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她不是你......”楚之承在宁玉的房间里的桌子上,坐了一夜。他想,只要留在这里,才能安心。
“盛姑娘来信,若冰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楚之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宁玉,她心里想必是一直挂念着若冰,才这么着急要赶到天乾。
“太好了。”宁玉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喜的表情。
楚之承原本想要买一辆马车,但是宁玉觉得多留在西沂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是尽快赶回天乾。
可是宁**伤出愈,而且她本就不会骑马,楚之承便和她同骑一匹马,除了在路上稍作歇息,两人是一直在赶路。很快便到了天乾境内。
路过永襄城的时候,听说了谢家二公子重病在床,并且在城中悬赏有能人义士,可以治好二公子的病。
“那就是你收的小徒弟的二哥吗?”宁玉见张贴榜单旁边有一小兄弟,穿着青珀色衣裳,一看就是那家大户人家的小少爷。
“我没有收徒弟。不过谢小公子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楚之承自然地拉过了宁玉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转凉了的原因,宁玉的手仍然是冰凉凉的。
“是啊,光教武功,不收徒弟,到时候人家没练成,你也就不用负责任啰。”宁玉抬头看向了楚之承,笑着说道。
“怎么你这才见了他一面,还隔着这么远,就替他教训我了。”楚之承语气里委委屈屈的,这宁玉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才不是,我哪儿敢啊?”宁玉撇开楚之承的手,刚要走过去。谢小康就看见他们两个了。
“师傅,您回来了!”谢小康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尽。
“阿宁想要看看病人。”
......
谢小康带着楚之承和宁玉进了谢府,宁玉前去给谢少泽诊治,叶家姑娘一直在照顾着谢少泽。
“师傅,宁姑娘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谢小康虽然总共也就见了宁玉几面,若是换做平常女子,隔这么长时间,有些印象都模糊了。但是宁姑娘这般品貌,那自然是刻在了心上,是忘不掉的。谢小康看着宁姑娘帮二哥施针诊治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楚之承想起当时和那个姑娘留在谢府的时候,心里越发觉得亏欠了阿宁。谢小康这么一问,他也不想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便只是点了点头。
“这才一个多月,宁姑娘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谢小康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自豪,“我还看出你们两个感情越来越好了哦!”
......
谢家二公子身体弱了些,宁玉用金针过穴,帮他疏通了筋络,只要好好调养,醒过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失去的武功可就找不回来了。而且日后就算是再想要习武,恐怕都会比从未习过武的人还要艰难些。
“师娘!”
宁玉下意识地瞥了楚之承一眼,这小孩真的挺不错的,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要是收了徒弟也挺好的。
得知二哥没什么大碍了,谢小康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颗大石头。
“其实感情这事儿还真是复杂。师娘这一恢复记忆,跟师傅的感觉都不一样了。”谢小康笑道,“可惜二哥和闻汐姑娘是彻底错过了。”
“谢二公子是为了那位闻姑娘,才舍了自己一身内力啊?”宁玉刚才也没看出来,原来那儿躺着的还是一位情种啊。不过那位叶姑娘如此悉心照顾谢二公子,而谢家的人看起来也从来没有劝解过。若是谢二公子对那位闻姑娘情深一片,不应该也要先断了叶姑娘的希望吗?
“是为了救闻汐姐姐现在的心上人......”当初闻汐为了得到百草枯救她的安哥,情愿与谢老爷做交易,嫁给谢少泽。没有想到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百草枯都起不了作用了。所以谢少泽才出此下策的。谢夫人听说了这事儿以后,直接晕了过去。
“我相信,谢二公子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心里情愿,日后也不会后悔的。”宁玉听罢,颇有些感慨,“况且往往福气都在后头呢。”
“谢少泽他人呢?快告诉我他在哪儿?!”闻汐得知了谢少泽的付出之后,立即来到了谢府。却没有想到谢少泽受了伤也没有回去谢府。
“他不是早就走了吗?”
