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为了平息纷争,还是没有同陛下争斗了。可是他把控权势,还政于皇帝的日子将近,段乾承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其实陛下又怎么能做得了他的主呢?
“刚才奕王妃明明是强词夺理,生编乱造了一套说辞,陛下怎么能轻易听信于她呢?”淑妃不解地问陛下。
“奕王如今不在帝都,奕王妃却能动用王府册印,可见传闻中奕王妃在奕王心中的地位还是不虚,再加上又有姜国的那位作保,真要追究起来,朕也不能真对她们下手。”
......
“骞王殿下到!”
“你还真是......”看着江逢雪这副模样,段远骞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会给自己找事的人。他与江逢雪相识很早,甚至还早于奕王向江府求亲的那时候。
江逢雪也确实有些心虚了,她是想要救罗青禾,但是奕王又不在府里,这一时情急之下的冲动之举,还不知道该怎么交待呢。
“等皇兄回来,知道你又给他添了一位美人儿,想必他的心情会是十分地精彩。”段远骞像是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江逢雪,我问你一个正经的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呀!”笑也笑过了,段远骞突然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沉声问江逢雪道。
江逢雪顿了顿,才再次看向了段远骞,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问吧。”她是真心地将段远骞当成好朋友,甚至是可以无话不说的挚友。但是他毕竟是段乾承的弟弟,又是皇室中人,她不敢冒这个险。而且,知道得太多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皇兄这般俊朗风格,你就不对他心动吗?”段远骞的神情十分地认真,一点儿都没有调侃的意思。
“你问这问题想干什么?我怕你到他面前参我一本,到时候我不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江逢雪微微垂下了眼眸,听到段远骞问的是这个问题,应该说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可是她心里还是像是灌了铅石一般沉重......
便是趁着那个机会,江逢雪逃了。她不愿意再留在王府,自从段乾承向爹爹和外祖父下手,她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结果的。她什么都改变不了,继续留在这里,能够见到的只有厮杀。
后来的几日,段乾承依然没有召见她,温苇偶尔出门来,听到一些闲言俗语,幸好是没有关于她的。只是那一日,她无意中瞥见了奚嫔娘娘与段乾承身边的太监说话。之所以知道是段乾承身边的人,还得从他知道奚嫔的目的之后,应对的那寥寥数语。
“所以奴才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自己......”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清楚呢?”奚嫔娘娘打断了公公的话,她会相信就算是皇上身边的人,只要有足够的本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因为奴才到目前为止,遇到的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还不至于让奴才做出任何愚蠢的事情。”
“既然你明白这个,依我看,你笨虽笨,但还不至于笨到去开罪六宫之主。”奚嫔娘娘这样一说,难道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温苇假装漫不经心地走紧着,南章的这位皇后娘娘,母族背景雄厚,奚嫔上赶着去巴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朝里面,各部族的势力是交错纵横,而前朝后宫往往又是命运相联的。
“据我所知,这世上还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顶多是价码的问题。”奚嫔今天倒是很让一个笨人变聪明,得花上多少钱。让一个笨人变聪明,虽然不是很难,但是让一个聪明人变笨却是非常困难。聪明人为什么会变笨?恐怕只有这种假装糊涂,故意装傻......才能获得逍遥自在最好了。
“奴才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笨人,永远都聪明不起来。但是真正聪明的人,他们有些时候就会听听笨人的话。”公公似乎是在暗中提醒些什么。温苇原本打算听下去的,结果旁边突然窜出来一只猫,引起了响动,幸好还是那位公公解了围,吸引了奚嫔娘娘的注意力。
温苇在府里,也没怎么经历那些女子的斗争,毕竟慕容珩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即便是皇宫里,除了皇后娘娘,皇上也只有几位稍微亲近的妃嫔。所以温苇倒是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奚嫔娘娘是想要对付谁?还与他们的皇后娘娘有关系......
