男子告知情意。不必圈在闺阁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等到成亲之日才知道夫君的样貌。
北商的女了在婚前,都是可以和未婚夫相见相识的,一同出游的,然而司徒峻竟然,竟然限制她的自由。
“凭什么?司徒峻,我们还没成亲呢!”
“就凭你我的婚约是皇上亲赐的,皇上的旨意,婚后就算你不满,想摆脱我的控制,除非你死。”
意思就是,想合离,都不可能。
陆贞贞最恨的就是这一点,让她和一个人渣绑在一起,一辈子,还是皇上赐婚,她真的想去死。
“司徒峻,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以为你干的缺德事我不知道吗,你也不用威胁我,早晚有一天,你自己会遭报应。”
司徒峻不屑地冷笑,“我干的缺德事?本世子干的都是大事,你指哪一件呢?”
陆贞贞当真被人这人的厚脸皮恶心到了,“你以为你打砸了我的一品天下,我真的就不能拿你如何了?”
顾沛涎听了一把拽过司徒峻的衣领,“是你,原来是你砸了一品天下,你可是贞贞的未婚夫啊!你不帮她,护她,竟然带着头主动欺负她。你还是男人吗?”
司徒峻一把耸开顾沛涎的手,一拳就挥了出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教我,你明知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还意图不轨,你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道貌岸然!”
顾沛涎不设防,没想到这种场所司徒峻真敢出手,一拳没躲开,被司徒峻打了个正着,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啊!”后面跟着的庄秀莲见打架了,当即尖叫,他喊的声音很大,就是故意想招惹人来。“啊,打人啦,打人啦!”
陆贞贞心中暗道坏了,狠狠地白了庄秀莲一眼,“你闭嘴。”随后上前去拉架。
这里可是长公主府,暗中有不少侍卫的,他们这边才打起来,就惊动了侍卫,很快就将二人分开,然而,顾沛涎的脸已经被打得肿起老高。
司徒峻也没落得好,袖子被扯掉半只,发髻也被打散开来,一副疯子的样子,被人架开时,还在剑拔弩张地伸腿想继续踹人。
“姓顾的,你敢觊觎老子的女人,我要到皇上那里告你一状,让你这辈子都背上男盗女娼的罪名。”
顾沛涎冷笑,也是一副豁出的样子,完全失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你去告,我还怕你不敢?到了朝堂上,我要让满朝文武知道,你锦王世子是怎么样的混账不明是非,全然不知该如何尊重他人,你就不佩这个世子头衔。”
司徒峻一听笑了,“好啊,朝堂见,你要是告不倒我,你就是孙子。”
陆贞贞脑袋嗡嗡的,平日里顾大哥那样谦谦君子,今日这是怎么了,半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了,他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他不知道,事情闹得越大,她越难堪吗?
然而,她不能指责一句,因为顾大哥都是为了她。
陆贞贞就将怒火都发到司徒峻身上,“司徒峻,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你辱我,来日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原谅。”
司徒峻冲着地面吐了一口血唾沫,“我求你?你想多了吧!你觉得今日说你几句就是辱你了,等大婚那日,我就要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羞辱。”
陆贞贞拳头紧握,小脸冰寒,原本她还想着大婚前找机会逃走,今日看到司徒峻被拽破衣袖露出的手臂,她又改了主意。
看来张琮说的是真的,这个司徒峻怕是再这样胡闹下去,将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这时,长公主终于赶来,她身后自然跟着众多夫人,看到这边的情形,长公主再也忍不了,终于怒了。
“司徒峻,你这是公然打我的脸么?”长公主是真的气坏了,闹到这种地步,简直被司徒峻的混账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司徒峻却道,“皇姑母要是看侄儿不爽,大可到皇上那里请旨罢了我世子之位,我宁愿做一庶人,也不愿迎娶一个破鞋过门。”
饶是陆贞贞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一切辩解都是多余的,只会越描越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被人说成破鞋,哪还有脸再呆下去。
她声音哽咽,身形不稳,勉强给长公主行了一礼,“义母,贞贞身子有些不适,想下去歇歇。”
长公主完全没想到,司徒峻竟然疯到这种地步,她压下心中的怒火,放柔了态度对陆贞贞点头,“叫柔情姑姑带你去休息。”随后冷着脸对身后的嬷嬷道:“姜嬷嬷,取我的打龙杖来!”
司徒婉容这个长公主不是白叫的,父皇死后,她为人低调,不代表她没有手腕,没有背后势力,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场人。
“今日宴请众位夫人小姐到此,除了庆祝乞巧节,大家欢度相聚,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向大家介绍本公主的义女贞贞。本公主既然收了贞贞做义女,自此以后她就有我司徒婉容护着、宠着,谁再说贞贞的闲言碎语,就是与我安娴长公主过不去。”
长公主的一席话叫众位贵妇人谁敢说不,如今连打龙杖都请出来了,这杖可是能杖打皇上,下打佞臣的,真的被请出来,谁不害怕。
司徒峻一听要取打龙杖,脸色也白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长公主,这是要惩罚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急切地喊了一声,“皇姑母!”
司徒婉容完全不给他面子,此时,姜嬷嬷已经将打龙杖取了过来,长公主直接握在手中,对着司徒峻道。
“现在你可知道错了?”
司徒峻青白着脸,“皇姑母,你真的是要惩罚我?难道陆贞贞和顾沛涎当着我的面暧昧不清,侄儿不该打他们吗吗?”
司徒峻这话,简直是给陆贞贞本就不堪的名声抹黑到了极致。而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如此胡闹,一是他不怕事,因为他想让人参奏他德不配位,让皇上拿掉他的世子之位。二是宴会上马尿有点喝多了,看到陆贞贞心中就有邪火,压都压不下去。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没向他想的那般发展,长公主竟然要用打龙杖抽他。
司徒婉容也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了,司徒峻依旧嘴硬的很,气的直接扬起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头拐杖,狠狠地挥了下去。
“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姑母,在我举办的宴会上都敢如此猖狂,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你不是想去掉世子之位吗?好啊,本宫先行长公主之责,处罚你目无尊长之罪,即刻起,你受完我的杖打,就去宗人府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到了,就到贞贞面前磕头认错,到那时,本公主再想着要不要原谅你的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