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圈套现在还不知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情恐怕也有北疆的参与。”
夏姬又想起那一日在她府上出现的那个刺客,也是北疆人,若真是这样的话,此次刺杀慕容泽的人会不会也是有朝廷里的人与北疆密谋,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知晓虎军的下落以及行进的路程。
“可是我弟弟现在已经去晋王府了,如果他把此事告诉晋王的话,想来晋王一定会前去的,此行路途凶险,子姬你快去拦一下。”慕容嫣握着夏姬的手,语态恳切。
“为什么要拦?”夏姬反问。
慕容泽出事,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尽管现在他们猜测慕容泽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的,但是眼下是生是死是谁都无法确定。
承棣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恐怕也是着急的,至于虎军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虎军之中 出现了叛徒,他恐怕比谁都难受。
“你不是一直担心你弟弟的安危吗,他以前一直跟在承棣的身边,是承棣亲手带出来的人,承棣的心里恐怕也十分的担忧,所以这件事情我不能拦他。”夏姬看着慕容嫣一字一句地说着。
慕容嫣的面上带着些许的不解,似乎是第一次看不透夏姬一样。
半晌,她低头笑了笑,哪里是第一次啊,他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夏姬。
唯一能够看到夏姬内心的人,恐怕就只有承棣了。
“慕容泽是你弟弟,同样也是承棣的部下,他如今出了什么事,承棣自然也是放不下的,能够把慕容泽救回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我不能管,难道你希望你弟弟被歹人所害吗?”夏姬握着慕容嫣的手,她知道慕容嫣一向不愿意给别人惹麻烦,也知道她心中是做何打算,甚至,此刻的她觉得有些无力,因为她看到了慕容嫣对承棣的那份心意。
“你先安心回去吧,承棣先前说过这件事情他会来解决的,你放心绝对会没事的。”夏姬拍了拍慕容嫣的手,领着她走了下去。
“让你爹爹先不要着急,近些日子要密切的关注着朝廷。”
慕容嫣看着夏姬又点点头:“好。”
“快回去吧。”
夏姬亲自送慕容嫣坐进了马车,看着马车缓缓离开,关到了以后,这才折身走进了潇湘楼里。
回去了后,秦花舞侧躺在软榻上,好整以瑕地看着夏姬,冲她挑了挑眉。
夏姬微眯着眸子扫了他一眼,心想着一个秦花舞抵得上十个秦楼里的舞娘了。
“说!”
秦花舞看着夏姬坐下来,漫不经心道:“你就这么放心,让承棣去边域,那可不是个好地方,承棣惹了不少人,他现在可是内忧外患,你就真的忍心把他推上去?”
夏姬倍感无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眉眼间闪过一丝忧愁:“我无法做他的主,何况,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就不是我夏姬看上的人。”
“哈哈──”窗口处忽然落下一道低雅的笑声。
夏姬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连忙回过头看过去,正看到曾鲤斜斜的靠在窗口上,眉眼之间隐隐含着笑。
“我在你的心里竟是如此厉害?”
“何止是厉害,那简直是上可去刀山,下可去火海,无所不能,无所不及。”秦花舞慢悠悠的从软榻上坐起来。
他话音刚落,便有两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秦花舞耸耸肩,非常识趣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又顺带着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承棣看了房门关上三两步,便走到夏姬的面前,伸手把她拉在怀里。
“我如果当真要去的话?怎么办?”
夏姬的心里虽说是早已做了准备,但是听他亲口说起这件事,心中也着实不是滋味。
承棣此行过去有多凶险,比之前去边城有过之而无不及,慕容泽的事情就是一个警告,夏姬相信,承棣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还能怎么办,躲不过就在家里好好等着你,你若是敢不回来,我马上就嫁给承天祈,日后跟这承天祈去,日日对着你的排位给你上香,整日里叫你皇叔,到时候若是生个一儿半女的,便领着我的孩儿一同去给你上香。”
“你敢!”
承棣抱紧了夏姬,缓缓低下头,去寻找那一抹朱唇,彻底的堵住了夏姬接下来的话。
夏姬呜咽了两声,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连忙伸手推开了承棣,面色涨红:“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你不是也早已替我做了决定?”承棣笑着反问。
“可是你此行凶险,身边一定要多带些人。”夏姬拉着承棣,走到一旁坐下来,越发的觉得难受,心里好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一样。
她拉过承棣的手放在桌上,紧紧的握着:“我拍一些精兵让他们一路保护着你,皇上的人万万是不能用的,先别说他们能不能对你忠心耿耿,他们在若是不在背后刺你一刀就已经是万幸了。”
“好。”承棣笑着答应下来。
“还有,这一路上一定要隐藏住自己的踪迹,我会让秦花舞派人去掩护你,早知道如此,先前就不应该给那黑心的皇帝效力,因为这一个国家你惹了不少事,也招惹了不少的人,如此出去那岂不是一个活靶子。”夏姬默默叹了口气,又不愿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承棣。
连忙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刚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你若是不回来的话,我当真就嫁给承天祈了,躲不过就是嫁人,嫁给一个阿猫阿狗也不过什么,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夏姬低下头瞥了瞥嘴,豆大的泪珠便从眼中滴落了下来。
她心中委屈,不仅仅是承棣委屈,也替她自己委屈。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这天下偏偏容不得他们。
无论是他们誓死效忠的景泰帝,还是忠心耿耿的大昭,又或者是上一世她瞎了眼一心爱慕着的承天祈,他们付出了一切的真心,却从来没有得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