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缸中的瞎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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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勘六万万没料到，11月29日清早，原本被皇居侍卫重重围住，作为剜心命案凶手的自己险些被逮捕时，授业恩师，御林军统领漩涡焦宏悄悄塞给自己的那把能发动“飞雷神”时空忍术的三岔苦无，虽使他立即脱险，却将他推入更意想不到的深渊……
而这道无尽深渊，是自己迫不得已，继当众虚张声势地挟持焦宏老师后，接下来却不得不走上的弑师道路。
他的另一位恩师，漩涡恒一。
平心而论，勘六这一身的过人本事，除个人天赋及努力修行外，也离不开这两位师父的倾囊相授。
自己十岁那年，作为街边一个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小乞丐，有幸为出宫的朱雀宫绿罗姬尊搭救，并在她的引荐下，拜恒一及焦宏两位大内高手为师后，他们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教授，让他竟在短短一年时间的磨练后，就与他们二人打成了平手！
注意，是恒一师父与焦宏老师联起手来和他对战……
这样惊人瞩目的战绩，一时震惊全国！毕竟，这二人堪称涡之国数一数二的最强忍者。
年仅十一岁的勘六一度名声大噪，也使他出类拔萃的忍者实力获得了恩人绿罗的认可。进而在不久后，迎来了他与她的别离：“嗯……听好，因为这次是得让你押上你自己的性命了，但并不是为了我一个轻如鸿毛的小女子，而是……我的宇助哥哥。”
呵，原来自己的付出，都不过是为她保护另一个男人罢了。彼时，勘六就认清自己无论如何，都敌不过她心目中的那位储君，玉女宫宇助太子……
可即便如此，他也接受了这种苦涩的现实，好顺遂她的心愿。
只因为他的命是她所救，但凡她一声令下，他就能毫不犹豫地为她赴汤蹈火……哪怕她要他死！
哈，空有这身藐视天下的本事，却为一个小小女子倾尽所有，勘六知道自己这叫“没出息”，是“胸无大志”……但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说起勘六的实力，体术、忍术、幻术、封印术及禁术都不在话下。
此外，他是为数不多的同时具有风、火、水、土、雷五种属性查克拉的忍者。
而他使得的一手好刀功夫，即常用武器武.士.刀，就师承自恒一师父；而高难度的飞雷神时空忍术，则师承自焦宏老师。
施展能迅速转移空间的飞雷神之术，起码需要两样东西，作为媒介的苦无与含有施术者个人查克拉的相关符号标记。
受焦宏的影响，勘六不仅也使用三叉苦无，还在上面印了带有他个人查克拉的“漩涡”图案。
至于如何通过时空忍术，把自己一眨眼传送至何处，则需提前将相同的“漩涡”图案留在目的地。
一般情况下，勘六的三叉苦无能送他去的地方，就是皇居及六条行宫了。这两处地方，都被他事先在某个角落留下了“漩涡”图案，好在必要时急速前往。
原本他有个大胆的想法，即在自己主子，宇助的身上或其随身之物上印上那种图案，以便自己能及时出现在他身边好护他安全，但又觉得此举有失礼数，所以从未提及。
而在11月23日夜晚，当猝不及防地得知玉女宫仁华皇后，翌日赴浅草寺随行侍奉的侍女，即师娘漩涡佳子因有孕一事，临时替换成仁玉安插在皇居的女间谍漩涡木琴后，他们主仆暗叫不好，当夜急匆匆地赶到皇居面圣。
不过，这次匆忙的行动，总让勘六心里觉得不踏实，便不顾宇助的不解，说什么都要把苦无交给他。
宇助拗不过此次格外执着的自己，只好郑重接过。
如此一来，哪怕之后发生什么，自己也可使用逆向时空之术，一旦他们分离时，自己同样能出现在他身边。
不料一语成谶，后来在贞观殿门口，他们非但没见上玉女宫元朔天皇，反而碰到了池雪和尚，以及那个以尚侍漩涡推故身份掩人耳目的仁玉！
更令勘六震惊的是，宇助不知被那个看着也非什么省油之灯的和尚施了何种“邪术”，先是放弃了继续求见天皇的意图，还在随后，感知到恒一师父就潜伏在殿外。
而宇助莫名地离去后，恒一师父不仅拦住自己，且闭门多时的元朔天皇这才出现，在恻然道出那番自己至今都不懂的言语后，又遽然昏厥！
转折点就在于此。
元朔的凄然倒地，在带走了皇居暗夜当空的那轮明月后，也将那片遮月的乌云长久地笼罩在勘六的心上：“真是失礼呢，把陛下一人撇在这儿，就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宇助太子调.教的下人，怎么能这么无礼。”
