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警察已经说了,她是二进宫。
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么阳光向上努力工作,要么甜甜蜜蜜谈着恋爱。
“别沮丧,这算什么?不就是蹲个局子吗?”
女人摆摆手,拉着慕鹤溪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坐下,她身子一歪,倒在慕鹤溪身上,闭目养神,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来这世上走一遭,总是得经历些事情,不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还能过得有多惨。”
突然的大喘气,让慕鹤溪忍俊不禁。
她还以为女人是特意来安慰她的,没想到却是一口反向安慰。
慕鹤溪低头看着身边镇定自若的女人,“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出不去吗?”
“该出去的时候自然会出去,与其担心这些没营养的事情,倒不如好好睡一觉来得实在。”
说罢,女人躺在她腿上的脑袋挪动着方位,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也许是女人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比较踏实。
慕鹤溪靠在墙上,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门口。
一米九几的男人阴沉着脸,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看着睡在角落里,身子冷得两臂抱紧的慕鹤溪,薄唇紧抿成线,顿了半晌,退了出去。
关上门,他迈开长腿朝着警局门外走去。
“薄少,慕小姐还在里面,我们不把她保释出来吗?”何舟淼指了指还在门里关着的人。
闻言,薄焕之停下脚步,侧身望去,“她有手,要出来自己求助。”
被关了六个小时,一个电话都不知道给他吗?
还是说在她心里,其实更想让郎锦城出手?
薄焕之皱了皱眉,坐进了停在警局外面的车里。
何舟淼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自觉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
“薄少,咱们去哪?”
“哪也不去。”
“……行。”
反应过来薄焕之要干什么,何舟淼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坐着干等?
半个小时过去了,车内安静到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楚听见。
何舟淼怎么待着怎么难受,“我说薄少,哪有你这样追人的?见面的时候冷漠如冰要打要杀,不见面的时候又眼巴巴地等着她的消息,你但凡主动一点,不要端着,你们两个人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
薄焕之冷哼,“你懂个屁。”
“你!”
何舟淼要气绝身亡了,每次跟薄焕之讲这些事情,他总是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样子!
何舟淼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什么都不懂,那么我请问下我们英明神武的薄少,难道现在我们两个人就要在这里干等着吗?”
“……嗯。”
“……”
果然。
何舟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漫漫长夜,等一通完全不可能的电话。
慕家。
向思甜和慕又锋两人神色各异地坐在客厅里面,向思甜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慕又锋一脸阴沉,气氛极其压抑,让从外面回来的慕雪彬很是不适。
“爹地,妈咪,你们这是怎么了?”慕雪彬收敛笑意,也换上了一副担忧的模样。
向思甜看着脸色铁青的慕又锋,叹了口气,将责任都拦到了自己身上,“是我的问题,今天看到鹤溪往公司投简历的时候,原本是想找她好好聊聊,让她有空多回家看看,谁知道她发现是我以后,转身就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我就发现我手里和又锋的婚戒不见了,那可是我和又锋结婚的时候,他亲手给我戴上去的,所以我就让保安帮我找,没想到就找到了鹤溪的身上……”
事情被向思甜颠倒黑白说出,慕又锋眉头紧拧,“就算是这个样子,你也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让警察把她带走,怎么说她都是我们慕家的大小姐,你这个样子做,不是让警察来打我们慕家的脸吗?”
堂堂慕家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因为一枚戒指而被警察当中扣走,这件事情传出去,他们慕家的脸还往哪搁?
慕又锋的指责,让向思甜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水漱漱落下。
她分外委屈,“又锋,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把鹤溪送进监狱的事情,但是我也是太紧张那枚戒指了,那可是我们的婚戒啊,是我们结婚的纪念……”
话还没说完,便又被一阵浓浓的哭腔带过。
慕又锋看着自己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不好受,“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我们慕家的事情,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必须关上门来在自家解决,别再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又锋,我知道了……”
慕雪彬看着已经和好如初的两人,心里对慕鹤溪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如果不是这个贱人的出现,她母亲和她父亲也不会起争执!
慕雪彬心里一横,既然母亲说慕鹤溪又被关进去了,那她现在肯定特别想要重新出来。
想着,慕雪彬眸中划过一丝冰冷,拿起手机悄悄回了房。
……
夜半时分。
慕鹤溪还在睡梦中,被人迷迷糊糊推醒。
“喂?你怎么样了?你别睡了,赶快醒醒!”是那个脸上脏兮兮的绝世女人。
慕鹤溪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拍下,梦呓似得呢喃,“别动,让我再睡一会。”
身体柔。软无力,眼睛酸涩肿胀,眼皮仿佛有千斤坠压着,睁开着实困难。
慕鹤溪靠着墙壁蹭了蹭,冰凉的墙壁紧紧贴着她的额头,丝丝凉意蔓延至她的体内,将身体中的浮躁淹没。
“真舒服……”
“舒服什么啊,你别睡了,你再睡下去人都要烧糊涂了!”女人着急地拍着慕鹤溪,可惜慕鹤溪毫无反应。
女人见状,没好气地将慕鹤溪扔在地上,“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她转身对着外面的人喊道,“警察同志,我想到电话了,我要让人过来。”
话音落下,一名警察走进将女人待了出去。
与此同时,警局外面一个人匆匆闯了进去。
一直在门口等候电话的薄焕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