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游戏 > 嫁高门(重生) > 67 离府

嫁高门(重生) 67 离府

作者:衔香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1-08-13 21:38:39

大雨过后, 已是深夜。

巨大的凤凰灯早已经熄了,一切都黑漆漆的,长长的街市上只有几盏昏黄的风灯幽幽地照亮一角。

马车疾驰而过, 四蹄飞奔,溅起积洼的水花。

可马车里的人还嫌不够快, 冷声催促了一句:“再快点!”

“是。”周弘不敢怠慢, 缰绳一紧,飞奔的马长长地嘶鸣一声, 四蹄踏着风, 几欲飞起。

马车一快, 那躺在膝上的人似乎有些不舒服,微微皱着眉。

谢景辞将人稍稍抬起, 揽着她的头贴到了颈侧,紧紧的靠着自己。

晃荡的身体找到了倚靠,温宁的不适稍稍消退了一些。

可她的颊上一片潮红,仿佛傍晚时分夕阳的玫色全落到了她脸上。

每每欢愉到了极点之时, 她脸上总会有这样薄红, 因此谢景辞那会儿并未多想, 握着她脚腕一折,仍是继续。

直到她软着身子靠在窗台上, 樱唇全然褪去了血色之时,谢景辞那被酒意和怒意冲昏的情潮骤然褪去,心底一沉,这才意识到她的异常。

额上滚烫, 身体微粉,连眼泪都带了一丝灼人之意。

大约是湿透的衣裙吹了冷风,又被他百般折弄了许久, 忽然发起了烧。

谢景辞按了按眉心,即刻抱着人驱车赶往了医馆。

坐诊的大夫正着瞌睡,一看见那怀中人垂下的嫩白手腕,心里一惊。

再一定神,视线女子移到沾了血迹的白衣上,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额头有点烫,意识不太清醒。”谢景辞将人放到了里间,拉上了帘幔。

“那这身上的血……”大夫有些迟疑,不知伤到了哪里。

“是我的血。”谢景辞淡淡地解释。

没了怀中人遮挡,他一转身,大夫才看清这男子身前洇湿的一点血迹:“你这伤似乎裂开了,须得尽快处理一下。”

“皮外伤而已,你先给她看。”谢景辞沉声说道。

他这么执着,大夫便也没坚持,起身替温宁诊了脉:“只是着了风寒,有些体虚血热,开了药调养几日便好。”

谢景辞这才松了口气,拿了药后简单处理了自己的伤口,便抱着昏迷的人从侧门回了府里。

夜已三更,一路寂静。

谢景辞直接将人抱回了憩园,银环看着那昏过去的人,忍着泪意不敢多问,接过药包立即去煎药。

温宁正烧的迷糊,苦涩的药汁到了唇边她怎么都不愿意张口。最后还是谢景辞托着她的背,擎住下颌,银环才喂进去了大半碗。

药汁刚入口,药效尚未发挥,温宁瑟缩着身子叫冷,可谢景辞刚替她盖上被子,不多会儿,她额上又出了冷汗,只好又拿帕子擦拭。

冷冷热热折腾了整个后半夜,直到起了药效,温宁才沉沉睡去。

银环本想帮忙,但谢景辞不假他人之手,一直守在榻边。她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出了门去替里面的人掩上了门。

不知睡了多久,温宁只觉得浑身酸痛,又热又黏,朦胧中呢喃了一声。

此时已经平明,银环正推了门进来,隐约听见姑娘在叫自己,连忙凑过了身去,贴着她耳朵。

她声音很微弱,银环辨别了一会儿才问道:“姑娘是想沐浴?”

