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忙问,“是谁在哭?”
阿源摇头,“奴婢不知,就看到一个穿一身翠绿的姐姐在竹林那里偷偷烧纸钱,嘴里还念着珍珠、翡翠的。奴婢听了一会,好像是她们因为二小姐,被打死了。”
陆贞贞的好心情,忽然就没了,红裳推了一下阿源,“行了,你去看看热水可烧好了,小姐要休息了。”
陆贞贞看着外面渐沉的日头,心情莫名沉重起来。
红裳拿了罩衫披她肩头,“奴婢一直没有对小姐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三小姐护着我们,今日出事的,怕就是我了。所以三小姐无需自责,冤有头债有主,谁容不下他们,谁才是凶手。”
陆贞贞前世就想有贴身心腹,替她着想,为她解忧。
可她到死,也没遇到一个。没想到今生却收了蛮秀几个丫头的心。
“我知道,可事终究因为而起,才害了她们。明日我想去慈云寺,给她们上柱香,为她们念一念永生咒。”
她心中还有一种隐隐的不安,那份不安特别强烈,她归功于是红绸一直没有回来。
本来想问一问百晓生,可今日,他却不来了。
入夜,那份不安越来越重了,陆贞贞睡不着,心神进入空间,今日的灵泉都被她取完了,玉蟾下的泉水要到凌晨才会出来。
她又看向货架,那里出现过的各色茶叶、医书、还有给陆轻柔吃的那种助孕丸都摆在台上。
她想着,从祖母那里一下子收回五间铺子,之前做杂货铺和瓷器的铺子生意都在亏钱,一间改为茶叶铺子,卖她的灵泉茶叶。
一间,不如用来卖护肤膏,她想到灵泉配的玉露,如果将灵泉加入护肤膏脂当中,一定也能好卖。
她心有所动,就想着,要是有制作胭脂水粉的方子就好了。
面前的架子上果然出现在几叶泛黄的纸页,拿起来脸上的欣喜还没挂多久,就感觉到院外有人。
她在空间当中,感官更较长人还要敏感,只听“啪嗒”一声,她院的门栓被人撬开,随即“吱呀”一声,大门被人推开。
陆贞贞猛地从空间退出,院外静悄悄的,她心中疑惑,是红绸回来了?
如果是红绸回来,不会这般小心翼翼,今日守门的是蛮秀,这丫头有点本事,是红绸回来,这会应当看到了。
百晓生来了?
也不对,如果是他,根本不用撬锁。还有谁会夜半来撬她的门?陆贞贞的警铃大作,一瞬间就精神起来。
她顺着窗子缝隙向外看,月挂中高,已是三更深夜,院中多是竹枝,人藏起来跟本看不到。
她立即提趿下地来到门口,蛮秀的头在一点一点的耷拉着,打着瞌睡。
“蛮秀,院中进来人了,快醒醒。”
蛮秀激灵一下坐起,陆贞贞眼疾手快将她嘴捂住,“别出声,我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你出去找一下。”
蛮秀听了,吓得使劲拉着陆贞贞往屋里躲,“小姐,万一又是昨天那个坏人可怎么办,奴婢可听说了二小姐的事了,您可不能遇到这种事,赶紧躲在屋里,千万别出声。”
她说着,还把屋里的烛火给吹了,将陆贞贞往床下面塞。
陆贞贞心里急啊,想着蛮秀这丫头好心是好心,关健时候这不灵光的脑子是真当误事啊,有这功夫,这人要是干点什么,说不定就来不急了。
就在这时,院当中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声,噗通一声,院子的那颗开得正茂盛的槐花被震落一片花瓣。
陆贞贞哪还藏得住,推开蛮秀来到窗前,就看到漆黑的院子里多了两道人影,一道在地上哎呦出声,不停的翻滚,一个单手叉着腰,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
“红绸,是红绸回来了。”
这个时候,陆贞贞才发觉,自己还真担心这丫头,一日一夜没回来,也不知她去哪了。
院里闹出动静,整个小院的人都醒了,红裳披着衣服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看到院中情形,立即吓得清醒。
“又有贼人,保护三小姐,快护着。”
红裳是一招被蛇咬,昨夜三小姐莫名失踪,后二小姐又出事,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待看清楚三小姐就好好的站在那,还大大的喘了一口气,“红绸,你回来就回来,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红绸一如既让的冷漠,她对陆贞贞道:“奴婢追福管家一日,这人见自己惹了事想携财潜逃,被奴婢给抓了回来,以他小儿子性命做要挟,规规矩矩回府了。”
“只是奴婢一回来,就见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围着咱们院子,我跟了她一路,正好看到这人撬我们院子的锁,还从她身上搜出了这个。”
红绸说着话,将一个黑布口袋拿到众人面前,红裳是这院的一等大丫鬟,这种事自然上前。她刚想伸手去看,就见那布袋子里有东西要蠕动,吓得她顿时惊叫出声。
“啊!”红绸一跳老远,最后躲到蛮秀的身后,指着那个黑色的布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红绸干脆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布袋子打开,竟然一窝硕大无比的耗子。
袋子里的耗子不下十只,你踩着我,我压着你,争相的想爬出来,陆贞贞一看到他们贼光光的老鼠眼,还有那条粗壮的大尾巴,当下恶心的差点将晚上的饭吐出来。
她挥手,一脸嫌弃的别开脸,红绸立即将布袋子口扎紧,随后又从腰间拿下一个小瓷坛。
“奴婢抓到这婆子时,她手中还拎着这东西。”
这次蛮秀上前,一下子拔开坛口,里面是传出一阵刺鼻的味道,“是火油!”
陆贞贞的脸色当下变了,“说,谁派你来的。”
红绸松开脚,一直趴在地上没发出声音的婆子终于有了动静,原来是被红绸踩到了后心,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这府上的粗使婆子,负责抓老鼠,清理后宅的下人,只是今晚吃了点酒,走后了路,没有任何人派我来。”
红裳蹲下身子,仔细在这人面前看了几眼,院中光线昏暗,只有天上挂着的月亮可照明,她看不清,嘀咕道。
“像是府上的奴才,一时又认不出是哪院的了。”
红绸将东西往地上一下,伸手就抓起婆子的后发,让她脸冲着天,身子成了诡异的姿势。
“别以为你打了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不说实话,这瓶子火油都给你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