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祯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楚臣廷真是惨，但凡他是个纨绔配上这么个老娘还真的是绝配，可惜他是个上进的，偏生母亲是个拖后腿的。
这般缠磨人，往后府宅里能清净么。
想到这，两个人一时间也没说话。
小船晃悠悠得随着水流飘向湖中心，过了会李徽祯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直压在自己身上呢！！！
“咳咳。”李徽祯瞪着他，希望他识相点。
“怎么？”
还要意思问她怎么了？！心里没点数么！
“王爷，你压着我了。”
楚臣廷垂眸看着她，“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做到一马平川的？”
李徽祯第一下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没一会，她立刻就懂了，低头看了看两人胸口相贴的位置，磨牙道：“用不着王爷操心！”
“本王只是好奇。”他说着正想退开，小船一个神龙摆尾，他愣是又被撞了回来。
楚臣廷一声闷哼，又压在了她的身上。
外头船夫笑道：“不好意思，差点跟人家的船撞上，两位郎君可坐稳了，上头画舫的位置，那是要抢的！”
船舱内两人对视，楚臣廷脸不红心不跳，“你可听见了，本王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厮有哪里不对劲。
楚臣廷说完，对上她那眼神，心跳陡然快速加快，因为离他极近，李徽祯能感受到他衣服底下结实的身躯与喷出来的呼吸。
瞬间，二人一个往左边，一个往右各自盘膝坐好。
楚臣廷捂着心口，视线挪到了旁处，满脑子都是刚才抱着她那种悸动。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就是心动？
楚臣廷觉得自己这一定是病了，害了传说中的相思病，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心，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这要怎么做？怎么才能让心跳恢复平静。
李徽祯也亦然，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就很想亲亲他，与他亲近。
而且这心也是不受控制的乱扑腾，两个人各自沉默，听着外面的水声，谁也没说话。
直到船夫突然弯下腰，笑着吆喝道：“两位郎君，到咯！”
李徽祯反应过来，探出身子朝外看去，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夕阳的余晖下，一艘美轮美奂的画舫就在眼前，周围一圈小船，上面无一例外皆是男子，一看便是要登画舫的。
“小郎君，别发呆了，都到了，上去抢位置啊，不然那花魁可是认钱不认人的！”船夫笑道。
李徽祯尴尬地别开视线，她倒是想上去看花魁，可她哪有钱啊，有钱下头也没活鱼可用不是。
这视线流转间，就发现楚臣廷正盯着她瞧。
“来都来了，去看看吧。”楚臣廷倒是也好奇，有多少朝廷官员在这种地方，回头好好整治一番。
李徽祯瞪了他一眼，瞧瞧，平日里装得多正经啊，背地里还不是要看花魁。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为了朝廷要事。”
李徽祯抬头看天，“我哪有想什么，王爷多虑了。”
楚臣廷才不管她，扣着她的手就站在了船头等待上画舫。
李徽祯左顾右盼，发现来的人都是锦衣华服，年龄层各有不同，船夫拿了楚臣廷的船钱，笑得合不拢嘴，“郎君等会要回去的话到这来找我就成，我还在这的。”
楚臣廷颔首，大概因为他和李徽祯相貌格外出众，来接客的几个小厮率先丢了花到他们这。
船夫道：“这是选上了，等会会有人亲自来接的。”
“他们还选客人？”李徽祯纳闷。
“是啊，进去的王孙公子多，所以品貌不入流，或者出身太低的，都是没资格入内的，二位郎君能被选上，可是上等的好福气呢，指不准还能与王爷同坐一席。”
李徽祯听了都想笑，那她岂不是天大的好福气了？这不用上去，身边就站着最大的王爷呢。
过了一会，果然有两个小厮拿了木梯放下来接他们。
楚臣廷用不着那玩意，捞起李徽祯的腰足尖一点，跃上了甲板。
“郎君好功夫，请入大厅，或者随意逛逛。”小厮笑着称赞。
楚臣廷才不会这样贸然进去，他选择先到处转悠，李徽祯只能跟在他后面，穿过中间甲板过道的时候，李徽祯听到了哭声。
她脚步一顿。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有哭声。”
“哭声？”楚臣廷皱眉，就在此刻，船舱一侧的推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凶悍的婆子，嘴里还骂骂咧咧。
“贵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少在这里缠着我，仔细我丢你下去喂王八。”
婆子手里还拽着一个小姑娘的头发，李徽祯光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那婆子没想到这会有俊俏郎君，且看二人打扮并不俗，当即面露尴尬行礼道：“厨下的人不懂事，惊扰了两位贵客，我这就把人带下去。”
那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哭道：“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姐姐！”
然而婆子一巴掌糊了下去，直接将人抱着走到了一旁的楼梯口下去，很显然船舱底下还有文章。
李徽祯和楚臣廷对视一眼，刚想跟下去，从另一边又出来小厮，笑着催促他们别再此处逗留，不然按照规矩不能留在画舫。
李徽祯赶紧笑道：“我们路过而已。”
与楚臣廷走到外间，才低声道：“王爷，我觉得内里有蹊跷。”
“我看他们巡防得并不算严谨，等会一起下去看看。”
“嗯。”
反正摄政王在，有什么好怕的。
二人稍等了一会，等巡防的小厮都路过了，才重新回到那个楼梯口，顺着往下走。
中间遇到了人，直接打晕拖到了一边去，不难看出这甲板下面便是下人住的，分了两层，人并不多，估摸着都去上面帮忙了。
尤其是最底层声音极其嘈杂，李徽祯顺着楼梯往下走，入眼便浑身一震，眼前船舱内，稻草堆叠，躺着几十个浑身衣不蔽体的姑娘，她们的腿上都绑着锁链，而站在她们面前的几个壮汉正在呵斥她们。
春天到了……动物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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