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王俊一定不会主动帮着凯文逊去推开那扇新奇的大门。
他原先只想让凯文逊舒服一些,帮他发泄一下,起码不要让他再在地上看着自己,因为吃不着而辗转反侧、疯狂挠地了。可对于连自我打发都从来不会的王子殿下来说,这无疑是初次去了天堂。所以他不管不顾地按着王俊欺负了一整晚,食髓知味,乐此不疲,人种优势注定的alpha体力和恢复能力远远地强于omega,所以他丝毫不会觉得累,状态特别好,等到王俊真的是哭都哭不出来、一滴都没有了时,凯文逊才在天光大亮的清晨放过了他,让气息奄奄的他睡一会儿。
“今天别叫他了,让他睡到自然醒,”凯文逊走出王帐,精神焕发,对负责保护王俊的alpha王安民和omega的首领康珠等人说,然后指着荆露道,“你,给我过来!”
荆露被叫到一边单独训话,也不知道训了什么,总之荆露再回来时是面红耳赤的,一脸的尴尬。
卜奕和步睿诚等人看出凯文逊今天心情很不错,明显气顺了很多,一贯白渗渗的脸色,今天竟有了几分血色,坐在椅子上听各项事务汇报,也是春风拂面的,时不时露出微笑,跟他一贯骂人的风格截然不同。
莱恩一看这情形,连忙抢着先说:“殿下,我跟这里的百户长、千户长都聊过了,大家的意思是只要钱给到位了就立马搬迁,听我说是搬到有山有海的岛屿时,他们担心没有牧牛、牧羊和骆驼走的地方,所以希望、希望能家家户户都给配一辆代步车。”
“噢,”凯文逊点了点头,“钱给多少算是给到位了?”
莱恩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按户算,每户三十万,这样买房买车和生活就都够了。”
此话一出,三代贫民出身的步睿诚暗自笑了笑,莱恩这是欺负王子殿下不知民生疾苦呢,三十万够底层人民跨越阶级了,这夷克族又是养畜为生,一年都挣不上三万块,莱恩要的这笔钱,能真正下发到各家各户的又有多少,恐怕莱恩是琢磨着殿下收缴了160多亿,这是变着法的贪钱呢。
“三十万……”凯文逊沉吟道,“要是给不上这些呢?”
“那他们就说什么都不走啦,您知道这里的人,脑瓜子都轴,宁死不想挪窝,这、这要不是看您高风亮节、爱民如子,体恤您初次到这里主事的难处,他们要的还不止这些呢!”
凯文逊一眼跟着一眼瞟着莱恩,看得莱恩心里直发虚,但莱恩知道这位殿下虽说是文韬武略,但到底是常年住在王宫里,对民风民情都不甚熟悉,对金钱也没有概念,所以硬着头皮,坚持要三十万。
“你继续跟他们谈,这次集体迁居,政府会给一定的救助金,让他们暂时有落脚的地方可以安顿,至于这三十万……”凯文逊道,“我给他们一个屁。”
“啥、啥?”莱恩没听清,或是不敢相信。
“卜奕,告诉他。”凯文逊道。
“给你个屁。”卜奕木着脸对莱恩说。
“殿下,您这……!”莱恩立刻急了,额头青筋迸出。
“从水星政权掌管了这个鬼地方,收了这里一分的税吗?没有;每年各项财政拨款一次没落下,为了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教育、医疗、保险,各领域里国家算是想得面面俱到,可我到这里连一间学校都没看到,omega一支抑制剂都没见过,现在变异人要来了,我让他们迁居,他们给我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万?我欠他们的?”凯文逊把莱恩提交的各种钱款申报数据卷成一个卷,指着莱恩,“别以为审到郡县级别官员就算完了,千户长百户长不行也都提来审一审,谁比谁都干净不了多少,要么迁居,要么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别跟我谈条件。”
“……是、是,”莱恩擦了擦汗,眼珠子乱颤,接过凯文逊扔来的申报表,讪讪地道,“那我跟他们接着去谈。”
说完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轮到卜奕,继续要谈的还是四千叛党的处理,上次说了全杀,凯文逊没肯定,也没否定,这次卜奕干脆来个五五开,对凯文逊道:“殿下,经过我们日夜审理、调查,这里面的人接近一半,跟依巴老贼是有血缘关系的,是他的亲族,其他两千人则是忠诚的教徒,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他的亲族一系斩首,另一半收押,这样既能体现国法,又能展现您的仁慈,您看……”
“只要跟依巴有血缘关系,就该死吗?”凯文逊问道。
“这、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人,应该是更团结在依巴身边的人,所以罪行也更恶劣、更难改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看未必,”凯文逊道,“依巴的亲族之所以依靠他,或许是为了图钱财、图权力,并不是真的敬仰他。而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教徒,愿意为他到围场叛乱,反而更忠诚他、更信他的邪,将来放出社会去,危害也更大。”
卜奕一听,立刻见风使舵道:“那殿下,咱们换一换,杀掉教徒,留下亲族?”
