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岑良策眼前浮起关燕菡的面容,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我对其他姑娘可不这样,你不要污蔑我的名声!”
沈清辕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我想听她都招了什么。”
他抬步走进房间,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看来岑良策下手没有怜香惜玉可言,那些绣花针全都没入了杨娇娇的手指甲内。
这些绣花针,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沈清宴好奇地跟了过来,结果看到杨娇娇的惨状,瞠目结舌。
“大哥,就算你不喜欢杨家小姐,也不用将人折磨个半死吧?她现在这是……”
“她是盛燕派来的暗探,潜伏于沈家之中,不仅圈养致幻虫,还给祖母喝下**汤,你说我把她折磨半死,算不算轻的?”
怪不得这段时间祖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杨娇娇言听计从不说,还强迫着大哥与她定下婚约!
沈清宴当即发起怒来,二话不说就往杨娇娇身上踹了一脚,结果这一脚碰巧解开了杨娇娇身上的穴道,所有痛感好像在血液里翻涌叫嚣,麻痹着她的四肢五骸,剧烈抽搐。
岑良策倚在门口,对沈清宴竖起一个大拇指,啧啧笑叹,“宴公子,你跟我比也不遑多让,可是你别把人给打死了,九殿下留着她还有用。”
“九殿下?”
沈清宴转过头,疑惑地拧起了眉毛。
岑良策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沈清宴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把剑上,敛眸想了想,走过去把剑握在手里,道:“那我要是避开要害,在她身上多戳几个窟窿,应该不影响她的性命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试试。”
岑良策看戏似的等沈清宴出手,但在这时,听沈清辕温声说道:“等她吐出所有秘密,你再动手也不迟。”
沈清宴点了下头,见沈清辕缓步过去,把那放在多宝阁上的瓷瓶拿了下来。
“大哥,这是什么?”
他想伸手去碰,结果被沈清辕拦了下来。
这里是杨娇娇圈养的致幻虫,满满一瓶,可见其心术不正!
沈清宴闻到了从瓶子里散发出来的腥臭味,捏着鼻子退远了几步,摆了摆手,“这该不会是杨小姐的夜壶吧?”
杨娇娇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剧烈的疼痛让她仿佛置身于大火中,指尖传来的钻心与灼热叫她几欲自残,眼中的恨意滔天,宛如林中浓雾,深不见底。
须臾,沈清辕让岑良策拿掉她嘴里的小衣,含笑问道:“杨小姐,请问**汤的解药在哪里?”
杨娇娇痛苦呻丨吟,身子蜷缩,一张嘴便是愤恨怒骂,“沈清辕,岑良策,你们这般折磨于我,我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你自个儿都生不如死了,还敢口出狂言?”岑良策不屑轻笑,“要不要我再给你添个刑罚?听说把人的指甲从手指上剔除下去,和插针的痛楚还有些区别。我从小跟人学过木雕,会些剥皮的手法,你要不要尝试尝试?”
沈清宴头皮发麻,嘴角狠狠一抽,不明白学木雕和剥皮有什么关系。
杨娇娇的身子狠狠一颤,牙齿咯吱咯吱紧紧咬着,过了片刻,才在岑良策的压迫下开口:“解药不在我这里!”
“那在何处?”
杨娇娇露出痛苦的表情,深吸了几口气,“在……在上官奕的手中。”
“上官奕?也是他派你来沈府的吧,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找……找一块玉佩。”
“玉佩?”
沈清辕眸底闪过一抹清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上官奕想找的是象征着南凉公主身份的玉佩!可是那块玉佩在圣上手里,上官奕怎么会让人暗查沈家?
知道南凉公主玉佩在天圣的人不多,恰好,沈清辕是其中一个。
杨娇娇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们把六房的人接回沈府之前,难道不知道南凉公主曾在沈大用的家里歇过脚?沈大用一家如此可疑,可笑你们还将其当真至亲!”
沈清辕眸色一冷,语气蓦地沉了下去,“本来我还想让你活着离开京城,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你就杀了我!只是我死了以后,你就再也不可能知道上官奕的计划!”
“不让你活着离开京城,却不代表要让你死在沈家。宫里的人多得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杨娇娇癫狂大笑,不小心弯起受伤的十指,又疼到泪水横流。
此时夜深,皇宫落钥,沈清辕让人将杨娇娇关进柴房,严加看守。
岑良策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在沈家多留,扬袖大步离开。
房内,沈清宴围着桌边的男人打转,他用手撑着下巴,绕了几圈也想不通。
“大哥,你觉得那个上官奕到底想做什么?”
沈清辕端起茶杯,缓慢地轻呷了一口,“像他这种笑面虎,心思最是难猜。早点回去休息吧,等明日就都明白了。”
“可是祖母那里……真不用把玉妹妹喊回府里,让她给祖母调制解药吗?”
“祖母所中的**药非寻常草药能解,药引生在盛燕,你让玉妹妹如何调制解药?我相信上官奕不想功亏一篑,放心吧,他会交出解药的。”
沈清宴摸着下巴哦了一声,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他的房间,站在门口,又嘟囔了句,“大哥,那你和杨娇娇之间的婚约……”
沈清辕笑着挑眉,“舍不得她这样的下场,想让她当你的大嫂?”
沈清宴赶忙摇头,瘪了瘪嘴,“我是觉得这件事情咱们得低调处理,还需顾及着你的名声,不然咱们沈家的状元传出克妻的名声,那你还不得打一辈子的光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