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用尺子量了一下,竟然有七公分长,最短一条伤疤也有五公分长。在最后时刻,冯立丽拼尽全力,在翟良文的身上留下了犯罪的痕迹。
后来,龚小阳在记忆里面找到了有关的信息,从九月二号开始,翟良文将短袖衬衫换成了长袖衬衫。这也应该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但龚小阳没有想起来。事实证明,不管犯罪分子有多么狡猾和高明,他们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是有些信息在人脑中所处的位置比较深、又比较偏僻,一时难于显现罢了。
“她大概是想哀求我,但我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我也曾有过松手的念头,但我不能确定我松开手后,她会不会大声喊叫。再加上她挣扎的很厉害,她还抓破了我的手臂,当时,我的情绪也有点失控了,等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已经迟了。”
“什么叫已经迟了?”
翟良文愣愣地望着刘大羽的脸。
“你怎么不说了?”
“我口渴——我想喝水。”
董青青倒了一杯水递到翟良文的手上。
翟良文用嘴唇泯了一下茶杯里面的水,然后舔了舔嘴唇,然后道:“她已经没了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子也变软了。”
“之后呢?”
“在确认她已经断气以后,我扛着她,沿着花房外面的围墙,从小道去了最东边那个碉堡。”
“你为什么要将冯立丽的尸体藏在那个碉堡里面呢?在八字山上,有好几个碉堡。”
“那个碉堡距离花房最远,关键是,那个碉堡虽然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但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我们听说以前曾经住过乞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之后,经常有人在碉堡外面的灌木中看到了蛇和挂在草丛树枝上的蛇蜕——那里已经成了蛇窝,别說到道碉堡里面去,就是靠近碉堡的人都没有。
“冯立丽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脱掉的呢?”
“是在我把她推进碉堡之前脱掉的。”
“你为什么要将冯立丽身上的衣服全脱掉呢?”
“肯定有人见过她——特别是精益眼镜店的人,万一有人发现碉堡里面的人,后果——我不能不想这些问题。处理完冯立丽的衣服、鞋子和挎包以后,我躺在床上怎么杜睡不着。”
“这是为什么?”
“我还是担心碉堡里面的尸体被人发现。如果尸体被人发现,警方一定会查到我的头上来。”
“于是,你想到了濮家财放在肉案子下面的砍刀,是不是?”
“是的。”
“你是什么时候到菜市场去偷砍刀的呢?据我所知,晚上八点多钟,菜市场就关门了,夜里面,菜市场里面有专人值班。”
“我是第二天凌晨五点钟左右进菜市场的。五点钟,菜市场的大门准时打开,一些买菜的要进菜市场整理摊位,从菜农的手上兑菜,整理摊位,买肉的一般会在六点钟左右进菜场。我乘着这个空档摸到濮家财的肉案子上,拿起砍刀,装进塑料袋里面,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