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酒品酒,诗词只是陪衬。
伊关的“一线天”一出,再好的诗词也无法表达出它的好。
所以伊关根本不需要什么别的东西衬托。
一杯酒,足矣!
“呸,什么破酒。”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全都惊讶的看着说话的人。
正是刚才吃了哑巴亏的崔启荣!
他没有喝伊关的酒,忍痛将酒杯丢在了地上,“酒无香味,色淡如水,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
崔启荣这一开口,不仅骂了伊关的酒,就连王绩和旁边的达官贵人也一并得罪了。
这种行为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可是崔启荣就是有这个底气,他是五姓七望世家的头号门生,连皇家都不惧,还会在乎其他官宦?
甚至品酒人当中,有好几个都是五姓七望家族的人,他们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崔启荣一起沆瀣一气。
崔启荣本想借着伊关新酒骂他一顿,可是伊关的“一线天”实在太好了。
根本挑不出半点毛病!
所以崔启荣只能昧着良心,指鹿为马。
几次三番被挑衅,伊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还没发话,长孙冲不干了。
这可是天然居的酒,怎么可能让别人诋毁。
“小子,你要是不会喝酒,就回家找你娘要奶喝去。”
长孙冲和伊关厮混久了,嘴巴损的厉害。
周围的人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哄笑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敢跟崔家公子如此说话?”
“不过是一个商贾小贩,居然口出狂言。”
“一个贱商,也只能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来。”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那伊关为伍之人,还能高尚到哪里去?”
……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文人,骂起人来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长孙冲是谁,是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的儿子,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
可是那又怎么样?
崔启荣身边的人也有认识长孙冲的,故意不点破,就骂他是贱商,是下九流的生意人。
丢人的还是长孙无忌!
长孙冲被骂的脸红脖子粗,但是对方人多,而且咬文嚼字的,确实骂不过对方。
伊关看在眼里,内心一动。
骂街啊!
小爷最不怕了。
“姑娘们,你们东家被人骂了,还不出来帮忙!”
伊关站起来一声招呼。
接着一呼百应,黔香阁的姑娘在凌玥的带头之下,一起上到了台上。
从古至今,后至一千五百年。
但凡提到骂街,那就是进入了女人的绝对领域了。
尤其是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一个个说起话来,不知道活活气死多少正妻姨太。
“哎呦喂,平日里点一杯酒都要在黔香阁里赖上一天,今儿居然这么豪气啊,免费的绝酿都倒了。”
“酸啊,自己不挣钱,靠家里啃老,好意思嘲笑别人。”
“没办法,这些才子就会骗姑娘,春红赚的钱都让他们给哄走了。”
“说好听点是风流才子,实际上跟要饭的没啥两样!”
“我就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不如庄稼汉老实。”
“你别说,还真是,起码庄稼汉有力气。”
“哎呦,前些日子我还接待过崔启荣崔公子呢,那小豆芽菜一丁点大,趴在身上咳嗽两声就完事儿,还没我脱衣时间长!”
……
伊关本来找这些姑娘是为了助威,好家伙,她们一开口,简直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有些话,就连伊关听了都怪不好意思的。
可是这些姑娘就像是在说群口相声一样,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而崔启荣彻底炸了。
什么豆芽菜?
什么咳嗽两声就完事儿?
不是说好不提这一茬的吗?
崔启荣感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气都喘不上来了。
自己堂堂首席门生,才华横溢,冠绝古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居然败在一群风尘女子身上。
还把自己最羞于见人的一面,拿出来当众调侃!
我……
“伊关,你若是个男人,便不要躲在女人后面,有本事出来跟我斗诗!”
崔启荣已经快疯了,说话都不再咬文嚼字,大白话咔咔往外吐噜。
伊关耸了耸肩,让姑娘们先闭嘴,自己开口说道:“如你所愿。”
“看你这副样子,我送你一首诗。”
说着提笔挥毫!
……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
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
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
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
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
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
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
一首李白的《嘲鲁儒》直接丢到崔启荣跟前。
崔启荣读完之后,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脸上死气缠绕,怕是离归西不远了。
“他……他作诗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