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对于他们的警惕,倒是坦然,毕竟不管云迟待不待在自己身边,这都对她没什么损失。
云迟抓住机会,拉着山羊伯到一旁说:“这个月宝苏看起来并不是省油的灯,不如……”
“不如什么,我看你就是想去死,不想待在宝苏公主身边。”
山羊伯一眼就把他看穿了,训斥说,“现在,除了那个人费尽心机的想从你手上夺到药,还有谁会想你死,至于那些故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视我们父子两为耻辱,根本不会理会我们。”
山羊伯声音一顿,略有些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早就让你把那个东西交出去,这样你就能平安了,我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性命,难道还比念想重要吗。”
说到后面,山羊伯一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
话说到此,云迟忽然也就不说话了。
月宝苏看着山羊伯痛心疾首,云迟又沉默不语的模样,就知道云迟一定会待在她这儿了。
而且看来,他们两个也是有故事的。
不过具体是什么故事,她还真不知道。
但那段经历,一定是惨痛的,前世山羊伯每每想起之前的事情,都会忍不住大哭不止。
也好。
虽然月宝苏无法阻止已经发生的惨事,但是她至少还能帮山羊伯留下一个儿子不是吗。
后来,月宝苏留了山羊伯下来吃饭,盛情款待,由邹姑姑亲自下厨的。
在饭桌上,山羊伯还想喝酒,但是被邹姑姑阻止了。
“你受伤呢还喝酒,不想活了,你个老不死的。”
邹姑姑瞪他一眼,颇有媳妇儿管丈夫的架势。
月宝苏摇着头笑。
之前让山羊伯办事,都是邹姑姑去联络的,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过看起来,邹姑姑说话这么强势,八成也是处的不错。
“你真是个啰嗦老太婆。”
山羊伯说,一改方才的沮丧,后来他还回头跟月宝苏说:“我这个徒弟,没什么用,但是他会医术,还曾经是鬼谷子的关门弟子,据鬼谷子所说,他的第一个徒弟,还是寅朝的摄政王妃呢!”
月宝苏愣了一下,心里颇为吃惊。
寅朝的摄政王妃?
那不就是姜晚倾吗。
月宝苏前世就听过此人的大名,之前也曾经远远得以一见,的确是个气质超脱的美人儿,也是震惊八国的神医。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云迟。
云迟倒是坦然:“我没见过那位王妃,这些事儿也只是从我师父的口中听到的,谁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吹牛皮。”
不说其他,姜晚倾在医术上的造诣,可是跟他师傅不相上下,而且他师傅大多数时间都在南燕,但那位可是寅朝的摄政王妃。
月宝苏心中对于姜晚倾是敬佩的,而姜晚倾也就比她大六岁,可却能在医术上有那么大的成就。
她自己也是搞美容的,如姜晚倾那般的高度,她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天能够到达。
山羊伯对旁的不关心,他只想证明云迟是有利用价值的:“公主您以后也一定会功成名就,而云迟,您就尽管使唤他,他武功也很不错的。”
是吗。
懂医这个她倒是没有质疑,但是就他这小身板儿,还能会什么武功啊。
若是真会,也不至于被人打得半死。
不过对于山羊伯洋洋洒洒的话语,月宝苏为表尊敬也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吃过饭后,山羊伯就离开了,月宝苏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伤口的药每天都要换一遍。
后来,月宝苏还将剩下来的药都送给了山羊伯。
山羊伯非常感激月宝苏,临走时还红了眼,倒是邹姑姑有些心疼那些药。
山羊伯走后,邹姑姑心疼说:“公主您也是真够大方的,那些药竟就这么送了出去。”
药可是很值钱的东西。
“不就是一些金疮药消炎水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给你五十两,去买个够。”
邹姑姑张了张唇,本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却忽然咽了回去,有些打掉牙齿和血咽的感觉。
而云迟这边,也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月宝苏对于他们两个的奇怪目光都感到疑惑,但也能立即察觉出不对。
“邹姑姑,你先回去吧,我先带云迟去弄一下入府的手续。”
邹姑姑说:“让老奴去吧。”
“还是我去吧,苏明翰可不会给姑姑面子。”
邹姑姑想了下,也是,便也没有坚持什么。
乞丐,类似于难民的存在,在天罗朝是没有户籍的。
卖身契虽说是一个贩卖、会让人失去尊严成为奴的东西,但也算一个归属。
一个贵族家的奴才,混好了的话,还能狗仗人势呢。
月宝苏带着云迟去见苏明翰时,苏明翰正在书房沾沾自喜地打着算盘。
祖秋的素颜霜开始进行销售了,算一算,这是销售后的第八天。
虽然在这一个交易上,苏明翰只是‘喝了个汤’,并没有能吃到肉,但也是小赚了一笔。
八天的时间,足以看得出这个产品到底能不能赚钱。
月宝苏没有细问,但从羽月楼坊的号召力以及祖秋的人脉上来看,肯定是不会差的,否则苏明翰也笑不出来啊。
在这个一喜庆的前提下,月宝苏说要留下云迟,苏明翰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
并且还笑得花枝招展地拍着月宝苏的肩膀说:“你可真是舅舅的好侄女啊!瞧,竟然能帮舅舅赚了那么多钱。”
月宝苏笑的敷衍,之后就带着云迟走了。
这次留下云迟,可比令九的要顺利多了,总共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但是离开苏明翰的书房后,月宝苏并没有立即回去北厢房,而是来到了后花园的凉亭。
她坐在石凳上,双手随意的搭在石桌上,抬目看着云迟:“看你方才的表情,似乎是觉得那药有问题,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