自那时起，勘六毛骨悚然地意识到，面前的恒一师父，已为其他身份不明的人占据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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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月亮的夜晚，你师父就是另一人了。可你不能告诉他本人！因为这个施加在你师父身上的禁术，会让他在得知真相时自爆而死，明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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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这人竟以师父一家三口及绿罗的性命为要求，迫使自己不得不妥协。
在被那人以疑似操纵傀儡术的查克拉线，娴熟地没收了武.士.刀后，在紧接着五天的时间里，他被迫当起刽子手，亲手杀害了七个女子！
不，还有……还有最开始主动自尽，好冒充消失不见的漩涡南溪之尸，以免引起动乱的漩涡穗禾妹妹啊。
所以，现年十八岁的他，手上已沾着八条人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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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意。算上你亲手剜下的这七颗心脏，加之我单独剜下的漩涡穗禾所代表的白虎宫一脉的心脏，还有漩涡万晴代表的青龙宫一脉没到位，以及……对！你师娘漩涡佳子代表的朱雀宫一脉的心脏，剩余两颗还没集齐呢，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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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七个少女惨死后，那个连日来逼迫自己以蝴.蝶.刀犯下滔天罪过的女人，在道出这番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语后，勘六不能再由她恣意摆布，不惜以在左脸颊划了伤疤及被折断右手食指为代价，好捍卫他的尊严！
这种意气用事造成的结果，就是他在撕心裂肺地惨叫之际，也看清了这位冒充师父多日的女人那张十分娇丽的玉面。
说真的，当时疼得快奔溃的勘六真没记清她的样子，只知道她确实很美，还有双与她的暴戾行为截然不同的浸满了沉静的褐眸……
可在那个危急时刻，勘六哪有心思去感慨这些？
因剧痛昏死后，再度苏醒的他，就出乎意料地随那位被他杀害剜心的三台宫的姬尊，又离奇地回到前夜他劫持她的住处，皇居的凝花舍。
很不幸，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被侍卫们持械环住的自己，在死者及凶器蝴.蝶.刀的齐全下，当即被认定是杀人凶手。
其实也不算冤枉了他，因为那个少女确实为他杀死。
但真正促使勘六以自己不惯用的十手，来挟持赶赴现场的另一位恩师，漩涡焦宏的过激举止，则是某个侍卫的传话：“那六名受害者与地上这名女子年龄相仿，都是近期暂时居住在皇居的贵女。最奇的是，六名姬尊分别来自北斗宫、玄武宫、玉女宫、零无宫、空陈宫、南斗宫……”
“还差……青龙宫、朱雀……宫！”在得知作为青龙宫代表的漩涡万晴失踪后，本松了口气的勘六，已预见到事情的一发不可收拾。
情急之下，为防止代表朱雀宫的师娘，恒一之妻漩涡佳子免遭毒手，他只好出此下策脱身。
那时他也后悔了，觉得自己还不如克服心理障碍，给宇助身上留下符号，而非把能助自己逃离的苦无给了他，反倒让自个儿当下身陷囹圄。
因为，使用逆向时空忍术，要将苦无置于目标位置，再用双手接下“子”之印。奈何他右手负伤，难以顺利施术。
好在为他“挟持”的焦宏老师不光深信自己，还悄悄地把他的苦无给了自己，以此为媒介，将他转移到了该是老师定下的地方——浅草寺。
事实上，起初现身于该地的勘六，根本不敢相信这会是那处佛门圣地！
猜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阴暗得似是地窖的地方！
若不是透过头顶上方的似乎有些缝隙的天花板所透射下的缕缕光线，能助他依稀看出地窖内摆放的风神及雷神1的雕像后，他到死都无法将这鬼地方和浅草寺联系起来。
“池雪……你这孽障……来了……”
