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月宝苏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有点饿,但是邹姑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想了想,之后就下了床,然而她的腿也是真的疼,但走路还是可以的,就是一瘸一拐不太美观。
邹姑姑正巧进来,顿时给吓得心惊肉跳,她‘诶唷’了一声,赶紧跑上去。
“我的公主啊,你怎么下床了,太医说您的腿受伤了,必须要好好休息,这要是也有个万一,您以后可就再也调不了污了。”
邹姑姑说,摆着一张脸,连跑带叫的过来搀扶月宝苏坐下。
“哪里有这么夸张,太医只是说要静养,我这伤口也就是伤口大一点,也没有伤筋动骨吧,哪里还会留下病根。”
月宝苏摇着头说。
在这一点上,邹姑姑却坚决不退步,十分难得的,还瞪了她一眼说:“不可以,您这是拿您的健康开玩笑,这件事您必须听姑姑的,一定要好好、认真地养伤。”
月宝苏看着邹姑姑一副坚决不让步的模样,不仅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就是这么坚定而强势的口吻,反而给她带来了她想要的温暖跟在乎。
若不是在乎,邹姑姑又怎么会这般越界。
邹姑姑可是个老顽童呢,还特别讲规矩。
月宝苏笑着说:“好,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
邹姑姑听闻松了口气,而在知道月宝苏是饿了,便开口说:“公主您等等,厨房您喜欢的豆豉蒸豆腐已经在做了,用得是嫩豆腐,是没有任何豆腥味的。”
邹姑姑是个很严谨的人,她办事,月宝苏还是挺放心的。
如今她精神跟身子也好了不少,便问邹姑姑说:“对了,您是怎么找到我的?那太姥山这么大呢!”
“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月宝苏一头雾水。
这话问得,好像她应该记得什么似的。
邹姑姑告诉月宝苏说,是带着秦明深回来的云迟来将军府求救的。
当时容珩知道这件事情后,不顾他人的劝阻,召集了护国将军府全体上下的军队去太姥山。
邹姑姑回想着,直到现在,她心中仍旧是很震撼的:“护国将军府是天罗朝武将重手握的权利跟军队是最大的,仅是在京的容家军就足足有五千人,
这要知道,在京城生活的百姓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万人,可见当时军队出动,让人有多震撼。
那时候的邹姑姑刚巧在街上采购,瞧见将军府出动这么多人,还以为是除了什么事儿,后来,她在人群中瞧见了云迟。
邹姑姑当下就知道一定是公主出事儿了,因为担心,她就跟着军队一起去了太姥山。
邹姑姑说:“因为护国将军府一下子出动了这么多人,大家都以为是除了什么事儿了,闹得人心惶惶。估计谁也没想到,将军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居然是为了公主您。”
月宝苏听着,心里也是震惊的,因为她是真的想不到,容珩竟然能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私自动用军队,没经过天子的同意,这是重罪,即便容珩手握权利,但也会又不晓得麻烦。
月宝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开心暖意也有,但更多的还是觉得酸溜溜。
在太姥山时,她以为自己会死,临死前的遗憾就是没有跟容珩和解,跟他好好想出,而劫后重生,她强迫自己不要去跟容珩计较那些,只需要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好就可以了。
可快死时是那么想的,如今重新活过来了,她就不是那样的心惊。
容珩将她赶走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道梗,一个伤痕,即便她如今很努力的去将这个伤口掩埋。
现在,她又知道了这些……
月宝苏是非常明确的坚定自己在容珩心里是有不轻的位置,为了他都不惜触怒圣上,只为了敢在天黑之前在太姥山找到她,
但她仍旧是想不明白、
最后,月宝苏只能有些无奈,也有些低落的靠在邹姑姑的肩膀上:“人真是个复杂的生物啊!”
“可不是嘛。”邹姑姑说着,忽然忍不住抿嘴一笑,跟月宝苏的惆怅南辕北辙。
而这声莫名发出的笑声,让月宝苏有些摸不着头脑。
“姑姑,您笑什么?”她抬头问。
邹姑姑的仍旧在憋笑着,面对月宝苏的询问,她很艰难才忍住笑意:“没、没什么啊?”
邹姑姑那一脸努力憋笑的表情,可不像是没什么。
月宝苏困惑的转了转眼珠子,脑海中隐隐约约有某些片段要冒出来,但因为她的记忆太过模糊,怎么都记不起完整的经过。
看着邹姑姑那一脸滑稽的表情,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月宝苏小心翼翼的问邹姑姑说:“我……是不是出洋相了?”
她迷迷糊糊的记得,好像她被容珩救出来时,在哭?
话说至此,邹姑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反复确认:“公主,您确定您要听?姑姑奉劝您,还是对自己善良一些。”
月宝苏如同晴天霹雳,看着邹姑姑忍俊不禁的模样,她忽然倒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听了。
思前想后,月宝苏一咬牙,豁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比死还可怕的吗,既然我是当事人,那就应该要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
她说着,多少是有些犹豫了,但最后咬牙一狠,还是说:“姑姑,您就说吧。”
邹姑姑嘴角仍旧带着隐忍的笑,最后,还是将月宝苏被救出狼穴后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