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涎听了,当即从腰间抽出两张银票拍在桌上,“我是在乎你那五千两的人,我是看在这事扯上贞贞妹子。”
陆贞贞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明明都是为她好,都是替她擦屁股,原本是要感激的,可气氛怎么就剑拔弩张起来。
她眼眸急转,忙道:“顾大哥,这钱您还是收起来吧,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我,您不差这点银两,可是那书局老板将消息散播出去,定是没少花银两。贞贞不想承了你的人情,还要让哥垫这份银子。”
顾沛涎脸色不太好,讪讪地坐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替妹子花这个钱我甘心。”
陆贞贞摇头,“一马归一马,司徒凤娇是要对付我,可是琰此时也不该出现在京都,他也是在替自己摆平此事,这钱他出的应当。”
“这样吗?”顾沛涎把钱装起来,替司徒琰擦屁股,这钱他必须收好了。
先前司徒琰觉得贞贞不花顾沛涎的钱还很高兴,听他这么说过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摸了摸鼻子。
“给你的就收着,我和贞贞……”此时陆贞贞瞥了他一眼。
司徒琰全当没看到,继续道:“我和贞贞的事情,谢了。”
顾沛涎挑衅道:“你现在可不是锦王世子了,你与贞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与她还是义兄妹,所以,以后你离贞贞远点。”
我X……司徒琰刚要变脸,陆贞贞立即伸手压住他,觉得这两人谁也不服谁,但是真对付起来,顾大哥绝对是要吃亏的。
她利用宽大衣袖遮掩,在司徒琰的手臂上轻轻一拧,水光潋滟的眸子死死地瞪着他。
司徒琰只觉得手臂像被蜜蜂刺了一下似得,撇了嘴,“贞贞,你要欺负,怎么也等外人离开啊,这样为夫很没有面子。”
陆贞贞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这人说什么呢,什么为夫。她左手不停的摆动,想对顾沛涎和张琮解释。
“别听他胡说!”随后她伸腿去踹司徒琰,“你在瞎说什么!”
司徒琰委屈,嗷嗷地叫,“疼,你掐我就算了,还踢我,腿疼啊!”
张琮也张圆了嘴巴,天啊,这样傲娇的话,是他家门主说出来的?一个男人竟然能撒娇到这种地步,他觉得坐不下去了,必须找一个地方抖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顾沛涎蹭地一下子站起来,“我走,我不在这里碍眼。”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太气人了,两人公然在他面前打情骂俏,这是君子和淑女该做的事情吗?就算成了婚,在外人面前也要夫妻相敬如宾,不可有过密的举止。
多少恩爱夫妻一辈子,甚至连眉来眼去,眉目传情的事情都没做过,他们二人真的是太过份了,很怕他不知道,他们俩情相悦,眼中只有彼此。
陆贞贞见顾大哥说走就走,起身准备去追,“顾大哥,早饭你还没吃呢!”
司徒琰在一旁凉凉地道:“你也该走了,吃了那么多东西,坐在这里等午饭吗?”
张琮内心呐喊,得,他这是不招待见了。
他起身,极其恭敬有礼的一揖,“属下告退!”
转过身来与陆贞贞错身之际,用极快速的语句道:“县主,等那锅馒头出来了,你叫墨云给我送去,我吃得完。”
陆贞贞:“额……”
当太医的,不是都挺有钱的吗,怎么感觉像饿了八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俩人走了,陆贞贞道:“我也要回去了,葛新要的东西,我得给他准备准备。”
司徒琰忽然抬手,陆贞贞一个猝不及防被他扯住的手掌,微凉指尖被他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一股电流瞬间袭向二人心间。
陆贞贞再回眸时,眉宇间有藏不住的羞赧,脸颊瞬间就红透,像八月的番石榴一样好看。
司徒琰嘴角上扬,眼神当中全是化不开的浓情,刚刚有多急着那人走,这会就有多不舍贞贞离开,“吃过早饭再走,不差这一会。”
陆贞贞贝齿细啄了一下下唇,低低地应声坐了下来,与此同时,就向早都准备好的,一桌丰盛佳肴瞬间摆上了桌。
山药小米粥、赤豆卷、豆丝春饼、三鲜虾仁馅锅贴、燕麦蒸饺,外加一叠陆贞贞常做的咸水瓜条、一叠酱豆、一小碟子腊八醋均用了极其讲究的蓝底碎瓷碟中。
下人陆续上完,陆贞贞都看傻眼了,“哪来的这些?”
粥还冒着蒸腾的热气,锅贴和蒸饺一看也都是才出锅的,显然才做出来,可是刚刚她去厨房的时候,没有这些啊!
司徒琰拿了汤匙放到碗里,轻轻搅动了一下,“总不好叫你辛苦,我将门里的厨子调来了两人做这些活计,在别院的小厨房。其实早都备好了,知道那两人会来,打发他们走了再吃,不然准备多少都不够用的。”
陆贞贞惊讶于他的小气,再看向桌上,也是,拿那春饼来讲,只有山药粗细,巴掌长短,透明如薄翼,要是给张琮吃,估计一口一个。
她笑着这人体贴,心中微暖。
“既然准备了这么多,早上你干吗还要吃?”
“属下做的,是不想你太累,你都做好了,我自然吃你亲手做的。”
陆贞贞心中暖甜,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司徒琰就坐在一旁,嘴角噙着笑,时不时地张嘴。
“啊!”
陆贞贞抬眸瞥了他一眼,“那里有羹匙。”
“我就是想尝尝,味道如何,啊!”
陆贞贞想着,二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不嫌弃,就舀了一勺喂到他口中。
“好喝吗?”
司徒琰品了品,“好喝,有点甜。”
陆贞贞疑惑,“甜么?”她尝了一口,“不甜啊!”
司徒琰道:“难道我味觉出问题了,再尝尝。”
陆贞贞又舀了一羹匙送到他嘴边。
她动作小心翼翼,无比轻柔,司徒琰嘴角含笑,眼眸里闪着晶晶亮的光,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张开嘴,慢慢吸吮匙勺上的粥。
那眼神,好像他吃的不是粥,而是陆贞贞一般。
“是甜,好喝,我还要。”他说着,不要脸地又张开嘴。
陆贞贞丢下羹匙,一张俏丽的小脸羞得满面通红。
“你要是饿,那里有餐具,伤的又不是手,还要人家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