闻汐一路顺着方向找了过去,终于被她找到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闻汐忍住眼泪,这一下她欠谢少泽的是越来越多了。之前她还曾经怀疑过,谢府和云府的灭门案有关。后来得知了真凶,可是她投入过去的感情,却是收不回来了。
“他是你喜欢的人,我也没办法看着他死去。”
“你不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呢?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把你忘了。云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跟你一起面对,无论结果是怎样,我不想跟你分开。”谢少泽握住了闻汐的手,原来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是想要和闻汐在一起。在救那个男人的那一刻,他心里面想的,竟然是如果他牺牲自己的生命救回了他,那闻汐是不是会一辈子记住他了?
“对不起......”闻汐对感情还是很清楚的,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不再喜欢谢少泽了,她不能因为感恩,就重新回到谢少泽的身边。
“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他,就不要再回头了。”叶澜梦孤身一人去带回了谢少泽。
宁玉替谢老爷诊治的时候,发现之前那个假扮她的人,替谢老爷施针的时候,和宁玉的一位故人很相似。赶路的时候,宁玉也问过楚之承,关于那个冒充她的人的事情。可是楚之承一定是不想提起的。
“师娘,你为什么不答应嫁给师傅啊?”谢小康趁着楚之承不在,偷偷地问宁玉。
“他还跟你告状呢?”宁玉偏过头去看着谢小康,语气中并无半分责怪之意。小兄弟“师娘师娘”地叫着,这话一问出来,倒是听着挺奇怪的。
“不是不是,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就平时喜欢管管闲事儿,这毛病不太好改。”谢小康连忙否认,他可不能给师傅帮倒忙。
“所以这不是忍不住,想要关心关心师傅的终身大事吗?”
“你看,你这就属于咸吃萝卜了。”宁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表情却有些规矩了起来,“你觉得以你师傅的品貌,又不是指着我一个人。”
楚之承见谢小康在和宁玉两个人聊得正开心,一不小心还听到了“师傅”。幸好楚之承已经习惯了宁玉“恶人先告状”了,
......
“我也挺好奇的,我难道不是因为长得好看,你才喜欢我的吗?”宁玉说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有要谦虚的意思,脸上都挂着自信的笑容,“所以怎么出现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你会感觉到变化呢?”
虽然宁玉大部分时间都在坐忘谷了,认识的人也不多。而且还从来都没有人夸过她生得美貌,但是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一个正确的认知的。
“不过,不是说以貌取人是最肤浅的吗?”楚之承“你希望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啊?”
“肤不肤浅是无所谓啊,”
“如果我真的失忆了,你会不会也觉得我不是从前的我了,所以就不喜欢我了?”宁玉转过身来问楚之承。
“你这个问题,我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阿!”如果说会,那一定是错。如果是不会的话,那名假冒的姑娘,楚之承又怎么会认出她来呢?
“我就是想要难为一下你,你说啊!”宁玉语气中带着些威胁的意味,脸上却挂着笑,就像一个未经世事、天真烂漫的少女,“要是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是心虚了。”
“这样吧,你先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要是回答好了,这个问题就放过你了。”宁玉见楚之承半天没说话,便宽宏大度地给他一架梯子。
“好。”楚之承答应了,但有种直觉,接下来会是一个更深的陷阱。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宁玉似乎随口问了一句。
“她总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吧?”楚之承脱口而出道,可目光触及宁玉委屈难受的表情,立马就改口了。
“我不清楚她是不是易容的,但是在她逃走之前,一直都没有揭下面具。她,好像对猫过敏......”楚之承回想着那人的不对劲儿,然后告诉宁玉,“还有,她曾经特意问了我,你是不是喜欢素色的衣服。那是因为她觉得你该是喜欢比较鲜艳的颜色。”
宁玉脸色有些变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她是谁了?”楚之承见宁玉突然关心起那人来,有些奇怪。她听了这些事情之后的表现,更让楚之承感觉宁玉是知道那人的身份的。
“你干嘛这么好奇,也许都不会再见到了。”宁玉突然笑了笑,似乎在回避些什么。
“我发现你倒打一耙的本事越来越强了!”楚之承扶住了宁玉的双肩,“时候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不好了!”传来了谢小康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