温宁点了点头,随即又合上了眼。

一夜未眠,谢景辞趁着榻上的人熟睡回了一趟梁园洗漱,一进门看见银环已经备好了水,即刻快步走了过去。

温宁现在并不清醒,匀称修长的身体软软的全压在银环身上,对她来说并不轻松。

一挪动身体,似乎牵扯到了痛处,温宁眉间不适地蹙着眉。

谢景辞立即替过银环:“我来吧。”

银环本以为世子只是将人抱过去,但是抱过去之后,却看到他坦然地正在替姑娘解开衣带。

看着那衣带一点点拉开,银环着实犹豫了一番,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阻。

衣带一落,谢景辞拉着温宁衣领的手刚滑到肩头,露出一点细白来,余光里瞥到那个小侍女还没下去,眉头一皱,吩咐了一句:“你下去吧,煮点清淡的粥来。”

他声音极有压迫感,银环下意识地点了头出去。

但直到一只脚迈出了门,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是憩园,不是梁园。怎么就被反客为主了呢?

银环懊悔地转身,一回头隔着屏风却看见姑娘虚弱地靠在世子怀里,光洁的后背正罩在他掌心之下,随着他的轻抚微微颤动着。

眼前的场景太过暗昧,银环慌乱的移开了视线,连忙掩了门出去。

昨夜被烈酒一刺激,谢景辞并不算温柔,这会儿趁着天光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他才将人抱进了浴桶里。

疲惫的身体被温热的水流一抚慰,温宁整个人都舒展了一些,热气慢慢蒸腾,她失了血色的唇瓣也在一点点的莹润起来,脸颊上的潮红已经大半褪去,残留着淡淡的粉色。

只是有些青红之处被热水一浸,微微地一颤,谢景辞替她沐浴的时候格外注意了一点,即使是这样,温宁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昏昏沉沉了一夜,她的意识还停留在昨晚。

无数记忆的碎片涌入,昏睡中她仿佛重历了一般,初见的懵懂,分离的决绝,重逢的惊惶一点点滑过,温宁心底一会儿砰砰地萌动,一会儿闷的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又仿佛被抛到了云霄。

万千情绪交织变幻,温宁心乱如麻,朦胧中察觉到一丝微胀的感觉,她眼睫微颤着缓缓睁开,一垂眸却看见了那没入水中的劲瘦手臂,双手无力地想去推开。

一看到她醒来,谢景辞偏着头轻轻吻着她的眉眼:“别怕。”

温宁意识正混乱,迷茫地看着他。

疲乏的双手推了几次也推不开,就像昨晚一样,她无力地又闭上了眼,指尖紧扣着桶沿。

不多时,水温渐渐变凉,谢景辞擦了擦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

一离开温水,全身微凉,温宁微微抬起眼皮,余光一扫,隐隐看见了那温水上漂浮的一点,这才明白他方才是在做什么。

怪不得昨夜在医馆时隐隐听见了他问什么避子汤之类的,大约是大夫不建议同时服用,他才这般行事吧……

脸颊渐渐泛起热意,温宁刚睁开的眼连忙又闭上,假装自己仍在昏睡着。

许是太过疲累,本是假装,但困意不知不觉地袭来,朦朦胧胧中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太阳西沉。

夕阳从窗棂里斜斜地照进来,大半个屋子都被澄黄的光笼罩着,倒也并不刺眼。

“昨夜下了大雨,你家姑娘是被雨淋了,才得了这么重的风寒吗?”文容看着内室里熟睡的人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姑娘回来的时候正好遭了雨,可能是吧。”银环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幸好只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家姑娘是为了宋远清那个懦夫伤了神才病倒的。如果是那样,可就太不值当了!”明容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她刚一出口,文容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这宋远清不就是懦夫吗?成天嘴上挂着什么君子风度,谏言不讳,真的遇到事儿了跑的比谁都快。谁能想到,昨日才和咱们国公府的姑娘相看过,今日竟然又给何府投了拜帖,这不是明摆着划清界限来侮辱人吗?幸亏何凝当场就把那帖子扔了,也算是出了口恶气!”明容忿忿地道。

“他不过是摆个姿态,来表表决心……”文容下意识地接话,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这是在憩园,又立即住了嘴。

“哼,就他这么胆小的人,我看便是正了名他也不敢再来了。”明容还是有点不服气。

“宁妹妹还在睡着呢,你小点声……”

文容皱着眉劝道,明容这才住了嘴,探着头看向里间:“还没醒啊?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府里的徐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风寒,有些体虚,大概晚上便会醒过来了。”银环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们要不把东西放在这里,晚上再过来,也省的扰宁妹妹休息。”文容婉声道。

絮絮的谈话声传到耳朵里,温宁渐渐清醒,撑着身子开了口:“进来吧。”

微哑的声音传来,银环又惊又喜:“姑娘,你醒了?”