凯文逊慢悠悠地支起了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卜奕:“卜奕啊,没事别总跟莱恩玩,智商低是能传染的。”
谏中震和步睿诚都低头笑了起来。
卜奕面色发青,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他努力压下眉间的戾气,沉声道:“殿下,容我再去想想。”
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殿下,您要的omega抑制剂运输与统筹管理,我这边做了详细的测算,”谏中震道,“一级运输是注射型针筒抑制剂,需要空运保鲜,最快的速度是从葛洲岛和莱州岛进货,时常是3天,三吨药剂总费用是1400万,运输费用是12000万,供给本地三千omega使用,可用三年之久。”
“运费比药费贵出这么多?”凯文逊问道。
“这款注射型抑制剂据说……是据王妃所说哈,是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一款了,其他抑制贴、抑制药片那些都很便宜廉价……”
“那就要这款最好的。”凯文逊说。
谏中震道:“这款需要冰镇保鲜的,所以在运输上也最费钱,如果航运的话能省大概一半的费用,不然咱们走海路运输……”
凯文逊想起王俊发情时浑身滚烫、不断哀求的模样,摇了摇头:“就走空运吧,这事不能拖,你立刻去采买,顺道把冰镇用的医疗箱也都配上,还有配套使用的医疗设施,后天我就要看到抑制剂都到位了。”
“是!”谏中震出去了。
凯文逊转过头,看到步睿诚正专注地看着他,他不仅笑道:“你看什么?”
“您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样,”步睿诚诚实地道,“很不一样。”
“以前什么样?”凯文逊不屑道,“于浩海让你来是监视我的吧,觉得我不行,就一巴掌把我劈晕,然后你代替我来主事,对吗?”
步睿诚微笑道:“殿下猜得不错,是有这个意思。”
“那你要来劈吗?”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步睿诚说道。
凯文逊嗤笑道:“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来投靠我的,你的眼睛里,没有奴性,但是大多数人对我有误解,以为我就喜欢奴才。其实相对于奴才来说,我更喜欢诚实的人,你就是个总说实话的人。”
“谢殿下抬爱,殿下一见我就让我办军火运输的事,我知道您信我。”步睿诚道。
这是他们两个自打这次见面以来,君臣之间第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和于浩海“疑人不用”的原则相比,凯文逊是从不相信任何人的,他在一个充满危机、不安全的环境里生存、生长,反而习惯了驾驭不完全相信的人。
“你猜我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什么?”凯文逊问道。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步睿诚道,“您只想带着好人离开这里,坏人想让变异人都给杀了。”
凯文逊笑了:“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是我看您调配的倾炮数量推测的,依巴老贼的地下室都堆满了,”步睿诚道,“闻医生把配方告诉您了吗?他不像是这么……这么狠的人。”
“他太婆妈了,配方是我骗来的,”凯文逊支着下巴在思考,“怎么能快速甄别值得活的人,和应该去死的人呢?”
