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比安若竹细腻多了,所以才会发现温子然与柳清宁的私情。
方才的事,一开始她的确慌乱,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并且笃定,这就是这对狗男女故意挑拨陷害!
众人听着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版本,不觉又纷纷议论起来,目光在他们几人之间逡巡。
温子然的面色又变了变,柳清宁直接跳脚。
“你说我和温公子在假山私会,有什么证据?
阿竹,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她根本不可信,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
柳清宁是冲着林浅秋嚷嚷,不想,安若竹突然直接伸手,一把扒开柳清宁的衣襟,众人大惊,柳清宁也吓得惊呼出声。
“阿竹,你,你做什么!”
她想要阻止,但安若竹恢复了力气,柳清宁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一番撕扯,安若竹就在她贴身之处扯出一根链子,那上面赫然挂着一枚玉佩。
安若竹一把就将那玉佩扯了下来,目光冷冷。
“这就是证据!”
柳清宁从一开始的愤怒,现在已然变成了慌乱无措。
温子然见到那块玉佩,面色也一下变了。
柳清宁劈手就要去夺那玉佩,但安若竹却毫不客气地将她一脚踹开了。
她的目光转向温子然,“温公子,这块玉佩你应该很眼熟吧!”
温子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安若竹见他不敢开口,便索性帮他说了。
“这玉佩,是你姨娘的遗物,更是你亲手赠与柳清宁。
假若你们二人没有私情,你如何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赠予她?
她又怎么可能将这玉佩这般贴身私藏?”
众人见此,都禁不住瞪大了双眼,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更加兴奋地看好戏的神色。
柳清宁彻底懵了,她完全没想到,平日里格外好糊弄,除了舞刀弄棒什么都不会的安若竹,竟然是扮猪吃老虎!
她只怕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温郎的事,不然她怎么会连这玉佩的事都知道?
温子然是家中不起眼的庶子,他想要锦绣前程,就必须要依靠一些特殊的手段。
而安若竹就是他的登云梯。
哪怕她庸俗不堪,只会舞刀弄棒,半点才学都没有,他也一直忍耐着。
之前他都忍了那么久,他也自认为将安若竹的心给彻底笼络了,怎么临到头来,她竟然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若真的跟她闹翻了,那之前自己的所有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温子然眼神微闪,当即否认,“安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了,我根本不认识那玉佩。”
安若竹冷笑,“不认识吗?我不介意亲自上温家求证,就看温公子你敢不敢了!”
安若竹的神色根本不似作假,温子然顿时一滞,怂了。
若她真的温家求证,这件事就要闹得更大了。
他只能支支吾吾地改口,“我,我想起来了,那玉佩是我前段时间便莫名丢失了,我还一直在苦寻,我万万没想到,竟,竟然会在清……会在柳小姐那里啊!”
温子然前后自相矛盾的说辞让众人更觉其中有鬼,看戏的兴致也更高涨了。
柳清宁听到温子然与自己撇清干系,面色不由微微变了变。
虽然她知道,这种情形之下,绝对不能承认与温子然的关系。
但是真正听到温子然毫不犹豫的划清界限,她的心中还是禁不住升起一股浓浓的失望与不甘。
明明她和温郎才是真正的有情人,可是,为了温郎的未来,她却不得不亲手撮合他和安若竹,她自己也不得不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百般笼络讨好。
安若竹性子粗鄙,骄横跋扈,才学没自己好,皮肤没自己嫩,身材也没自己窈窕婀娜,她除了命好,会投胎以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凭什么?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吃这份苦,受这份折辱?
柳清宁心中泣泪,可她却不得不把所有的憋屈怨愤通通往肚子里咽。
她也露出茫然又无辜的模样。
“我,我也是无意中捡到的这枚玉佩,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温公子之物啊!阿竹,真的是你误会了……”
安若竹深吸了几口气,“误会?那温公子腰间的那个荷包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清宁和温子然的面色齐齐一变。
温子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捂。
他这个本能的动作,立马平添了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原本大家还有些不以为意,看到温子然的这个动作,一下就对这个荷包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和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