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位半衣覆体的光头老怪,手持一柄精钢重刀,气势汹汹的站在中间。在他的身后,站着一批身着灰衣,裹着黑色头巾的弟子,和几位凶神恶煞的老头。
光头老怪剁了剁右手上的精钢重刀,左手竖起,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对着堂前的刘有才道:“刘门主,你剑门堂堂天下第一大剑派,不会言而无信吧?”
“剑门自然是守信的。”刘有才说话到一半突然语气一硬,“只是阁下领着这么多惊刀门众,下午上山,大肆来我剑门立威,真是好威风啊!”
话音刚落,光头老怪手中的精钢重刀顿时一颤,震的老怪手心吃痛。
“刘有才,你修为甚高,我自是佩服,但今日我恶鬼薛常前来,不是来找你,是要找你那小师弟林潜!是来继续一年前的赌约!”
光头老怪撇了一眼大殿,目露轻蔑道:“堂堂剑门,不会做出金屋藏娇的事来吧,那可真是叫天下人耻笑!”
耻笑——耻笑———
惊刀门弟子随声附和。
“大胆,敢在剑门叫嚣!”卫箫美目一睁,下意识就要拔出利剑,但被刘有才按了下去。
“林潜刚刚破关,待他休息一阵,我自会叫他过来。”
“好!”
薛常抬手,示意门众住嘴,他将手中的重刀猛地朝地上一掷:“只要他肯出来,我们惊刀门不介意给刘门主一个面子,咱们就在这大殿上等候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过了,林潜还不出来,嘿嘿,别怪我惊刀门撕破脸了。”
刘有才眯起眼睛,不露声色,倒是卫箫在一旁心急如焚,悄声道:“师哥,真要叫小师弟过来?可是惊刀门如此凶煞之辈,只怕小师弟力敌不过啊。”
刘有才沉思一阵,朗声道:“阁下当真要咬着赌约不放,非要与我小师弟对敌?若是肯言和,我剑门愿付出些代价来,也不枉惊刀门兴师动众来剑门这一趟!”
“言和?”
薛常冷笑,“我呸!天涯酒楼那件事,叫我们惊刀门颜面尽失!林潜那小子,打伤我惊刀门数位嫡传弟子,更是恶毒的逼迫我惊刀门弟子立下毒誓。损害我惊刀门弟子身体,更伤了我惊刀门的声名。若是放过他,叫我惊刀门人在江湖上如何抬得起头?”
薛常朝后面的弟子喊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
叫林潜出来———
莫当那缩头乌龟———
薛常作手势止住,眼珠一转,却盯着刘有才道:“若剑门实在要言和,也不是不可,那得看剑门有无诚心。”
“哦?”刘有才望着薛常,不知此人心里打什么算盘,但只要在一定的范围,他还是肯做些牺牲来保全小师弟的。
“说来听听?”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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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脸上露出一丝怪笑,“素闻宁祖师门下有一女弟子,英姿飒爽,俊俏非凡,正好是那林小子的师姐。”
薛常两眼放光,在卫箫身上扫来扫去,嬉声道:“听说他师姐尚未嫁人,若是刘门主诚心道歉,便将她嫁于我惊刀门薛常,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林潜师弟教训教训惊刀门后辈,那也说得过去。”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哈哈……恭贺门主,贺喜门主!”
卫箫霎时发怒,但却突然听殿堂之上传来一声耻笑:“薛常门主,就凭你也想配得上我师姐?也不照镜子看看,连我剑门饲养的母猪都看不上您呢!”
一袭白衣配长剑,林潜缓缓从大殿的后门走出来,朝着惊刀门作了一揖,“林某破关,各位千里而来拜访,如此盛情,多谢!”
恶鬼薛常正不知是谁出口骂他,抬眼一见,面前的这位,身穿白衣,一手持剑的小子,不是他日夜惦记的林潜,却又是谁?