他就像是驾驭着一艘诺亚方舟,需要把这个地方的好东西都挪走,坏东西都留下,可这个问题,连圣经都给不出正确答案。
中午回到王帐,王俊已经睡醒了,正在帐篷外面的长桌上教omega们捏花卷、蒸包子,当地面食较多,王俊来了没多久就把驻地上流行的一些吃食都搬到了这里,夷克族的omega们见了很新奇,都来学习厨艺和蹭吃蹭喝的不计其数。
“回来了。”王俊笑着对凯文逊说,不知怎么了,竟不大好意思看他,低下了头。
“嗯,”凯文逊捻起他的下巴往上轻轻一抬,看到的是撑得红肿起来的嘴角和紧张的到处乱瞟的黑色眼珠,“张嘴我看看,喉咙里也顶肿了吧?”
王俊赶紧把他胳膊拍了下来,像是怕别人听到一般,连忙把他按到了饭桌旁,又恨恨地拍了两下他的后背,凯文逊忍不住笑起来。
待得午休过后,凯文逊心血来潮,说王俊天天在帐篷里睡觉、缝衣服、做吃的,也太闷了,便牵着他的手往附近的农户村庄里走一走。
时值四月的天,巴尔干地区气温十几度左右,有绿洲的地方风景很不错,胡杨树林里鸟儿啼叫,草木葱茏,凯文逊牵着王俊在乡间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卜奕、步睿诚等人随行。
突然几只芦花鸡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咯咯哒、咯咯哒地叫着,时不时地低头吃食,凯文逊看到这肥鸡,想起王俊最喜欢吃鸡翅膀了,昨晚让他吃了一晚上鸡,今天怎么也得吃点儿真的鸡来补补身体,于是便对荆露说:“你把这些野鸡都给我杀了,送给炊事兵,晚上做来吃。”
“是。”荆露二话不说,跑去抓鸡杀鸡了。
卜奕和莱恩等人听到他这话,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王俊看得傻了眼,抱住凯文逊的胳膊:“你杀农户的鸡干嘛啊?!”
“农户的鸡?”凯文逊纳闷道,“这不是野鸡吗?”
“哪里是野鸡,这都是附近村民放养的鸡!”王俊拧着他的胳膊。
“可是它们脖子上没有个牌啊,”凯文逊道,“狗脖子上挂的是狗牌,猫脖子上挂的是铃铛,omega脖子上挂着项圈,说明都是有主人的,这些鸡没有项圈……”
王俊赶紧去堵凯文逊的嘴,周围的士兵们更是笑个不停,王子殿下就是高高在上、五谷不分的王子殿下,虽然极少露出马脚,但在心爱的人面前,难免会暴露出他比较蠢的一面。
荆露手起刀落,鸡毛遍地,杀都杀了,好在挨家挨户给农户赔偿了鸡的钱,农户看这赔偿款超出市价三倍有余,都高兴的不得了,欢迎王子携王妃再来买鸡吃。
晚上的时候凯文逊伏案办公,王俊吃上了他心爱的烤鸡翅膀,叉子上挂着一个鸡翅,正坐在凯文逊的旁边,好奇地看他写什么,唇上油汪汪的,凯文逊说:“你要是弄我纸上都是油,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王俊一听,就要离远点儿,又被凯文逊搂住了腰,笑着吻住他的唇,王俊看他越弄越来劲,只好跟他说点儿别的岔过去:“文、文逊,别弄,我想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朋友?”凯文逊握着他的手腕,“你在这儿朋友可多了,比我认识的人都多……”
“嗯嗯,是个本地的omega,他也是依巴的孩子,但是,受了伤,昏迷了,”王俊抢着赶紧把话说完,“等我把他救活了,他突然、突然就会说普通话了!”
凯文逊放开了他,看着他道:“‘突然’会说了?”
“是啊,原来好多天,我都以为他是哑巴,”王俊说,“我每天三碗药给他灌下去,他就会说话了,而且他枪法好,特别能打,连荆露都被他打趴下了。”
凯文逊眼珠转了转,问道:“你说,他是依巴的孩子?”
