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我是欺负你的坏蛋吗，陶多多放开。”张流不习惯靠的那么近，去掰她攥着自己衣服的手。
掰开左手，又去掰右手时，左手又找了个衣角攥住。
再去掰左手，嘿嘿傻笑着右手抱住他的腰。
大概弄的烦了，陶多多小孩子似的嗯嗯嗯发了通脾气，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使劲抱着他脖子。
“别弄我，我的七百五！谁再抢钱，我咬谁！”
张流：“……”他又不是钱！
弄了半天，楼道里又闷热，他出了全身的汗，自己都觉得臭。
“陶多多，快点放开，你有病啊！”
陶多多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胃里翻腾打了个酒嗝，把张流熏的头直往后躲。
这个动作引起了她的不满，陶多多拉着衣领把他拉回来。
“你是我的钱，我辛辛苦苦、一分一分的把你们省下来，不让你们落进别人手里，居然还躲我，谁也别想抢走我的钱。”
说完，她像只小猪似的在张流脖子那里拱啊拱。
脖子是人身上特别脆弱的地方，薄薄的皮肤下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神经和血管。
热气喷在脖子上，偶尔还有陶多多的头发擦过，张流像是回到小时候，有一次他不小心摸到漏电的洗衣机，轻弱的电流通过身体，酥酥麻麻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汗，流的更多了。
“听懂人话没有，起来！”
想推开她，又不敢太用力，毕竟自己的脖子就在她嘴下，万一突然脑子犯抽，以为她是僵尸或者吸血鬼，给他来上一口怎么办？毕竟醉酒人的脑子，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她抠门的性子，张流试着诱哄道，“地上好像有一百块钱，你看看是不是你丢的？”
陶多多哼唧几声，还是不肯离开，仔细分辨，说的好像是“一百哪有七百五香”。
她会算数啊！
“我看错了，是一千！”
陶多多继续哼唧，“我不傻，一样的话说两次，肯定在骗我。”
她找了半天，像是终于找到最满意的地方，张开嘴便照着脖子咬了一口。
心想，留下我的印记，这样七百五就跑不掉了。
“陶多多！嘶！”
她用的力气不大，但就是很难受，张流顾不得别的，用力推开她。
可陶多多是个认死理的，况且在她眼里，张流是七百五十块钱的巨款，哪能让他长腿逃走，便加重力气，疼的张流直抽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蹬蹬蹬的上楼声，是住在楼上的小孙子和孙大妈，两人刚刚遛弯回来。
小孙子最近喜欢玩一个游戏叫植物大战僵尸，自己在网上搜了什么是僵尸，看到些电影图片，把自己吓的够呛，再也不想玩那个游戏了。
他蹦蹦跳跳的上来，往这边一瞅，吓的魂飞魄散，抱住身后的孙奶奶。
“奶，僵尸咬人了！”
孙奶奶也看了过来，啧了声，“什么僵尸，”捂住孙子的眼睛，“小孩子家家别看这个，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也不害臊！”
等两人走了，张流的耳垂都红透了。
他很想把孙奶奶喊回来解释清楚他们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更没有做那种事。
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陶多多咬的时间久了，牙酸，终于舍得松开嘴巴。
看着脖子上留下的牙齿红印，满意了。
有了她的记号，七百五长腿跑了也不怕。
在陶多多松开嘴后的第一时间，张流便把她推开，觉得被咬的那处皮肤疼酥酥的，一摸更疼。
“你不仅养狗、还属狗，我就不该帮你把狗牵回来！”
有心不再管她，可是见把人推开后，陶多多就傻兮兮的靠在墙边动都不动。
“明明我是拿钱办事，怎么总感觉像上辈子欠了你的。陶多多、陶多多！”他喊了几声没反应，有用手轻轻推她的肩膀。
陶多多总算有了反应，头晃过来，冲着张流从鼻子里发出两声笑音，食指竖在唇边。
“嘘，别叫我多多、要叫我陶陶记住没有。”她不要跟狗一个名字！
“好，陶陶，你钥匙呢，我送你回屋睡觉。”他刚刚推了推门，推不开。
被她抱着、对着脖子这样又那样，张流担心哪句话又惹她心里不顺，抱着啃他撒气，恨不得离她八丈远，哪敢上手去摸她贴身的衣服兜。
再说，那样有占便宜的嫌疑。
陶多多一个醉鬼做了啥还可以归结为酒精的作用，他又没喝酒，大丈夫不能趁人之危。
“钥匙？”陶多多反应慢半拍的回头推门，没推开，低头摸口袋。
“对呀，我钥匙呢？咦，衣服没有兜兜，我没有钥匙！”
她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我回不了家了！”
张开手，又想抱张流，她还有七百五呢，回不了家没事，钱没丢就好！
这次抱空了，张流一直提防着，两人又有距离，很容易躲开。
“七百五……不对，你是张流，是我七百五雇来的男朋友！你脖子怎么了？”
见她终于认出自己，却似乎又忘了之前的事情，张流感觉不到半点高兴，因为这根本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还能怎么了，当然是某个抠门货给弄的。你别乱动，我现在打电话试试能不能找到开锁的。”
不久前张流也丢了次钥匙，后来找了开锁匠，跟房东沟通后又换了把锁芯和配套的钥匙，开锁这一套流程他熟悉。
“开锁？不不不，现在哪有空管什么开锁不开锁，我要大祸临头了！”她按住他打电话的手，“跟你说，我妈又找人让我相亲了，这怎么行，你快点帮我应付她，我明明花了七百五雇你当男朋友的。要是办不好事，就退钱！对，退钱！”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多多醉眼迷离，张流根本不知道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只能继续哄。
“我知道了，今天太晚了，你爸妈也睡了，明天我再帮你应付好不好？”
快点让他找开锁匠啊，大晚上的两个人在楼道里喂蚊子算是怎么回事。
“不好！万一我妈晚上就带人来呢？你该不会收了钱不想办事吧！你不能把我甩掉！要不，咱俩住一起吧！”
张流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
住一起？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不不，陶多多脑子根本不清楚，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