薛常闻言不怒反笑,眯起眼睛,抡起地上的精钢重刀,哐啷两声放在手心,“还以为剑门的小师叔要当个缩头乌龟,没想到自己自觉出来了。很好!冲你这胆识,薛爷爷今天可以饶你一命,只砍断你的手脚。”
林潜丝毫不惧,哐当一声抖动剑鞘,指着薛常的鼻子道:“你是谁爷爷呢,我师父乃是宁川真人,按照辈分,我与你乃是平辈。惊刀门领头的都这么嚣张跋扈,难怪下面的弟子不合规矩。”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尽逞口舌之利!”薛常冷笑一声,不在理会林潜,而是朝着刘有才的方向一拜道:“刘掌门,既然贵派的师弟已经到了,那赌约就赶快开始吧,在场的兄弟还着急吃晚饭呢。”
刘有才轻轻抚须道:“不知惊刀门要派出哪位,与我家少年师弟比试啊?”刘有才讲话之时,着重突出了少年二字,便是想让惊刀门掂量掂量。
薛常闻言,心中自然明白刘有才的意思,朗声道:“我惊刀门也非无理门派,要比试,自然是同辈间的比试,林潜乃宁川真人的弟子,正好与我惊刀门长老同辈,那就由我惊刀门二长老,代为出战吧。”
剑门中人,听到薛常此言,心里都默默骂了一句:“无耻!”
只是林潜依旧镇静,听到薛常的话,故作惊奇道:“竟然不是薛掌教与在下比试,叫人好失望。”
见林潜死到临头还嘴硬,薛常笑道:“我堂堂掌门与你比试,岂不是在欺负你!刘兄看不过去,这天下人更看不过去。”
林潜不以为意,向前踏上一步,环顾四周,慨然道:“林潜已经站在这里,代表剑门接下惊刀门的挑战,却不知惊刀门哪位,来战林某?”
“老夫断头刀秦磨,便来战你!”
一声高喝,惊刀门众中,走出一位年近五十的老者,身材高大,双眼锐利如鹰,满嘴獠牙,凶相毕露。
“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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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你伤了老夫的关门弟子黄邹,今天老夫就让你尝尝我断头刀的手段!”
薛常上前引荐道:“这位,便是我惊刀门二长老,人称断头刀秦磨。秦老刀下,死无全尸!所以林潜小子,若是敌不过,赶快磕头求饶,别为了面子而丢了性命。”
林潜闻言道:“多谢惊刀门主的提醒,但在下也有两句忠言逆耳,不知门主想听否?”
薛常沉声道:“但说无妨。”
林潜打量了几眼秦磨,脸上做出一副轻视的神情道:“我观你家二长老年纪大了,若是我来不及收手,这长老又一把骨头来不及跪下求饶,岂不是坏事。”
林潜顿了顿,嚷声道:“所以我在此声明啊,秦长老若要投降,只需高声大喊,我惊刀门服气了,惊刀门输给了剑门。我就放他一马。”
秦磨听到此话,气的发抖,大叫一声:“好哇小子,前面你若是求饶我还肯饶你,如今你这般辱我,便是之后求饶,我也要打断你的双手,挑断你的脚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潜竟是不屑的回头,丝毫不理会秦磨,转过头看向薛常道:“若是你们惊刀门准备好了,在下便与师兄相告,请他理出一番空地,容我二人比试。”
薛常万分自信道:“惊刀门自然是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比试。”
“好!”林潜大声应和,随后缓步走到刘有才的边上。
“小师弟,你怎可如此托大?”卫箫目睹了林潜的所作所为,就算他鸿蒙心法修到了第三层,又怎么会是这秦老怪物的对手?不禁心里一片担心。
“师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师弟我自会取胜。”林潜笑着回了一句,便走到刘有才的边上,附在刘有才的耳边悄声细语了好一会儿。
薛常眼瞅着林潜在刘有才的边上说了半天,却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顿时心中起了疑惑,心想着,莫非这刘有才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林潜轻松赢下这局?
见林潜迟迟不下来,薛常忍不住催促道:“还没说好,我警告你,可别想耍什么小心思。我惊刀门的人眼睛可是雪亮的。”
林潜闻言回头,朝薛常报以一笑道:“薛门主这么着急着惊刀门输给我?我在与我剑门门主商谈场地布置,再稍等片刻。”
薛常只好咽下这口气,示意秦磨再等等。
左等右等,依旧不见林潜下来,薛常抬眼一看,只见林潜一边与刘有才交流,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心中有起了疑心,哐当一声,将那精钢重刀砸在地上,大声骂道:“不就是找个地儿吗,哪来的这么多麻烦事?存心戏弄我们?”
林潜见薛常发怒,心中好笑,寻思鱼线撒的差不多了,转过身来对着惊刀门道:“诸位,我与我师兄商量好了,与惊刀门的比试,就在剑门的试武台,还请大家随我一起前往。”
薛常冷笑一声,领着众惊刀门人,一起往试武台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