“是的,他说想见你,可以吗?”王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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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逊坐在王帐里,手里玩着那把剑的剑穗,等待王俊把这人领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细瘦的人走了进来,脖子上系着丝巾,脸上罩着面纱,王俊为了让他们能好好谈话,转身走了出去。
“殿下。”这个人朝凯文逊行的是标准的水星omega礼。
“我不跟遮挡着脸的人说话。”凯文逊道。
这人微微一笑,把面纱一把摘了下来,露出的是一张遍布恐怖刀痕和烧痕、五官残缺不全的脸,只独留一双眼睛明亮如星,看得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
凯文逊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殿下好胆识,”这人说道,“很少有人看到我这真面目而不失声大叫的。”
“跟我想象的鬼长得差不多,没什么可奇怪的,”凯文逊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人朗声道:“我姓赵,名云可,姓氏随我的omega父亲,我这一脸的伤痕也是拜他所赐,他被我的alpha父亲,也就是依巴强.暴生下了我,对我这孽种怀有恨意,所以,用刀毁了我这一张脸。”
原来与我的身世同出一辙啊,凯文逊冷笑道:“没兴趣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这是前情,”赵云可道,“依巴虽然不把omega当东西,但对他的孩子很在意,我这张脸被毁了之后,好歹我还是个omega,他将我诊治了一段时间后,当成一个有瑕疵的礼物,送给了他的教众,当夜,我烧伤了自己的脸,并剜掉了我后颈处的腺体,成为了一个‘无性之人’,才躲过了他们的摧残,我卧薪尝胆十几年,暗中结下了二十四万兵,只等将依巴老贼和努达、鲁达等人杀死,夺得他的权力,然而,你来了。”
凯文逊转动桌上剑靶露出的却是黑洞洞的一杆枪:“你是预备来行刺的!”
“原本是的,但我现在已经改了主意,”赵云可举起双手,“我在进来之前,您的王妃已经让士兵给我搜过身了,我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只想跟您谈谈合作。”
“合作?你潜伏在王俊身边多久了?!”凯文逊后背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人有胆识、有谋略,还有二十多万的兵,如果他挟持王俊来与自己谈条件,那再多的倾炮也无济于事,凯文逊只能束手就擒。
“差不多有二十多天了,”赵云可看着凯文逊,“跟您的猜测一样,当我知道他是您的王妃的时候,就决定靠近他、挟持他来威胁您,但是、但是我发现我下不了手……”
赵云可叹了口气,沉声道:“我把自己弄得一身脏污,脸又是这样,倒在王妃的身前,本以为他会派人把我给埋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给我擦脸,带我去治疗,我长这么大,他是唯一一个见到我就握住我的手的人,每天细心照料我,我狠不下心朝他下手……而且我想,您有这样一位王妃,品性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今天王妃跟我说,您已经着手给我们运来抑制剂了,还让我们掌握小倾弹的使用办法,我想,我们夷克族人真的见到了希望,那我是不是这里的王,又有什么关系……”
凯文逊这才明白,此人已被王俊攻略,他笑道:“原来是这样,你说的不错,我的王妃心地善良,别说是二十多天的考验,即使二十多年他也不会让你失望,同样,我也是。其实我初来乍到,对很多夷克族的事都不大了解,只现在四千叛乱的教众关押在地下,就让我苦思冥想,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云可知道这是凯文逊给他出的第一道考题,他说道:“殿下,以我之见,这个很好处理,只需给依巴老贼举行一个盛大的葬礼,告诉那四千教众:如果还要追随依巴,那就请为他死殉,否则,就要108拜,当众宣布,脱离依巴的宗教,至死效忠于水星王室。”
凯文逊眼睛一亮,这一招真是妙极,既能杀掉那些不思悔改忠于依巴的人,于情于理又给某些恢复理智的人一线生机。
他不由得笑道:“赵云可,请坐,咱们详细谈谈,关于迁居的事,你是怎么看?”
赵云可坐于凯文逊对面,问道:“殿下,我听说目前千户长、百户长向您索要了三十万搬迁款,您预备给多少?”
