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哭过,哪怕是你刚刚受伤醒过来,就骑马来到营地里找我那次,被慕容泽打得那么惨,如此伤重也从来都没有哭过。”承棣的声音暗哑,抬手给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我答应你,一定会在你大婚之前回来,一定不会让你吕承天祈一同给我上香,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带着你的孩儿去给我上香。”承棣勾起唇角,把她缓缓的拉进自己的怀里。
“好!”夏姬知道她不能拦他,也不该拦他,只是觉得自己近些日子便越来越柔弱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夏姬又问。
“今日夜里。那里的事情还是要趁早解决的好,如果不解决的话想来我会日夜不太平。虎军是我一手带起来的,短短数月的功夫就被皇上的人渗透进去,我当初是把兵符交给了他,但不代表虎军就可以被他任意使用。”
夏姬眸光闪烁了下,紧紧握着他的手:“那你就快去快回,我等着你回来。”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承棣也便一人先行回去了。
夏姬闲来无事,也没有着急离开,端起酒坛子,又倒了杯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
秦花舞在楼下闻着酒香味儿,找了上来,看到只有夏姬一人坐在这里,他笑着挑了挑眉走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最毒妇人心,你果真是把人给送走了?”
夏姬冷眼扫了他一眼,拿着一个酒碗,倒了满满一碗酒推到秦花舞的面前。
“喝完酒,我送你上路。”
秦花舞刚伸手摸到酒碗,便愣在了那里,惊讶的看着夏姬隐约间察觉到一丝不好的事情。
“你不会是又想把我给卖了吧,我发现你在卖我这件事情上,可是毫不留情,丝毫不犹豫的。”秦花舞默默咽了口口水,又想起了当初被她送到边城,他差点死在那里。
此刻夏姬又是这种表情,他心里面忽然毛毛的。
夏姬勾唇一笑:“他独身一人前往边域,我实在是不放心,有你跟在身边,我很放心。”
“我可不放心,我就这两把刷子,你让我去保护她,到时候莫不是他保护我吧!”秦花舞连忙摇头,瞬间拉开椅子往后撤了撤。生怕夏姬忽然出手把他给打晕了,送到边域里去。
若说这件事别人做不了,对于夏姬来说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他还不能反抗,毕竟是自己的主子。
秦花舞默默叹了口气,眼中透着十足的胆怯。
“我是这潇湘楼的主子,我若是走了偌大的潇湘楼,谁来看管,何况近些日子,景泰帝一直找人盯着咱们潇湘楼,所以我更是不能离开京城。”
夏姬笑着挑眉:“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秦花舞的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只要夏姬这么一说,就代表他早已经想好了后路,也就证明,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冷月这些日子一直待在京城里,闲来无事,左不过是个闲人,所以我就把他请过来帮你看管着潇湘楼。”
秦花舞一听冷月,冷抽了一口气,又默默咽了回去:“他能做什么,他不把我这个潇湘楼给我拆了就好了,你怎么还把他给喊过来了,这也不是添乱吗!”
秦花舞一边说着一边出声建议:“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既然这冷月是个闲人,不如你让他跟在承棣身边,他们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日日黏在一起,冷月武功高强,比之我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保护城里绰绰有余,何况他还有天雪堂,天雪堂武林高手众多,甚是合适。”
秦花舞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十分的认可自己的提议。
“正是因为他背后有天雪堂,所以我才让他留在京城里,潇湘楼近些日子一直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如若是再这么张扬的话,你当真觉得皇上不敢动你?”
景泰帝的手段他们已经见识到了,夏姬也知道景泰帝现在一心想要铲除掉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她总觉得景泰帝是在给即将要上位的太子谋后路。
起先京城里的几大势力一直处于互相均衡的状态,可是现如今景泰帝却偏偏要打破这个均衡,一旦这个天平歪斜,将来便会争个你死我活。
秦花舞眸光闪烁了下,犹豫了后终于点下头:“什么时候出发?”
“今日随他一同出发,想来他现在已经出府了,你稍晚他一些在暗中保护他,等到你们二人都到了边域以后再和他见面,这一路上若是有追踪你们的人,尽数斩断,不留活口。”夏姬淡淡道。
那背后的人她现在已经摸清楚了,自然是不需要再调查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潇湘楼?”秦花舞还有些犹豫。
“你放心,我会让冷月给你好好开着,走之前用不用再与他见上一面?”夏姬话落,秦花舞便连忙摇头:“不必了!我这就走。”
一说起来要和冷月见面,秦花舞顿时吓得要收拾包裹离开。
“蛮人之中有一个承棣的老友,他与承棣不相上下,当年承棣差点一箭射杀了他,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机会能够与承棣打上一架,承棣前些日子刚受了重伤,生子如今还未恢复好,他们二人若是碰上的话,承棣的胜算不大,万不得已之时,你要出手帮他,千万不要让承棣知道,否则会适得其反。”
夏姬对承棣十分了解,当年在蛮族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所了解,只不过后来承棣在被收缴了兵权以后,就在皇城之中做一个闲散王爷,到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上战场,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蛮人古策才会如此的嚣张,屡屡进犯边域,惹得百姓们民不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记住了。”秦花舞重重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程,走的恐怕会比上一次还要艰险,想到这里眉心骤然蹙了起来。
余光淡淡地扫过夏姬,看他正低头品着酒,甚是回味的模样,他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只愿这天下将来能有她和承棣二人的容身之地,可单单这一个愿望,与夏姬来说却比登天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