明容和乐容也进了里面去,一见温宁正撑着手臂,看起来有些吃力,文容贴心地给她把枕头抬高,当了垫背。

“我刚才隐隐听见了什么‘划清界限’‘表决心’之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温宁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都是一些琐事,宁妹妹,你先好好养身体。”文容拉着她的手安抚道。

“对对对,都是那些小人的错,你不要担心,快点好起来吧!”明容难得也放缓了声音。

温宁心思敏感,一抬头看见明容眼中的同情和怜惜,又想起昨天宋远清出去了一趟之后忽然变卦的态度,内心隐隐有了一个猜疑。

“是不是前线……出什么事了?”她斟酌着开口,换了种说法,没有直接提父亲。

“没有,前线好好的,能出什么事。”文容立即反驳道。

可心里的疑窦一生,温宁忽然想起父亲的家书许久没拿到了。

前一个月身在江南,回来后又失了忆,这会儿一算起来,七月的家书差不多也该到了,然而她房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心底一沉,温宁坐直了身体,声音恳切:“跟我说实话吧,我很担心父亲。”

文容还在犹豫,可明容是个急性子,一看见两个人你退我进地来回拉扯,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实情:“我说了你可别被吓着啊。就是……忠毅侯的确出事了,有人递了折子告他通敌叛国。”

“叛国?”这可不是小罪。

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温宁坐直的身体顿时塌了下去,幸而文容撑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跌下床来。

“宁妹妹,你别着急,这只是状告而已,圣上还未下决定。”文容劝道。

“那我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到哪种程度了?”温宁着急地问道。

能让宋远清大变脸,府内众人小心谨慎,想来便是没下最终决定,怕是也有端倪了。

“听我父亲说是夺了兵权,圈禁在府里。”明容犹豫地开了口,消息虽然压着,但灵通的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

“圈禁……”温宁念着这两个字,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父亲征战沙场多年,一身伤病,他怎么能受得了圈禁?

况且他一生戎马倥偬,保家卫国,温宁绝不相信他会叛国。

情绪一激,她便立即掀开被子:“我要回去。”

可一下地,她刚醒来,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压根走不了几步,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姑娘!”银环哭着叫她,连忙去请了大夫。

这一击太大,本来已经半好的身体颓的愈发厉害。断断续续地烧了两日,醒来时,即便有片刻的清醒,温宁也总在呓语。

老太君过来抹了几次泪,三房也陆陆续续送了些东西。

直到第三日清晨,温宁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窗外的紫藤架下照旧还是有说闹的侍女,只不过不同于往日的轻松,她们的视线频频瞟着憩园里的这座湖边小筑。叽叽喳喳,窃窃私语,都在议论通敌叛国之事。

温宁知晓自己这身份在府里是愈发尴尬了,甚至还可能会拖累整个府邸。

她相信父亲,但旁人未必,何况又是在簪缨世家里,他们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顾忌的也太多了。

并没有犹豫,也没有怨怼,刚能下地,温宁便决心向外祖母请辞。

卧床数日,她的气色肉眼可见地消沉了许多,原本匀称的身体现下显得有些单薄。

面容也是,往日唇不点而红,艳若桃李,可今日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一样。银环心疼地给她上了些胭脂,看起来才不至于那么苍白。

寿禧堂里今日乌乌泱泱,和温宁初到的那日有些相似。

只是堂内的气氛却截然不同。温宁进去的时候,二房的崔夫人正压着声音在说些什么,隐隐似乎还有些争执。

可一看到那一角进门的裙摆,崔夫人又立即住了嘴,转而笑着问道:“宁姑娘今日怎么下地了,身上可是大好了?”

