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夏姬恼怒地跺了下脚,重新走了回去坐在秦花舞身边。
“你和他是不是商量好了,故意拦着我?我师父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夏姬一脸怀疑地盯着秦花舞,左右看了一眼。
秦花舞硬生生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慌忙裹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怎么跟个土匪似的。”
夏姬愣了下收回视线,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坐在他的床上,便又连忙站了起来。
“师父千里迢迢回来不住在我那儿,却偏偏住在你这潇湘楼,秦花舞忘年交也不过如此吧,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夏姬看着眼前人越发的觉得他像是一团迷雾一样,让人摸不清看不明。
无论他如何探索,这团迷雾终究是迷雾。
秦花舞故作神秘兮兮道:“有些事情,你若越是想查便越是查不到,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缘起缘灭,全在于你。”
“好一个全在于我!那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可愿意告诉我?”夏姬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而在找出口的路上,她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让她偏离自己的路线。
“你师父吩咐过了,有些事情他会当面跟你讲,况且我也并不知情,有件事我倒是没有骗你,我和你师父的确是忘年交。”秦花舞一本正经的说着,也不管她信不信。
夏姬您没看着他,也不说话,默默的思考着他这几句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好一个忘年交,就这样就把她给打发了。
秦花舞似乎是看出来她不相信,无奈摊开手:“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要是信了就见鬼了。夏姬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窗户走去。
秦花舞看着她似乎还要从窗户上翻下去,连忙开口,一脸心疼的从床上跳下,护着那金丝楠木所做的窗户:“我的屋子有门!”
夏姬反应过来,笑了下:“忘了!”
瘟疫已经被解决,夏姬回去的时候,看到城中的商铺们都已经打开了屋门儿。京城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繁荣的模样。
“小姐这几日一直没出门,不如去这些铺子里瞧瞧?”小蛮看她在府中一年憋了几日的功夫,整个人看起来也着实的没精神。
夏姬淡淡摇了摇头:“不用,直接回府吧。”
瘟疫之事一了,接下来就是贩卖私盐的事情了。
回到院中,夏姬便直接叫来了云离。
她这几日一直遵守和秦花舞的约定,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但是并不代表她的人不可以出去。
所以云离就被派到了外面,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可以立刻回来告诉她。
“这几日的四皇子有什么动静?”
她自从那一日承棣被人刺伤了以后,就再也未见过他。
想来他心里也正憋着气,亲眼看着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当着众人的面去维护另外一个男人,想来他心中也憋着气。
“四皇子殿下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城外,帮六皇子一同照顾这些灾民,而且四皇子他还拿出了银两捐给了灾民,有很多灾民对他感恩戴德,无一不说四皇子的好。”
夏姬闻言,倒是愣了一下。
承天祈刚拿出了五十万两银子,手里哪里还有足够的银子可以给这些灾民?
她想到这里又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最近这段时间她被这瘟疫的事情缠住了手脚,一时间竟无暇顾及其他。
“去把余青山和杜成叫来。”
此事一直都是他们二人在中间周旋,承天祈忽然有了银子可以拿出来救济这些难民,这笔银子来处恐怕不正经。
云离闻言连忙走了出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就被接到了院中。
夏姬远远就看到余青山比先前肥硕了不少,倒是杜成还是一如既往莽撞汉子的模样。
二人如今已经被她心服口服,也不再存了旁的心思,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小姐!”杜成微微拱手向夏姬行了一礼,余青山也随之朝她行了一礼。
夏姬抬手挥了下,看他们二人坐下了以后才开口道:“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们了,范离的事如何了?”
说起来这范离从刑部大牢出去也有段时日了,她后来又因着灾民的事情,倒是把这件事给疏忽了。
余青山听她问起,便侃侃而谈:“范离狗改不了吃屎,但养好了伤又钻进了那花楼里。”
夏姬依稀记得那一日承天祈因为无处发火,便把火都撒在了周妈妈的身上,画舫自然无法再继续经营下去。
想来范离也是无处可去,只好钻进了花楼里。
“我找来了几个美人伺候他,他连着来了几个月的功夫,才和那商人说上话。知晓贩卖私盐如此盈利后,便直接答应了此事。”
“尝了多少甜头了?”夏姬漫不经心道。
“离青山城较近的几个村子,都已经在他管辖之内了,那的衙门都是他的人。”余青山顿了下,恨恨道:“尝了甜头以后,他如今竟在想,对离京城几个近的村子动手。”
“继续盯着他,他从这一些百姓身上赚的每一笔银子,都要记得清清楚楚,将来有一天,务必让他亲自吐出来。你可曾被这些外商见过?”损失毕竟是涉及到这些百姓,若是余青山被发现的话,也难逃责罚。
“不曾,我找了一人代替我出去和这些外商见面,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余青山心知他现在做的事情可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买卖,一旦被人发现是他,即便是有夏姬在,他也难逃一死。
夏姬点了点头,又看向杜成:“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杜成点了点头:“那蒋元庆死的蹊跷,他的血的确是有毒的,只是那一日,我把他去过的地方都看了个遍,也未曾服用过什么,或者是遇到过什么人。他那日是直接从府中来到了画舫里,而后才出了事情,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