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石头,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踏进庭院,众人就听到承天靖惊喜道。
他们抬头一看,承天靖是对眼前一个年轻人打招呼。
此人投过眼神,也是一脸惊喜,“六殿下,您也来了?!”
他甚至不需要行礼,便能与承天靖紧紧相拥,当真是一对好兄弟的模样。
众人几乎看呆了,此时承天靖才介绍道,“诸位,这是宇文拓,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他宇文大将军了。这小子原来是我军营里的,后来一路高升,倒是成了年轻的将军。”
说着,他笑呵呵地揉着宇文拓的头发,“石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行!”
“哎呀,殿下能在这里与旧时好友相遇,实在是好事啊!”
其他官员又阿谀奉承起来。
夏姬自然没参与到其中,她只是有感而发:旧识么?说起来,这次宴会也有自己的旧识啊……
她下意识地打量着人群,不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结果是徒劳。
“见过夏小姐。”
此时,宇文拓的声音打断了夏姬的思绪。
原来是他依次行礼,现在轮到了夏姬。
夏姬也福了一下回礼,但是不知怎的,她发现这位宇文大将军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
就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想来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他有这样的眼神,着实奇怪。
不过很快,宇文拓便绕开目光,和承天靖继续攀谈了。
夏姬摇摇头,叹口气道:罢了,都是将军,说不定他与我父亲见过面呢。
正在此时,一声尖叫扰乱了宴会。
众人回头望去,原来是一年轻的粉衣姑娘正哭哭啼啼,她面前站着的,是一名身着水蓝色服饰的女子。
那女子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了几丝洒脱,夏姬看在眼里,竟然莫名地对她有了几分敬佩。
这样姿韵绝绰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偏爱?
“南风小姐,我没得罪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粉衣女子大声哭起来,哀嚎着。
四周的宾客也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都是冷眼看待那位南风小姐,而对粉衣女子充满了怜惜。
承天靖“啊”了一声,突然醒悟过来,“她就是南风若萱?”
众人这才想起来,原来是这等奇女子。
南风若萱也是将门嫡女,虽然武功盖世,但她性格冷傲,因此被一些京城贵公子私下称作冰霜美人。
而这样的南风若萱,平日里最喜欢的不是琴棋书画,而是与男子比武,宛如莽夫。
对此,众人自然颇有争议,但南风将军对此似乎还很是高兴。
不仅如此,这南风若萱最大的争议在于,她就像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一样,只要是招惹过自己的人,不论对方身份地位如何,甚至会当场打回去。
以前各种宴会上,就有传言一些达官权贵对她语出不敬,结果被南风若萱打断了腿。
也正因如此,众人才对她避而远之。
夏姬托着下巴打量着南风若萱,想到她的种种事迹,反倒笑出声来。
她知道,南风若萱也只是对那些恶人才会出手,毕竟那些宴会上的事情,也是一众酒鬼先言语轻薄了她。
若是换成夏姬,遇上这种事情,她会先糊弄过去,只好再找机会报复,虽然这样做不会在表面上丢了礼数,但夏姬倒是觉得,反而像南风若萱这般,更显得痛快。
众人纷纷后退了一步,其中一个还低声问道,“丞相大人,这丫头不是您请来的吧?”
另一个官员急忙说,“肯定不是,如此上流的家宴,岂是能邀请这等粗鄙女子来的?!依我看,根本就是她偷偷混进来,图谋不轨……”
吕三赶忙说,“老爷,南风将军身体不适,她女儿替父赴宴,倒也是一片孝心。而且,南风小姐自从进入山庄以后就一直安静无比,倒是真的没惹出什么乱子……”
吕远中皱眉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夏姬悠哉悠哉地说道,“慢慢看,我想,一定会有好戏发生。”
此时,承天靖则拽了拽宇文拓的袖子,低声道,“石头,要不咱们先避一避?”
宇文拓摇摇头,神情漠然,“不必了,反正早晚也会碰上的。”
两人的对话被夏姬听在耳中,她不由得好奇,这南风若萱难道是和宇文拓有什么过节?
此时,一个年轻人站出来,指着南风若萱破口大骂道,“你这泼妇!香菱并未招惹过你,为何你对她如此无礼,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她?!”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名叫香菱的女子脸上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看来,方才的尖叫声就是她被南风若萱打了才发出的。
有人认出了粉衣女子,惊叹道,“哎呀,是沈尚书家的女儿沈香菱……”
“这么说来,那个维护她的男子就是与她有婚约的柳子枫。”承天靖接话道。“啧,看样子就很难缠。”
“呜呜,公子,我好怕啊……”
沈香菱一头扎进柳子枫怀里,放声大哭。
柳子枫自然被娇弱的美人激起了保护欲,对着南风若萱又骂道,“无耻的泼妇!还不快给香菱道歉?!”
“对,让她道歉!”
有人带头起哄,其他人也叫嚷着,场面一度乱了起来。
吕三赶忙说,“老爷,要不要老奴上去阻止?”
“吕管家,你可千万别去。”夏姬笑道。“你阻止了,就没有好戏看了。”
众人面面相觑,吕三更是不解,“夏小姐,您从方才开始就说什么好戏……恕老奴直言,老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好的,更何况若是再不去阻止,恐怕就……”
看到众人都在帮自己声讨,柳子枫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南风若萱忽然开口了,“说够了?那就轮到我来说了。”
她的声音清脆洪亮,倒也真是个习武之人的模样。
夏姬一下子就听出,此人中气十足,看样子不仅武功,轻功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我之所以打她,是因为这女人偷了我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