突然，一阵含糊不清的言语传来，惊得勘六跌落了手中的苦无。
“谁……啊……”勘六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放眼望去，才慢半拍地于身后看到了相当恐怖的一幕——
一个双目看似早被剜去，留下两坨狰狞疮疤的光头……全身被装进一个大水缸里，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啊——”勘六吓得一屁股跌倒，以为自己看到了怪物。
但那个干巴巴的光头，竟阴森地笑了声：“你这……孽障……砍断为师的手脚……毁我双眼……把我封在缸中……这些年就让我……吃喝拉撒在缸里……近期又割我舌头……还不让我死……你和那个灾星……你们会遭报应的……”
他真被割了舌头吗？
勘六听这“怪物”说起话来非常吃力，心想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把一个活人折磨成这副样子！
等等——池雪？灾星？
面色惨白的勘六捕捉到这两个词语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回应，大气也不敢喘。为了防身，双手小心地在地上摸索着，好寻找那把焦宏老师的苦无……
当哆哆嗦嗦的掌心，好不容易触碰到那种亲切的凉润时，勘六都快哭出来了，忙捡起，又心惊肉跳地看清——
原来焦宏老师给自己三叉苦无上的“漩涡”图案，与印象中老师及自己单纯的“漩涡”图案相比，正中心还多了一个“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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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兽聚兮引十尾
雨隐之晓纵忍界
神树轮回兮复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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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勘六惊愕自己是不是看花眼时，忽地，一个戛然飘出的女声，空幽地道来这首和歌，刹那间若在被尘封记忆的某个裂隙中，撕开了一点点小口，火辣并清晰地溢出某些朦朦胧胧、似是而非的画面……
“好疼！”勘六感觉那阵鬼音在响起之际，既让他眼前浮现出部分“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时，也随他抓住这些碎片好探寻的意欲，邪门地作痛于自己的头颅，并强逼他不由得移步，去靠近那个被盛在缸子里的……瞎子和尚吧。
但越发接近那个缸中的瞎和尚时，他还闻到一股像是尸体腐烂，乃至其他秽物相互融合的强烈恶臭！熏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呕——”少年忍不住干呕着，双腿发颤，巴不得逃离这个缸子。
可双脚就是关键时候不听使唤，在那个阴魂不散的女声的反复念叨下，导致他还在趋近那个臭味的源头。
渐渐地，缸中的瞎和尚貌似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顿了顿，口齿不清道：“你不是……池雪……”
“呕……我不是……”勘六已然行至那个缸子，恶心再难抑制，只能倏地跪下，捂着胸口，脸朝向一边，恨不得自己的鼻子废了。
那和尚一怔，随即开口道：“这位不请自来的小施主……求您把我杀了……”
“够了！都把我当成什么了？！成天逼我杀人！问过我愿意不？！”一听到自己又被委托犯下杀业，勘六气急，大声反驳，不肯再干这种事了。
那和尚怪笑一声：“只要小施主杀了生不如死的贫僧……贫僧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能毁掉……那对祸国殃民的狗男女计划的秘密……”
凭直觉，勘六断定这个被禁锢在缸子里的瞎和尚，定然大有来头，忙问道：“你……你是何人？！”
“哈哈……贫僧……玄休……浅草寺的前任方丈……”那和尚扯着嘴，让与他近在咫尺的勘六，看到了他被整齐断裂的舌头。
【注释】
1：日本浅草寺的大门叫“雷门”，正式名称是“风雷神门”，是浅草的象征。雷门是公元942年，为祈求天下太平和五谷丰登建造的。几经火灾焚毁，后于1960年重建。雷门正门入口处，由左右威风凛凛的风神和雷神二将镇守浅草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