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谋反,皇后甚至太后都有可能参与其中。
“皇姐还在宫中。”萧齐心中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宁玉朦朦胧胧地看到了一盆小雏菊,在窗前很吸引人眼睛,还有两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阿瑀,师傅,你们......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宁玉睁开眼睛,看到居然是楚之承和叶远,大吃一惊。随即直接坐了起来。
“我......”宁玉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那件沾了血污的衣服换掉了。
“你现在该问的,不应该是你怎么在这里吗?或者问,这是在哪里?”叶远见宁玉醒过来了,也放心了些。他听说宁玉在宫里自尽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还知道以性命相挟了?幸好没出大事儿。
“那两位可以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吗?”宁玉撇了撇嘴。
“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又主动帮忙。”叶远解释道。
宁玉立即就望向了楚之承,想要说什么,好像又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便先听听楚之承怎么说吧。
“从宫里把你带出来的,衣服是你那宫里的丫鬟换的。这里是叶前辈找的一处别院。很安全。”楚之承回答得倒是简练,生怕多说了一句话。
宁玉一声不吭,又乖乖躺回去了。再将棉被一直盖住了脑袋。这一觉醒来,就换了个地方,得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一下。
“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不想起来吃点儿东西吗?”楚之承见宁玉这行动还算便利,她的外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宁玉也不想委屈它呀!于是只好离开了熟悉的被窝,楚之承将披风递给了宁玉。
“饿死了。”
“你们两个什么都不吃吗?”宁玉一边喝着粥,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不禁馋虫又犯了。
“现在才刚到申时,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楚之承说道。
“是吗?”宁玉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两个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呀?看你们憋了好久了。”
“等你什么时候不用这么古怪的语气说话,再问吧。”叶远也的确是憋了好久了,宁玉这样温声细语地说话,只会让他觉得这丫头撞坏脑子了。
“我好歹也是个女......”宁玉脱口而出,却突然停了,声音也变得弱了下来,“一觉醒过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睁眼就是两个男人盯着自己,我不害怕的呀!”
“我先出去。”叶远忍不住笑了笑,满脸写着“你要是害怕,我就跟你姓!”
楚之承接过了宁玉吃得见底的瓷碗,再盛了一碗粥。
“若冰呢?”宁玉看着楚之承,他不是答应了要好好照顾若冰吗?虽然知道楚之承一定是把人安排妥帖了,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她很安全。我是答应你护她周全,可没答应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楚之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将她送到了盛府,在那里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
“你知不知道私闯皇宫是多大的罪名啊?”宁玉突然沉声道,她没想到楚之承竟然敢去皇宫,把自己给带出来。现在这个时候,祁王和庆贵妃之间的利益纠缠,萧云湛也不知道查清楚没有,要不然她这伤就白受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楚之承一脸的理所当然。可是眼神中仍然有小小的落寞。
“如果我现在离开,所有的一切全都白费了。”宁玉没有埋怨楚之承,她怨的是自己,怪自己太不谨慎,还自作聪明,结果被人当成了棋子,都后知后觉。差点儿没有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但你知道那有多危险,为什么一点儿都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呢?”楚之承目光落在宁玉还被纱布缠着的脖子上,眼中划过一丝沉痛之色。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医术,这种程度,除非挨几个时辰,否则死不了人的。”宁玉换了一种自以为能安慰到人的方法,安慰了楚之承,结果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我看你是对你的医术太有信心!”楚之承气极,背过身去。
“你能不能对病人温柔一点儿?”宁玉可怜巴巴,语气中又有些生气的意思,让楚之承微微有些动容了。
“先留在这里休养吧,等身体好了之后再从长计议。”楚之承说着就要走了。
“哎呀!”宁玉捂着胸口,痛呼了一声,一脸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快说啊!”楚之承连忙过来,着急地问宁玉,见宁玉这么难受的样子,“我去找大夫!”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宁玉抓住了楚之承的胳膊,拉他回来。面容有些憔悴的她,此刻像极了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楚之承知道自己是又被这个小狐狸给骗了,不禁在心里狠狠地谴责了自己一番,可是又不忍推开宁玉,只能任她抱着。
叶远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看到两人这相依相偎的模样,有些不忍打扰,但是现在这时候,还不是能放松警惕的时候。
“师傅!”宁玉看见叶远站在门口,便从楚之承的怀中起来了。刚刚填饱了肚子,现在也恢复了些精神。
“祁王被处死了。庆贵妃被废了幽禁宫中。”叶远出去探听的消息。
“这场阴谋背后的主使,是太后还是......”楚之承记着自宁玉进宫之后,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很多事情,明明是宁玉参与,可是他却隐隐觉得背后还有一个隐藏的推手。
“是萧云湛。”宁玉面部表情地说道,“万阳宫里藏着一具人彘,是先帝的贤妃娘娘。也是薛锦洛,指使容嫔向允承下毒。薛锦洛不想萧云湛有孩子......而这一切的一切,他早就知道了。然后高高在上地做一个旁观者。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百诏王族与赫氏争斗不休,最终赫氏功败垂成,他便是借此机会,发落了皇后和容嫔。但是说到底如果不是她们两个贪心不足,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
然后是庆贵妃、祁王。本来我也有意借静妃打压庆贵妃,静妃的孩子不是皇嗣,也不会活到出世的那一日。静妃为求自保,只能和我联手。没想到在太后的寿宴上,一切发生得那么快,我们原先打算好的一切,全都作废了。不过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
楚之承看见宁玉用最平淡的语气,诉说着这些随时危及生命的事情,心中满是愧疚。可是偏偏在宁玉那么恐惧,那么担忧的时候,他却总不能及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反正现在明昌长公主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大大削弱,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没有实权的长公主的死活。”宁玉唯独对明昌长公主是厌恶至极的恨。所以萧云湛对她的利用,她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了。如果仅凭她的力量,想要对付长公主,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只要结果是好的,这一切也就值得了。
萧齐过去十几年未曾做到的事情,如今萧云湛却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基本完成了。说起来也是令人唏嘘。
“或许现在皇宫里的那位皇帝,更适合这样的斗场吧。”叶远感慨万分,“不过,这老太后还真够狠的。”
“还有外面官府到处在寻人呢!要是又被成国公给抓到了,说不定还能拿你当挡箭牌......”
“成国公谋反,你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楚之承握住了宁玉的手,他看着宁玉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便猜到她想回宫里。
“既然若冰是被困在了和萧云湛的梦里面,只要萧云湛死了,若冰才可以恢复。”
“血鸳虫根本不足以杀死萧云湛,你这样是白白送命。”叶远说道。
“可是如果他不会受伤的话,我们该用什么方法杀他呢?”宁玉从万阳宫回到朝阳宫的时候,就明白了。萧云湛是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她,为的就是让她放松警惕,自以为有本事和他谈条件。
眼看着天已经要黑了,宁玉如今的思绪仍然是一头乱麻。此时外面也是吵吵囔囔,成国公的兵马已经包围了皇宫。眼看着满朝文武,有的投靠了成国公,有的忠于陛下,忠心不二,但是也无力解此危局。
宁予知道,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计划着要除去成国公和明昌长公主在朝中的势力了。成国公这次的谋反,即便非他本意,也是势在必行了。否则萧云湛多年来的筹谋,岂不是毁之一旦?
天乾。
“这是你送给我的短笛,你还记得吗?”
“我的武功还是你教我的,还记得吗?虽然后来回到大梁,父亲又给我找了个师傅,但是我一直都是按着你教的方法练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