“我预备啊,”凯文逊笑道,“给他们0元。”
赵云可笑道:“殿下高明,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夷克族之所以穷成这样,追根究底,是omega的变卖与交换,足以养活alpha的三代人,这也是举三代人之力,他们都要继续买卖omega的原因,如果从源头上就切断他们的经济来源,反而能让当地的omega少受些搓磨。”
“实际上在带人迁居这件事上,我最开始想的只是把omega们都带走,”凯文逊道,“外面万千世界,有花有草,好的alpha……如浩瀚的海洋一般,离开这里的人,对很多omega来说,都是重获新生。”
赵云可的眼睛湿润了:“殿下,难为您作为一个alpha,竟能这么想。”
凯文逊笑道:“这是王妃的想法,我只是内心赞同而已,事实上咱们都知道,三千万的夷克族人,从人道主义来讲,不能都扔在这里,让他们去死。”
“所以,要给他们一个考验,”赵云可提议道,“殿下,把omega们都带走吧,带到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如果他们的丈夫真的记挂他们,就不会不去找他们,而选择独留在这里当钉子户,等着您发放那三十万搬迁款了。”
凯文逊思考片刻,笑道:“好主意,这个思路很好,如果他们有心,就会追随omega而去,如果他们贪钱,那就留在这儿等着变异人吧。”
“既然我臣服于您,这件事请交给我来办,”赵云可将带着的兵符交给了凯文逊,算是拿出了他的归顺之诚意,“谁是好的、谁是坏的,我作为一个曾是omega的无性之人,能做出最公允的判断。”
凯文逊瞥着这兵符,轻笑道:“只是,你这二十四万原来打算造反的兵,跟依巴的教众比起来,谁能打得过谁呢?”
“我打不过的话,您帮我放一阵黄烟不就行了?”赵云可道,“您住在这群狼环伺的地方,依旧能高枕无忧地牵着王妃到处走,不就是因为有那‘黄烟’吗?请重用我,让我为您办事,如若我不力,您就一阵黄烟将我放倒,如何?我可以向您承诺,不论我们搬迁到哪里,我的兵就是您的兵,永远为您所驱策。”
这才是凯文逊最想听到的答案,他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任务如此艰巨,他所图的不止是那巨额钱财,为的更是可以随意调遣的兵。
“聪明人,我喜欢,”凯文逊朝他伸出了手,赵云可与他握上,“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谢谢您的信任,”赵云可笑道,“我本来以为我曾是个omega,您不放心交给我这么重的任务……”
“我的副将曾经是个omega,而且我上有妈妈,下有妹妹,都是omega,”凯文逊自嘲道,“我相信水星没人比我更信omega了。”
“您有一位好王妃,”赵云可道,“真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能再长一些。”
凯文逊看出他眼中的落寞,安慰道:“你既然做了我的近臣,自然有再相聚的日子。”
赵云可感激地拜别了凯文逊。
王俊回到了王帐里,伸手环抱住凯文逊的腰,仰着头看他:“我这朋友怎么样?”
“非常好,”凯文逊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道,“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那就好。”王俊刚洗完澡,头发微湿,浑身散发着干净清爽的少年气。
凯文逊把他圈在怀里,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他不是一般人了?”
“是啊,”王俊笑呵呵地说,“我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个小王子。”
“哦?为什么啊?”凯文逊想到赵云可遍布伤痕的脸,觉得看脸很难看出问题来。
“因为啊,小王子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自带着一股傲气。”王俊嘻笑着说。
“拐着弯儿骂我呢,”凯文逊紧紧地抱住他,贴着他耳旁道,“我现在觉得你就是个骗子,到处下蛊,专门骗王子。”
“哈哈哈……”王俊笑了一会儿,又叹气道,“希望以后能带云可去见见方倾,让方倾治好他脸上的伤疤,那就好了,云可其实是个美人啊。”
凯文逊听到这儿,眼中黯然,说道:“那是他omega爸爸给他的伤痕,他是个孽种,本来就不该出生……”
“怎么能这么说呢,”王俊道,“他只是个无辜的小孩啊,他爸爸犯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一个小生命诞生到世上,都应该得到祝福的。”
“……都应该得到祝福吗?”凯文逊问。
“当然。”王俊不假思索地说。
凯文逊紧紧地扑到了王俊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