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杉衫那事儿，做的漂亮啊昊哥。兄弟佩服你。”刘子成冲卫昊比划了个大拇指，语气一转，凝重起来，“还有，昊哥，谢谢你啊。那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给的钱，我不能收，但是我家里……算了吧，等有时间再慢慢说。总之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这辈子有你这个兄弟，值！”
“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听刘子成说道家里的那一刻，卫昊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怔怔的看着刘子成。
之前还嬉皮笑脸的刘子成面对卫昊的眼神，脸色拉了下去，成了一个标准的“苦瓜脸”，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卫昊的眼神，挥了挥手道，“小事，小事，也没什么，过后再说吧。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事，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就说遇到了什么事吗？”
“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卫昊扒了扒刘子成的肩膀，让他面朝向自己。被这一扒拉，刘子成也觉得不好再躲了，看向卫昊一阵苦笑，笑得卫昊发了慌，忙再次问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房子被烧了。”
“什么！你家，被烧了？叔和姨受伤了没？是什么人干的！他麻的。”
卫昊捏紧拳头，手臂都在颤抖。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刘子成，他是最能体会到刘子成的心情的。毕竟，他家也是被人给放火烧了。
“我爸妈倒是没事……”刘子成低沉着声音，说到此处的时候停住了，表情也僵硬在他的脸上，双眸中流露出的苦涩让人不安。
卫昊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默默看着他，也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刘子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奶奶死在了大火里。我爸冲回屋里救她的时候被掉下来的横梁砸断了脊梁骨，估计这辈子都落下残疾，干不了重活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子成已红了眼眶，话音落地，已是涕泗横流，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他就这样在卫昊的面前哭成了泪人。
成年人的崩溃或许就在那么几秒。
卫昊的心情无比的沉重，听着刘子成的讲述，他又何尝不是红了眼眶，揉了揉酸酸的鼻尖，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觉得什么言辞都显得无力，拍了拍刘子成的肩膀，叹了口气。
“兄弟，我能理解你。落下残疾不算什么，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事，只说是干不了重活，咱以后出息了，也不会让他们做累活。我记得奶奶不是一直生着病？也上了年纪。这样走了也……”卫昊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再次拍了拍刘子成的肩膀，哽咽道，“我的意思你都懂。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好以后。”
“嗯，没事，我没事昊哥。”
刘子成侧过脸去一抹眼泪，再回过头来看向卫昊的时候挤出一抹笑来，只不过这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却有几分僵硬。
“放火的人还没有找到，廖建德他们正在竭力寻找，一把人抓到就会给我们消息的。要是让我抓到那孙子，非得把他活活打死。”
刘子成咬牙切齿的说着后面的这句话，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紧捏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卫昊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
“钱你就别说还我的话了，咱兄弟两不谈钱。哥年轻着呢，以后大把大把的钞票往手里来。”
“昊哥，我知道，兄弟相信你的能耐。不过一码归一码。你这些钱都是卖了葬王峪得来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廖建德交给王杉衫的那比说是慈善机构给的补助金，是你给的吧？我还没见过哪个慈善机构给癌症病人一次捐款就捐几十万的呢。之前见你神秘兮兮的和廖建德说的，应该就是这事。”
说到这儿，刘子成停了停，“给了王杉衫几十万，又给了我几十万，你的一百万还能剩下多少？你妈还患着病，以后指定指不定还要花多少钱。”
“行了，大男人的，别磨磨唧唧，我自有打算。”卫昊冲他挥了挥手，“放火的人，你有眉目没？”
见卫昊不想提钱的事儿，刘子成默默地把他的恩情记在了心里，到口的话也憋了回去。
“我怀疑，是赵小妮的人做的。”
“长乐互娱？”
“嗯。”
卫昊阴沉着脸，摸着下巴，低声道，“赵小妮都已经得手，带着宝匣逃了。为什么会让人放火烧你家？”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给给你说。”
刘子成重重的叹了口气，满目惆怅的看向远处，似是陷入了追忆之中。
“什么事？你说。我早就看出你有事瞒着我了，咱兄弟两，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闻言，刘子成从追忆之中回过神来，苦笑着摇头看向卫昊。眼神，很复杂。落在卫昊的眼里，让他莫名的心坎儿一紧，还从未看到过刘子成这般的眼神，不由得也是紧张起来。
四目相对。
刘子成沉重的说道，“昊哥，你看我这双手。”他摊开双手，放在卫昊的眼前，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继续说道，“每到晚上，我都能看见我这双手上满是鲜血，那鲜红鲜红的血啊，让我害怕。”
卫昊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愣愣的看着刘子成，以眼神代替了言语的询问。在此刻，认真倾听远好于言辞。
刘子成瞥了卫昊一眼，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记不记得，廖建德说过，葬王峪刚开始死的那些人，不是王杉衫杀的。”
“嗯？”
“那些人，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那些人是你杀的？就是从我被人追击跳下悬崖开始，出现的几起命案，都是你做的？”
“嗯。”
刘子成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用红了的双眸看向卫昊，那一刻，卫昊只觉得像是心子上被人扎了一刀，莫名的难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子成，恍惚的摇着头。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那些人，真是我杀的。”
“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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