终于,几日后,段乾承将温苇召了过去。
段乾承缓缓地站起身来,从那张冰冷的龙椅之上离开,慢慢地走近了来,“你长得,很像她。”
“谁?”温苇轻声问了一问,可是语气中既没有面对南章皇帝的敬重谦卑也没有丝毫的疑问。
“朕的妻子,她叫,江离。”
江离?江离......若是她知道如今的段乾承终于愿意这样称呼她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从前的段乾承怕是很不愿意再提到那段江湖往事吧。尽管那是江逢雪最珍惜的时光,往后的种种,终究还是苦胜于乐呀。
“臣女生于姜国,嫁与天雍,未曾听闻陛下的往事,还请见谅。”这世上终是没有多少人能够对另一个人感同身受的。温苇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这只是一位卸去了傲气和戾气的贵人,听到温苇的话,尽管是隐隐有些怨念的,可是他却并没有生出什么愤懑之情。
“将你带来这陌生的地方,可还习惯?”段乾承的语气温柔了起来,只是温苇偶尔抬眸,目光与段乾承的目光交汇之时,却也能够察觉得到,他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另外一个人。
“回陛下,毕竟只是短暂居住,换了一个环境,还是会有些许的新鲜感。”温苇答得不卑不亢,她这样一答,便是表明了自己不会久留天雍的。
她离开了姜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想必慕容洵都已经将消息传回了天雍。也不知道慕容珩和阿允如何了。
若是宫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慕容珩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而此时此刻,她不仅不能为他分担一些,反而还要害他为自己担忧。温苇的心中有些怅惘......
慕容珩回到天雍之后,立即进了皇宫。皇兄的旧疾复发,而誉王近期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是此前誉王和彻王之间暗中联络的事情,始终像是一块石头,沉沉地压在了慕容渊的心头。他虽然一直重视亲情,始终待兄弟亲厚,视几位皇叔为长辈,敬重有加。可是面对着皇位的诱惑。慕容渊也不敢不早做打算啊!
慕容珩回到府中,看到显允,最近一直都在跟太傅学习诗文。数月过去了,显允对娘亲的想念是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慕容珩在姜国的时候,也发现了几分端倪。姜国的晋王是温煦安排抚养温苇的人,可是晋王又会与周家之事有什么牵连呢?周景淮与晋王世子是自小一起长大,晋王贤德的名声在外,温煦若是嫉妒贤才,在狠下心来对付周家的时候,便能够以牵连之罪,一并对付 了晋王。可是他却没有。但是温煦并不象是个重视血脉亲情的,晋王多年来能够相安无事,甚至还有可能从温煦的诛杀令下救走了周景淮......看起来可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周景淮手中有离火,是毋庸置疑了。晋王抚养温苇多年。这些年来,温苇言语之中也能够透露出对晋王的尊敬,可见温苇是真心敬重她的晋王叔。况且在这些年里,若是温苇仅仅将离火的方子交给了周景淮,晋王若蓄谋已久,怎么会没有任何动作呢?
收到慕容洵的消息的时候,慕容珩心急如焚。温苇绝对不会不告而别。她怎么会突然去了南章,却又失去了所有的消息呢?慕容洵也赶去了南章,希望能找到温苇,可是如今慕容珩在天雍,相距甚远,而朝中的事务,还有誉王和彻王,需要他小心防范。温苇的身世一旦传扬出去,后果更加是不堪设想......
段乾承将温苇带到了一处宫殿,那是一座没有题名的宫殿。温苇瞧着,虽然不像是皇宫里那些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建筑,但是瞧着却是别具一格的清新雅致,让人感觉到十分地舒适。
“陛下,这里是?”温苇微微抬眸,轻声问道。
“你说你没有听说过,江离。正好这几日朕有些空闲,见你又感觉到亲切,所以想要同你讲些故事。”段乾承没有直接回答温苇的问题。可是他既然这么说了,这里必然就是为江离准备的了。
温苇听着段乾承缓缓地倾诉,他说着那些往事的时候,仿佛真的是在怀念他曾经的爱人。温苇甚至都能够有些感同身受了。可是她早便已经对段乾承和江逢雪的过去有所了解,如今也不会被这三言两语给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