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竹本也是结合方才柳清宁的心理活动才说出的这话,本只是一个试探,但温子然的反应已然给了她明确的答案。
那荷包果然有问题!
安若竹以前对温子然有多迷恋,现在就有多羞恼厌恶。
以前的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温子然欲盖弥彰地找补,“这,这荷包有,有什么问题吗?它就,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荷包而已……”
那荷包是天青色的,从外表上看绣样十分简洁,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的普通荷包。
安若竹却想到了柳清宁最擅长的双面绣,心中也有了猜测。
她直接就“呸!”了一口,“你那荷包就是柳清宁送的,你们做贼心虚,怕被我认出来,就绣了双面绣。
表面上看绣法普通,但里头必然十分精细,你敢不敢把荷包翻过来让我们瞧瞧?”
温子然:……
他不敢。
众人闻言,脸上又露出了更加饶有兴味的神色。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这么百转千回,这场戏,当真精彩啊。
林浅秋这时也开口了,“一个人的绣法,就像一个人的字迹一样,就算经过刻意改变,多少也会留下痕迹,有迹可循。
到底是不是柳三小姐绣的,温公子只要把那荷包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便知道了。
在场那么多精通绣技的姑娘,大家绝不会平白冤枉了柳三小姐。”
霎时,柳清宁和温子然的面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那荷包就是柳清宁绣的,而且还是她精心绣的,只需要把那荷包和她的其他绣品一比对,就能认出来。
方才的玉佩,他们可以说是一个不小心丢了,一个不小心捡到了。
但若是荷包呢?这总不能也这么巧,是柳清宁丢了,被温子然捡到的吧?
而且,只有柳清宁和温子然知道,那荷包内侧,绣着温子然的字。
柳清宁的绣品,绣着温子然的字,而温子然还时时将这荷包戴在身上,这还不能说明两人的私情吗?
所以,那荷包,是万万不能交出去啊!
可是,现在的情形,若是不交出去,岂不也是欲盖弥彰,心中有鬼?
眼下的局面,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是进退两难,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似的。
安若竹看到他们那难看的脸色,心中只觉畅快无比。
“怎么?心虚了?不敢了?”
旁边围观的公子小姐们禁不住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更是纷纷议论了起来。
那些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一根根针一般,叫他们如芒在背。
有一位公子语气嘲讽地调笑,“温子然,没想到啊,你真是艳福不浅。”
有人带头,其他几位公子哥儿也跟着嘲笑了起来。
“不过你也只配得上不得宠的四品小官之女,毕竟你们都是庶出。”
温子然的面皮紧绷,牙关紧咬,一股强烈的屈辱与不甘在心中发酵。
他不想这么功亏一篑,不想这么一败涂地!
他狠狠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拔高了声音,语气义正言辞,“我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一把扯下那个荷包,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这荷包根本不是我想收的,是她不知廉耻,一定要塞给我,我若是不收,她,她就要一直纠缠我,让我不胜其扰。
我为了息事宁人,这才不得不收下,假意戴上,实际上,我根本碰都不想碰一下!”
柳清宁怔住,看向温子然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