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门被推开。
夏姬抬起脚,缓缓走进去,便看到承棣正坐在桌前。
“来了。”承棣抬头看着她。
夏姬犹豫了下,抬脚朝他走了过去。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夏姬走到他面前站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眶微红。不知不觉间,两颊就被泪水打湿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承棣勾起唇角既幸福又无奈的笑了笑,缓缓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侧。
另一只手缓缓的摸向衣领,一只手微微用力,便露出了脖子下白皙的皮肤。
“这里每日都疼,你要帮我医治一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承棣伸手指着胸口,心脏的位置。
夏姬脸一红,连忙收回了手。
“你总是这样,做一些让我担心你的事。”夏姬撇了撇嘴,拉开椅子坐下来。
仔细看着他,除了比先前走的时候瘦了一些,身上倒也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
“对了,我师傅给你解毒了?”
承棣点头,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抿唇笑了一下:“他不仅帮我解了毒,还助我恢复了内力。”
“原来师父对你这么好?”夏姬想着师父在自己面前可从来都没有维护过他,甚至还一直想着让他们两个人分开,秦花舞也是如此,他甚至有时候觉得成弟是不是得罪过他们二人。
“自然是爱屋及乌!”承棣深深的看着他。
忽然提起了一件两个人都不愿提起的事情:“在过三日 你就要大婚了。”
“是啊,一眨眼就这么快了。”
夏姬眼中并没有即将要大婚的喜悦,更多的则是蒙上了一层愁容。
“王师傅说他是你路过苍龙岭的时候找到的,他做的桃花酥,比京城里的师傅们做的都要好吃,我就自作主张在京城里开了一家店,你觉得一下如何?”
“让他日日待在将军府里,的确是有些屈才了,你若是喜欢的话,便如此做就好。”承棣满脸的宠溺。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个人一拍即合。
夏姬说着又想起了其他事:“对了,我怀疑你在编程受伤的事情,那背后之人或许是京城里的人。”
“为何会如此说?”承棣凝起眉心,放在袖中的手下意识的握了起来。
“你出事了以后派过去保护在你身边的几个人,暗中悄悄的调查起了此事,他们发现了背后刺杀你的人,最后对你的行踪极其的了解,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是?”承棣问道。
“他们身上有京城的通关令,这通关令是从宫中流出去的,不过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了一件事,那些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两拨人在交手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掉落了一封来自京城的的密信。”
夏姬看着他,两个人心中都清楚这件事情即将就要水落石出了,至于事情的真相,他们二人的心中也早已猜测到了一二。
“只是那信上用的是密语,至今我们都没有办法破解,今日 我把那封信带过来了,你看一看。”夏姬从袖中拿出来的一方保存完整的信件交给了承棣。
承棣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把信折起来放进了袖中。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夏姬犹豫了一下,便不再开口。
“范离贩卖私盐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前些日子你让人传信,告诉我的账簿,我也看过了,现在仅仅靠这些,没有办法扳倒他。”承棣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夏姬心中清楚。
“不着急,他自有天收。”
夏姬默默敛下心神,承天祈先前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终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对了!”夏姬忽然想起隔壁还有两个人。
心中有些疑惑:“冷月和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先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在边城,他就是要追杀我的人,不过后来阴差阳错和我成为了朋友,我也不知道他此行来京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路上他一直跟着我,也替我清扫了不少的麻烦。”
夏姬听到这里连忙开口:“替你清扫了不少的麻烦,路上是不是又遇到了几次追杀?”
她先前派出去的那些人在边城也受到了重伤,后来因为师父和秦花舞一同赶了过去,他才把自己的这些人撤了下来。
没曾想那背后之人竟然还不死心,甚至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还安插了杀手。
承棣点点头,眉眼之间带着少有的轻松。
“有冷月在我身边,这一路上倒也替我清扫了不少的麻烦,天雪堂的人这些年来,从未被皇城的人发现也是有理由的。”
“天雪堂这些年来一直隐藏于世,从未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如若是有心者想要找他们做生意,还需要有人引荐才可以。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一直没能派人查到他们的原因。”夏姬在见到冷月了以后,特地查找了一下关于天雪堂的事情。
只不过所能够查找到的是少之又少。
“秦花舞和冷月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夏姬又问。
“路上曾听闻他此次过来要找一个故人,我却不知道那个故人是谁,不过如今却知晓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人应该就是秦花舞。”承棣淡淡道,眉眼之间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愁绪。
一只手搭在桌上,漫不经心的敲着。
“他们二人难不成有什么交集?”夏姬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年来秦花舞看样子像是一直都生活在京城里,似乎哪里都没有去过潇湘楼,原先是一家酒楼,后来在他来了以后便改成了潇湘楼,也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据点。
潇湘楼表面上被大家称之为百事堂。若是有人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过来寻求潇湘楼的帮助,但是有一点,和他们做生意向来讲究有舍有得。
有银子的给银子,没银子的给其他的,也就是因为如此潇湘楼的生意,这些年来从没有冷清过。
夏姬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起来也的确有些奇怪。秦花舞身为一个生意人,这些年来就一直定居在京城里,看样子倒是,哪里也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