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对于他们的惊讶也没有解释什么,重生什么鬼的,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若不是这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她也不信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简直比牛鬼神蛇还要令人难以相信。
山羊伯二人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
山羊伯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之前关于云迟的事情,宝苏公主您也知道了,他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想要云迟的性命。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没有能力保护云迟,所以希望您能够保护云迟。”
月宝苏愣住,只觉得这话是在开玩笑:“我怎么保护得了他,就苏府这种小贵族……”
不是月宝苏不肯帮忙,而是她真的没办法。
若像山羊伯说的那般,那些人如此的凶神恶煞,那她哪儿有这个本事去保护云迟。
她现在也是如履薄冰,步步艰难。
月宝苏望着眼前俊朗而清冷的男人,忽然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东西……
叫什么来着,对就是累赘!
山羊伯立即说,有些激动:“公主您放心,您只需要将云迟带在身边就行,不需要您做什么。
您只是将他带在身边,之后他就会平安。”
啊?
放在身边就平安?
月宝苏听着这话感觉不太对啊。
“为什么我把云迟带在身边他就能平安了?”
这个说不通。
山羊伯为难的搓了搓手,似乎是有难言之隐,而一旁的云迟似乎也是并不想怎么跟在月宝苏身边的样子。
“算了,别让别人为难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处理。”
云迟说,目光难得柔和了下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很危险。”
言下之意,他也并不想拖累别人。
山羊伯红了双目:“可这怎么可以,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只有你跟在公主身边,那些人才会有忌惮,才会放过你。”
这话说得让月宝苏更听不懂了。
为什么云迟跟在她身边就会平安,她还不需要做些什么。
难道是想利用她背后护国将军府的权势?
月宝苏左思右想,似乎也就有这个解答了。
别说旁人,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是忌惮护国将军府的。
昨日在皇宴上,皇帝好像跟将军相谈甚欢的样子,可她却听出了这背后的锋芒。
云迟很无奈,显然也是很不情愿留在月宝苏身边的,但这因为是山羊伯的苦苦哀求,他不得不答应。
山羊伯说服了云迟,鼓足勇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回头,双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他郑重而卑微地看着月宝苏,恳求道:“宝苏公主,我这一辈子都没求过什么人,也从没有给谁跪过,
但我求您,求您一定要将云迟留在身边,放眼整个天罗朝,就算是将云迟藏在皇宫中,可能也救不了他的性命了。
如今,就只有您,您若不大发慈悲地留下云迟,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到后面,山羊伯老泪纵横。
就仿佛,月宝苏是他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是拼尽全部,他也想要月宝苏答应。
月宝苏吓了一跳,忙将山羊伯扶起来,而旁边的云迟也是于心不忍,眼中充满了复杂,但更多的是心疼。
“您这是干什么,山羊伯您是长辈,不能跪我的啊,赶紧起来……”
月宝苏说着,忙将他扶起来,但是山羊伯也是打定主意,若是月宝苏不答应,他就长跪不起。
其实这样还,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是很不道德的事情,而山羊伯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除了月宝苏,他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能够救云迟,若是月宝苏不帮忙,云迟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即便自己很不屑于这样的手段,但是山羊伯也不得不做。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月宝苏心中很为难,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收下云迟,到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她看着山羊伯哀求有绝望的双目。
山羊伯已经年老,五十出头了,双目都泛黄浑浊了,但这双眼,比起前世的那双空洞而麻木的双眸,似乎更多了一点希望。
前世的山羊伯,是真的很疼爱她,他将他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都给了她。
她是在沦为乞丐的第二年才跟山羊伯相识的,其实在第一年,他也同其他乞丐那般,对于她的遭遇不闻不问。
转折,就是那一枚玉佩。
后来,山羊伯就待她很好,为此还丢了丐帮的长老之位。
只因为他对她好,让她不愁吃穿、不用受人欺辱。
而这一举动,彻底惹怒可叶赫月以及苏家,山羊伯因而也丢了丐帮的长老之位。
那三年里的最后两年,他们相依为命,过得十分艰辛,但即便如此,山羊伯却还是有什么好的吃的都会紧着她,就连找到一块肉,都会给她吃,而他自己则是找理由说老骨头不用吃这么好。
想起从前的事情,月宝苏是真的很心酸,但在她那一世充满谎言跟欺骗的人生里,在山羊伯这,她的确是得到了为数不多的真心。
跟山羊伯相依为命的最后一天,她被宫以弘的人带走,山羊伯发了疯似的护着她,在推搡之间,山羊伯撞到了头,鲜血如注,昏死了过去。
月宝苏那时候也崩溃了,但是她当时被人五花大绑,根本没办法去看山羊伯。
在那个冬天,失去性命的,应该也不仅只有她。
月宝苏闭眸,深呼吸,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而她再看着云迟那张比许多人都英俊的死人脸时,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可这是山羊伯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
月宝苏说,“不过有一样,云迟待在我身边,必须唯我是从,不许有什么小心思小诡计,我月宝苏可不养闲人。”
云迟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山羊伯一脸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好、好,云迟一定会听宝苏公主您的,若是他不听话,
您来跟我说,我这个当师傅的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月宝苏愣了下,错愕不已:“徒弟?您不是他父亲吗?”
话音一落,山羊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就连云迟也十分警惕地看着月宝苏。
山羊伯小心翼翼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糟了,她倒是忘了,山羊伯还不认识她,可月宝苏对山羊伯的情感以及他身边的事情,都停留在前世。
“我……就是知道。”月宝苏抬眸一笑,自信大方,“但怎么知道的,我就是不告诉你们。”
她看着有些俏皮,卖了个关子。
笑话,月宝苏难不成还能告诉他们自己是重生的。
月宝苏这边答应了,而山羊伯那边却忽然犹豫了。
因为他们的身份的确是比较敏感,而且,自从来到天罗朝之后,他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有关他们的所有事情。
包括丐帮里的兄弟们都以为他们只是简单的师徒关系,最多也只是说他们亲如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