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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雯的个人资料很快被查出来了。
她的确是二婚,前任丈夫就叫张广智,膝下有两个孩子,一个叫张孝,一个叫张乐。全都和石碑是人对上号了。
不过单凭这些似乎也不能说明胡雯有嫌疑,尽管耿娟一直都怀疑他后妈。
王义认为还是应该把调查重点放在耿子建身上,因为耿子建的犯罪前科,还有种种疑点都符合他们要找的罪犯,如果继续深挖,甚至派人24小时监视他,很可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董妙音夹在他们这些人里,也想插嘴聊两句,可没人搭理她,权当她是空气,这让她很不爽。虽说她不是警察,也勉强算个专案组一员啊,不带这么歧视新人吧。
她故意表现,兀自说道:“我觉得昨天来的那个女孩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们也应该花时间去找找她弟弟,如果找到了,不就能指认凶手了吗?”
夏可颇为轻蔑的瞅瞅她,“我已经给公墓方面的工作人员打过电话。他们有护林员,会定期巡山,根本没发现山林囚禁人。而且他们也说过,山林里昼夜温差很大。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在里活两个月。耿娟很可能是受到刺激听错了。”
“那她手上沾的血可是实实在在吧。”
王义接过话,“那些血还不一定是怎么弄上去的呢。搞不好就是那小姑娘自己的血。”
“可她没必要撒谎啊。”
“这个你不明白,董小姐,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在精神压力太大的时候,往往就会产生一些幻觉。她以为自己看见听见了,其实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想不到王组长还懂心理学呢,赶明儿给我也好好讲讲。”
王义一看是叶千,腮帮子就不自觉的抽筋。他知道这小子嘴巴损,话没好话。
“你不是在楼下化验吗,又上来干什么?”他也没什么好态度。
“当然是告诉你们化验结果。正好能回答你刚才的话。那个女孩手掌上的血迹并不是她的血。不过,和耿娟的线粒体DNA遗传基因完全相同,说明他们有亲缘关系。我又做了常染色体鉴定,那就是她失踪弟弟的血。除非她还有另外一个兄弟。”
王义和夏可全都显出吃惊的表情。
夏可说:“照这样说,耿娟昨天的确是见过她弟弟。那个小男孩总不能……总不能真的被囚禁在山林里吧!?”
“是不是囚禁我不知道,不过,在化验过沾在耿娟身上的树皮碎屑,我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发现。”
“你发现什么了?”
“那是月桂树的树皮。”
“月桂树!?”夏可马上联想到囚禁秦梦儿的那棵树。
“没错。就是那种有着神话传说的树。”
“可是假如耿娟的弟弟真是被囚禁在了月桂树里。他能活这么长时间吗,或者……他之前被囚禁在别的地方,刚刚送到那里的?”
“我也正想谈这个问题,其实我发现的不单单是月桂树这么简单。”叶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的培养皿放在桌上。
培养皿里面被分割成两部分,每一份都放着木屑。
“这是……从那个女孩身上发现的树皮!?”夏可猜。
“那你再好好看看,左右两边的树皮有什么区别?”叶千说着掏出一个放大镜递给夏可。
夏可拿着放大镜对着培养皿看了好一会儿,“拿放大镜也没看出什么区别呀,都一样。”
吕布、王义他们也凑过来瞧,谁都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
“左边的的确是月桂树的树皮。不过右边的那些看起来好像树皮的木屑,其实不是树皮,而是角蛋白的成分。你们可以把它想象成指甲和头发一类的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树上!?”王义越听越糊涂。
董妙音站在他们后面,忽然插了一句话,“我记得叶千之前给秦梦儿尸检的时候,好像说她身上裹了一层灰就是什么角蛋白,什么的,是一样的东西吗?”
“回答基本正确。其实是死亡的角蛋白层。”叶千说,“我们一直都不太相信耿娟,那小姑娘的话听上去确实挺玄的。但是偏偏这个地方和我之前的发现十分吻合。秦梦儿的尸体因为被大火焚烧得很严重,我只能推测她遍身长满毛发,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可能在A、B选项中选错了。她身上生长的其实不是毛发,而是类似这种指甲一样的东西,或者准确一点儿说,是死亡后角蛋白所形成的角质层,就好像我们身上的老茧和死皮,这样的形容更准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