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发现,而且还是被发现得这么快。
在目光对上容珩时,月宝苏差点没尖叫出声,而这一刻,她却十分庆幸自己的双手是捂住嘴巴的。
男人嘴角似乎还带着浅浅的笑,他并没有附身,只是目光瞟着她,但却带着些许的戏虐。
月宝苏没想到,容珩这个人竟然也会有那么恶趣味的一面,竟然在看她笑话!
这一刻,被发现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她也睁圆了眼睛瞪回去,末了还默默地朝容珩比了一个中指。、
她母后说过,这个手势,是鄙视的意思。
容珩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懂,嘴角的弧度仿佛往上提了提,而这时,太傅的声音忽然传来。
“将军,您要的书籍找到了,咦?将军是在看什么呢?”
太傅拿着书籍走过来。
容珩生得清俊温和,虽穿着这身肃穆的将军服看着让人肃然起敬,但因为他如今美玉带着笑意,只觉得她清俊,并不觉得刻板严肃。
“没什么,看到一个好玩儿的玩意儿。”
玩意儿?
月宝苏死瞪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容珩,恨不得爬出去给她一拳头。
他竟然说她是玩意儿。
他还不是东西呢!
太傅愣了一下,显然是很少见容珩有这么放松心情好的时候。
虽说他原本容貌就是清俊儒雅的,但因为不爱笑跟行为处事太过雷厉风行、一丝不苟,在外人看来,他都是只有肃穆这一个清醒。
太傅心想,看来这容珩心情不错,自己在加吧劲儿,说不定儿子就能有个好师傅了。
为了儿子的前程,太傅不断地在容珩旁边拍马屁、说好话之类的。
其实太傅说好听了是皇子公主们的师傅,但也只是是书方师傅里的最高职位,没什么实权的。
因而,太傅自小就是把儿子往武将哪方面培养的,而如今儿子也快十六出头了,也是时候让她出去闯荡一番。
太傅的意思是,想把儿子放到容珩的手底下做事。
容珩不是一般人,他虽说是将军府的样子,看似有将军府做靠山,但其实不然。
极少数人知道,傅将军府的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容珩,觉得她是傅将军在外的私生子。
在府里,除了傅立之外,没几个人会给容珩好脸色看,但府里又是将军,常年征战在外。
因而,一旦容珩有了独立的能力,就立即从傅将军府里搬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搭线上镇北侯的,也就是当时的护国大将军,在镇北侯的扶持下,容珩迅速出事,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在以最短的时间内,立下了无数功劳,几乎就没有他打不赢的仗。
就连被羌国抢占了二十多年、资源丰富的城市,他也只是花了两年的时间便夺了回来。
容珩的战绩,百战不输,几乎就没有败绩,十分可怕。
而也就是在将羌国抢占的城池夺回时,镇北侯就写下了护国大将军的之位,而虽说当时还有其他武将的经历跟年纪都比容珩大的,可论军功,无人能敌容珩。
那年,容珩坐上护国大将军的位置,也才二十岁。
至此之后,容珩就被天罗朝的子民,风味了传奇,每一个习武之人,都将他奉为偶像。
而在这一次次的升官,虽说有贵人相助,但容珩自身的能力是不可忽视的。
没有实力,只有靠山、关系,那最后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太傅很敬佩这个晚辈,也坚信儿子在他的手底下,一定能出人头地。
而容珩的嘴却不是那么轻易的能撬开的,在太傅殷切奉承的攻势下,他仍旧是说‘考虑’。
在桌底下,听着他们谈话的月宝苏却若有所思。
这个太傅叫席永波,学识很渊博,还曾经教导过她两年的诗书,但月宝苏的师傅多了去,跟这个师傅也着实算不得太熟。
这个太傅的儿子叫席阳鸿,比她大三岁,但在她前十的记忆力,这个人并不喜欢习武,也不喜欢文学,偏好戏曲。
唱曲儿的,不管是不是名角,那都是奴才一般的存在,是很上不了台面的乐技。
什么是乐技,那就是专门给人表演才艺的,以此为生,抛头露面,而这一类人,是很上不了台面的,而这位太傅的儿子就偏偏喜欢戏曲。
因为此事太过轰动,也因为太过叛逆,闻所未闻,因而月宝苏的记忆也还是满深的。
前世这席阳鸿不顾家人的反对,一定要去唱戏,而且唱得还是女角,这件事在前世传的沸沸扬扬,太傅府因此被人嘲笑。
这对父子量也因为理念不合而时常争吵,到后来,太傅你就不过席阳鸿,说他要是去唱戏,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席阳鸿离家出远门,去拜师学艺,真的就没回来,而这个太傅,到最后也没有看到自己儿子一眼。
席阳鸿学成归来后,太傅已经入葬两年了,在听说自己的父亲因为死前对自己去学戏曲的事情耿耿于怀,
还见不到自己最后一面,是含恨而终的。
席阳鸿后来因为太过内疚,觉得愧对父亲,日日饮酒堕落,连最爱的戏曲也不继续唱了,积郁成疾,最后郁郁而终。
后来,太傅夫人也因为早自幼丧父,双重打击,最后也上吊自杀。
这一家人,在三年里,都死绝了。
这在当时,还是挺令人嘘哗的,因而月宝苏记得特别清楚。
月宝苏死过一次,她畏惧死亡,再想起这些人前世的最后下场时,心中还是挺难过的。
而这时,那双黑色的靴子忽然踹了踹她。
月宝苏一下子回神,死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但男人仍旧跟太傅侃侃而谈,仿佛方才只是不小心的。
可容珩都知道她在里面了,怎么可能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