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鹤溪拼尽了全身力气,低头直接咬上了保安在她身上作乱的大手。
啊——
保安吃痛,将手从她的裤兜里面收回,一道银光闪过。
圆形指环落地的清脆声响在慕鹤溪的耳里炸开。
两克拉做工精致的高级钻戒顺着保安手扬起弧度滚了落在地、
“好啊!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钻戒的出现给了保安莫大的鼓舞,他眼中直接将慕鹤溪归类于小偷,“我就说嘛,向总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诬蔑你?”
“不是的,这个钻戒真的不是我拿的……”
慕鹤溪再次被无力感包围。
“原来她真的是小偷啊!”
“你看她穿的这么寒酸,向总这枚钻戒可是能值不少钱的。”
“真没想到,看上去挺规矩的一个女人,果然人都不可貌相。”
……
众人所指,评头论足。
慕鹤溪身上的衣服汗湿,涨红的脸现在已经归于平静。
她坚持,“我要看监控,我是无辜的!”
“什么无辜不无辜!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抵赖,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保安怒气冲冲地对她一顿指责。
末了,他调转方向,一脸狗腿地望着向思甜,“向总,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处理她才好?”
向思甜一脸疲惫地摆摆手,很是忧心,“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看着办吧,我累了。”
说罢,向思甜拿起地上的戒指,转身离开。
铁板钉钉的事情。
慕鹤溪被保安送进了警局。
冰冷的临时收押室,慕鹤溪蜷缩在角落抱成一团,
面前犹如铁笼一般的牢门,让她愈发生畏。
“小小年纪,干点什么不好,偏偏喜欢不务正业。”
警察翻看着手里关于慕鹤溪的记录,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这才过去多久就二进宫,这次的罪名要是坐稳,少说三年起步。”
又要坐牢?
慕鹤溪倏然睁眼,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铁栏杆前,两手紧紧攥着铁栏杆的两侧,“我不是小偷,那枚戒指真的不是我偷的,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不能还我一个清白?”
“每个犯人来到这里都说自己没有犯罪,但是人证物证具在,戒指上也有你的指纹,唯一的一点就是会议室里面的监控摄像一天前坏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动的手,但就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戒指是你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要讲证据,他们就把证据都摆在她眼前。
慕鹤溪心沉大海。
一模一样的情况,时隔两年后再次发生,她还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
警察的话锋斗转,让点燃了慕鹤溪心里的一丝希望,“失主并没有打算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并且还特意赶过来看你。”
话落,警察侧了侧身子,将戒指的“家属”面容露了出来。
“……爸。”
慕鹤溪张了张嘴,亲人的面容深深刺激着她,泪水在她眼里打着转,“我……”
慕又锋正值壮年,可半头白发让他倍显憔悴,向来爱收拾干净利落的他,唇边也泛起了一圈淡青色的胡茬,“好了,你不用多说,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把你教育好。”
先是杀人,再是偷窃,他到底教出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爸,不是你的错,是我,都是因为我。”
是她太软弱了。
是她太过于天真,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一昧听信。
慕又锋摆了摆手,“到此为止,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会因为身无分文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深呼吸,心情起伏得厉害,“你要是没钱,可以找我要,可以自己出去挣,有那么多正途不走,偏偏要去走一些歪门邪道!要不是你阿姨哭着在我面前跪着给你求情,我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慕鹤溪惨惨一笑。
果然,在她和向思甜之间,慕又锋永远都是选择向思甜。
慕鹤溪无话可说。
“你自己好好在这待着反思,反正我的话怎么说你都不会听,既然如此,你就让警察同志对你说吧!”
慕又锋失望离开,警察站在一旁看着不欢而散的父女两人,摇了摇头,将门关上。
“你也不是完全出不去,如果你能找到人来保释你,或者让你的律师过来,也还是能够出去的。”警察看着她一个小姑娘,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出言提醒。
可是……
慕鹤溪眸光又黯淡了下来。
她能给谁打电话?
薄焕之吗?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她,怎么可能会出面保释她?
郎锦城吗?她欠他都已经够多了,他想要的她也给不了,还是保持距离吧。
她收回思绪,涩涩开口,“我没有认识的人,没有人回来保释我……”
“那就没有办法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办法已经给你想好了,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你不要怪。”警察叹了口气,重新走回到办公区坐下。
和慕鹤溪关在一起的人不止她一个。
有蹲在里面的,有坐在里面的的,甚至有人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既来之则安之,直接两眼一闭,平躺在角落里直接睡了过去。
“小妹妹,你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吧?”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声蹿了进来,嗓音沙哑,带着中性的美感。
慕鹤溪侧了侧头,顺着落在自己右肩上的手望了过去。
只见那人蓬头垢面,一张五官绝美的脸蛋上这里黑一块那里白一块,齐肩的头发乌黑亮丽,却如同杂草一般一簇簇成结团在一起,像是许久没有洗过澡,不曾收拾打理过自己一样。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破烂t恤,和破铜的牛仔裤,脚下随便踩着一双拖鞋,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落魄。
慕鹤溪眨了眨眼,视线在她的穿着上停留了片刻。
虽然衣服和裤子都已经邋遢地不成模样,但是芮冬亦还是看出了她身上的穿搭价格不菲。
慕鹤溪反应有些迟钝,在女人目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随即反映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又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