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对于刚才的事情十分吃惊,慌忙扯着夏姬的袖子,有些慌乱道,“小……公子,她的武功好高啊!”
夏姬点点头,知道小蛮不懂武功,也没和她解释太多。
毕竟对于她来说,苹果的武功虽然不俗,却也不是惊为天人。
方才她看清了苹果的动态,自然能看得出她的武功底子,倒是个不错的苗子,若是两人比试一番,那或许还能打成平手。
只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与自己外貌极其相似,又为何,她要不远千里去南诏,现在又跑来画舫卖唱。
此时,盈盈为夏姬倒了杯茶,小声道,“公子刚才看见了吧?这人是有武功的。”
夏姬应了一声,装作惊讶的样子,“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盈盈说,“其实我还是挺佩服她的,擅琴棋书画也就罢了,居然还会武功,我们这些女子就不行咯,什么都做不好,老了以后也没个去处,只能年前的时候攒点钱。”
说到这里,她又露出笑容,“若是来的客人都像公子您一样出手阔绰就好了,这样奴家可是一辈子不愁吃喝了。”
夏姬知道她有意夸赞自己,只为了哄自己开心,对她来说,这些钱也不过是零花,不是什么大数目,便给小蛮使了眼色,让她再赏。
小蛮拿出银子给了盈盈,虽然不像先前那样是金元宝,但对盈盈来说,这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她高兴不已,“多谢公子!公子出手阔绰,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似乎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盈盈又说,“若是公子不需要伺候,那不如,奴家也弹琴唱曲儿给您听?”
夏姬摆手道,“我不好这些。”
更何况她自己本人就精通琴棋书画,自然也不需要听旁人的。
盈盈还以为对方是嫌弃自己技艺不精,赶忙说,“公子,虽然奴家不能献艺,但是给您解闷儿也是可以的,我的琴技不像苹果那样好,但我能给您弹琵琶!”
夏姬笑道,“其实她的琴艺并不高超,不过是粗通罢了,只是今天她弹的曲子正合她口味,恰好能够掩盖她的不足,却又让人觉得好听。
“今日 她选的曲子轻重缓急恰到好处,缓而入急,渐臻佳境,堪称绝妙,加上紫儿和绛儿的配合,称作这画舫上的天籁也不为过。”
绛儿距离夏姬她们最近,此时正好听到夏姬的评论,有些吃惊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夏姬端起杯子,做了个敬酒的姿势,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绛儿见她举止不像其他人那样轻浮,反而规规矩矩,并且脸上也没有放 荡的表情,不由得心生好感,点头致意,有意往她这边倾斜。
盈盈打趣道,“公子,看来绛儿姑娘对您一见钟情了。”
夏姬苦笑一声,“最好别。”
毕竟她可是女儿身啊。
三人合奏完毕后,立刻有人出钱请她们陪伴在身边。
自然,这三人作为头号花魁,身份高贵,价钱也不便宜,但众人依然趋之若鹜。
小蛮低声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出钱,让苹果过来,好好调查?”
夏姬摇摇头,“你看她那个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留下的。”
更何况,万一两人一触即发,只怕打起来,整个画舫都要遭殃。
小蛮坚持己见,“只要钱够,她肯定也能留下吧。”
“那你就瞧着吧,连周妈妈都不敢惹这姑娘,她可不是什么一般角色。”
此时,紫儿和绛儿已经去出价最高的客人身旁陪着,唯独苹果与她们不同,抱起瑶琴就要走。
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大声喊道,“苹果姑娘!你急着走做什么?我们可还没分出胜负呢!”
夏姬定睛一看,原来方才出价最高的,就是他们几个。
苹果只是轻轻瞥了他们一眼,低声道,“我乏了,回去歇息。”
那周妈妈顿时像得到圣旨一样,匆忙说道,“几位客官,苹果今日确实身体不适,您几位改天吧,我挑别的姑娘陪你们……”
“罢了,周妈妈,我们每次来你都是这个说辞,苹果身体不适已经一个月了,你就别再糊弄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不满道。
“对啊对啊,每次苹果都不见客,架子就那么大么?”另一个人附和道。
周妈妈赔笑不已,“抱歉啊客官,这,这姑娘不愿意,我也不能逼着她是不是……”
“有意思,本身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贞洁烈女?”
此时,一个红着脸的人高声喝道。
看来他是喝多了,说话也大着舌头。
虽然他说的话和夏姬没关系,但看着苹果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有人对着那张脸说出这种话,夏姬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正当她想找机会教训这人一顿时,就见苹果忽然一扬手,居然将那瑶琴直接砸在了醉汉头上!
众人惊呼一声,那醉汉被打的头破血流,冒着血,便直直地向后倒去,晕了过去。
周妈妈急忙让人收拾残局,又亲自安慰了众人,却也没留下支持局面,只是慌慌张张的陪着苹果走了。
那模样实在不像是鸨婆和姑娘,倒更像是太监伺候着皇上。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吃惊。
谁也没想到,这苹果居然有这么大的脾气,一言不合就打人,下手还如此严重。
更没有人想到,那周妈妈居然如此低眉顺眼,看那模样,好像是十分惧怕苹果会生气。
盈盈低声解释道,“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已经砸坏三把瑶琴了。”
“还行,只是三次而已。”夏姬随口道。
盈盈摇头,“她以前是弹筝的……就是因为筝都坏了不够她砸的,所以才换成瑶琴。”
夏姬:“……”
小蛮忍不住说,“那以后瑶琴没了,她是不是又要换乐器打人?”
盈盈扶额,叹气道,“只要她不是用编钟,估计也出不了人命。”
夏姬却说,“那可未必,我看刚才那一下,她是摆明了想要人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