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以张流被气走,阮畅旗开得胜,在史密斯的赞美中,带着陶多多回家结束。
“你确定你自己能行?”阮畅把她带回家,一路上陶多多都表现的挺乖的,靠在她肩膀上不怎么说话,人似乎也有些清醒了,在床上躺下后让她走。
“嗯嗯,能,非常能!你回去吧!”说着,还伸手挥了挥。
“好吧,记得不能洗澡,明天酒醒了再洗,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阮畅给她盖好被子,这期间,那只阿拉斯加不知道在干什么,在客厅里弄的叮当直响。
等终于不响了,回头一看,她的妈,正叼着它的狗碗眨巴着大眼睛瞪着她呢。
见阮畅看到自己,阿拉斯加把狗碗放在地上,用爪子往前推推,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呜咽声,这是饿了。
禁受不住这样的大萌物,也担心自己走了,它又去扒拉陶多多,阮畅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阳台找到狗粮,舀了满满一碗放在它原来放狗碗的地方,又添了点水,这才走了。
但等阮畅走后没多久,陶多多就从床上坐起来,左右看看。
“我七百五雇来的男朋友呢?”
没找到人,歪头想了想,对了,就住她对门来着。
光着脚丫子下床,歪歪斜斜的走到客厅,打开大门,往对面的门上一趴,啪啪敲门。
“张流、张流,你在家吗?我妈又要让我去相亲了,你快点出来啊!”和她一起去应付她妈。
今天本就没有遛狗,小撒吃饱喝足后,就惦记着出去撒欢了。
见大门开着,哪有不跑的道理。
只是陶多多就在门口,它小心翼翼的伸出狗头,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呵斥自己,又试探的伸出一只爪子。
依旧没有发现它,嗖的甩着大尾巴跑出门,还顺带后腿一蹬,帮忙把门关上,它真是条好狗!
等陶多多拍了半天都没人开门,终于意识到人家不在家。
“臭张流,我花了七百五呢,不是说好了随叫随到的吗?敢不满足我的要求,明天就让你退钱、退钱!”泄愤的朝门踢了一脚,可是她忘记自己没穿鞋,脚趾头嘎嘣一声,陶多多疼的坐在地上,抱着脚眼泪直流。
*
除了刘婉做的那顿炸酥肉,张流又热又累,很多天都没吃过什么正经饭了,黑瘦不少,马烽看着心疼得慌,再加上他妈叮嘱过他,让他照顾照顾张流。
根本用不着她说他也会照顾,这是他好兄弟呀!
于是两人从酒吧出来,就去了张流最喜欢吃的那家饭店,大吃特吃了一顿,才送他回到福安里小区。
“停在小区门口就行,里面不好倒车。”
张流下了车,终于吃饱肚子的他心情很好,走着走着,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了一只眼熟的阿拉斯加。
只是他见它的次数也不多,狗嘛,同品种的长得也都差不了多少,万一是别人家的呢?
便喊了声,“小撒。”
阿拉斯加抬起头朝他看看,确定了,这就是那只满世界溜过他的狗。
张流左右看看,没在附近找到陶多多,而且狗也没戴牵引绳和嘴套,陶多多那么怕咬到人,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所以大概是自己溜出来的。
不想再被它溜傻子似的溜一次,追狗的事情还是交给它真正的主人陶多多好了。
张流走了两步又回来,唉算了,看在炸酥肉的份上,帮个忙好了。
这次小撒却颇为乖顺,因为它早就疯跑好几圈玩够了,按照记忆找回了小区。
因此张流接近时,它只是甩着尾巴汪汪两声,并没跑掉。
“你怎么出来了,你主人呢?”他用手点着阿拉斯加的狗头。
小撒侧过头,不理他。
“玩够了吧?够了就回家好不好,要是变成流浪狗,你也只能跟小可怜一样去翻垃圾桶了,说不定还会被做成狗肉火锅吃。”
像是听懂他的话,阿拉斯加往楼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他,似在催促快走啊!
张流跟上。
见他走了,阿拉斯加这才进了楼门。
只要不疯跑,这狗也没那么讨厌。
一人一狗上了楼,这老旧楼道的灯不太管用,需要使劲跺脚才会亮,而且光线也很暗,他拿出手机照亮。
往楼道里一拐,就看到自家门口地上坐着个长发飘飘的黑衣女人。
把张流吓得卧槽一声出了口。
他终于知道之前自己怎么把陶多多吓一跳了。
“谁、谁在那?”
张流喜欢看电影,跟那些月抛型女友约会最多的地方就是电影院,经常入了迷,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带了一个人,看完之后独自把人扔下自己开车就走了。
大概有一多半的女朋友都是因此跟他分手了。
只是有一类电影他是绝对不会看的,那就是恐怖片。
此时陶多多还真有些符合恐怖片的造型,张流询问的声线都发抖了。
听见他的声音,陶多多转过头,“张流,你终于回来了。”
拍门喊的太久了,声音有些干哑,再加上哀怨,刻意拉长的声线更添恐怖气氛,哐当张流的手机没拿住掉在地上,周围恢复灯泡散发出的昏黄。
楼道像是发黄的老照片,很多照不到的角落暗影重重。
张流后退一步,楼梯就在他身后,准备只要有什么不对拔腿就跑。
阿拉斯加小撒却汪了声,尾巴摇的螺旋桨似的,跑过去就冲着地上的女人舔起来。
被狗洗了把脸,陶多多使劲推开在自己身上乱跳的它,“呸呸”吐了几口口水。
“小撒,你怎么在这?张流,是你偷走我家小撒的?偷狗贼,看打!”
她站起来,却被在脚边乱转的狗又绊了一跤,原本能跌在狗身上有个肉垫子的。
小撒却机灵、灵敏的躲开,陶多多反应不过来,啪叽摔在地上,疼的直抽气。
张流嘴角抽了抽,终于看清吓到他的不是什么女鬼,捡起手机,发现屏幕没有碎,朝着她照过去。
“陶多多,你在这吓唬人干嘛?你那个朋友呢?”知道她喝醉了,应该是阮畅送她回来,该不会把人放在门口就走了吧,这算怎么回事。
陶多多又是站起来又是摔倒的,头有些晕,酒劲又上来了。
“什么朋友?”她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走,脚下不稳又往前摔。
张流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往前紧走几步接住她。
“嘿嘿嘿,”她傻笑,“我抓住你了,七百五十块!”
张流无语,醉成这样还想着钱,真是又抠又财迷,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