“多谢二舅母关心,已经好多了。”温宁淡淡的回道。

“大病初愈,不可掉以轻心,快坐下吧。”老太君爱怜地让她坐到身边。

“让祖母担心了。”温宁没有移步,反倒是直接跪下了。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老太君连忙起身去扶。

可温宁却摇了摇头,请她坐下:“我今日来是给外祖母辞行的,这些日子承蒙外祖母关怀,阿宁感激不尽,如今父亲有难,阿宁想要回西地去,临行前特来拜别外祖母,望祖母保重身体,松鹤延年。”

她说完,便端端正正地一连磕了三个头。

三个响头一磕,堂内极其安静,崔夫人端起了茶杯,似是在遮掩着面色。

老太君眼底有些混浊,关切地劝慰道:“西边正在仗,兵荒马乱的,不急于这一时,你在府里好好养着,不要胡思乱想。”

她知晓,这孩子一向是个心细的,此番急着要走,除了担心父亲,便是怕拖累了国公府。

“祖母好意,阿宁心领了,可阿宁实在不放心父亲,盼祖母成全。”温宁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清晰且坚定,深深地拜伏在堂前。

老太君又劝了一番,但她心意已决,最后只得松了口,声音微颤:“憩园永远为你留着,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

温宁低低地应了声,眼中闪着泪意。

但两个人都知道,这一去千里,山河迢迢,再见怕是遥遥无期了。

*

温宁来时只有一辆车,两个人,三个箱子。

走时,为了减轻负担加快脚程,除了几个护卫,愈发精简了。

收拾的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瞥见那件没扔掉的白玉耳坠,莹莹地闪着微光,看起来丝毫未磨损。

她心底一恸,拿着那坠子细细摩挲了一番,最后仍是敛了眉眼,将它放进了桌上的匣子里,并未带走。

马车一路驶过繁华的街市,穿行过郊外,摘星楼、蝶园皆被抛在脑后,夕阳西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平京地界的最后一处关隘。

“姑娘,这里有一处驿站,你身体还未大好,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上路吧?”银环轻声劝道。

温宁便是再急,也知晓分寸,何况她不休息,车马总要休息。

掀开帘子,她环视一圈,四周皆是坡地和山林,零零散散生着几缕炊烟,看起来有些荒僻。

往前走还有三十里才能到下一处驿站,而且愈发偏僻,温宁思考了一番,便点了点头,准备在此安歇一晚。

一下车,便瞧见这驿站虽然规模不大,却颇为热闹,马厩里几乎塞满了马,一匹匹嘶鸣着,看起来极为矫健有力。

再走进大堂,厅里也坐了十几个人,一个个不苟言笑,身姿端庄。那么多人用起饭来,却并无多少声音。

温宁稍稍一思量,便知晓这些人大约是训练有素的兵士或是私家护卫。

她暗暗心忧,已经住了这么多人了,也不知他们这一行还能不能住的下……

果然,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银环耷拉着嘴角回来,声音有些苦恼:“姑娘,掌柜的说着驿站里下午来了好多人,现下已经住满了。”

温宁微微蹙眉,下一处驿站相距甚远,入了夜这山间有狼群出没,可如何是好?

看见她烦忧,银环又接着开口道:“不过,掌柜的还说,若是能和这些人商量商量,匀几间给我们的话也是可以的。”

但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好说话,让他们匀房间,谈何容易呢?

若是冲撞起来,那就更加糟糕了。

正当温宁沉思之际,楼梯上却走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谢景辞:挤一挤可以的,老婆和我住。

感谢在2021-07-29 20:08:36~2021-07-30 20:0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忘忧清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单 20瓶;manda? 3瓶;仙人.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