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敌叛国这盆脏水只交给我一个人便可,看来他们不仅仅是想用这件事情来拖垮我,更想拖垮你们这些追随我的人。”
承棣的声音带着几分沉色,饶是慕容泽也觉得此事实在是颇为过分了一些。
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幕后的凶手。”
“这件事情我来做,你这些日子安心的在府上养伤吧,去告诉你爹爹就让他称病,不再上朝就好,以免那些不安分的人在暗中对你们动手,你一时间又应付不过来。”承棣看着慕容泽缓缓开口。
慕容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又担心的看着他问:“可是王爷你呢?”
承棣至今没有洗清冤屈,皇上也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地收缴了他的兵权,所有人都知道承棣自幼就在战场上,或许对他来说,战场才是他的家,在战场上的兄弟们才是他的亲人,皇上如此做几乎是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即便是他们这些人看不下去,但是对于皇上却也是无可奈何,胳膊永远是念不过大腿的,他们也知道如今要做的唯有臣服。
“你不必担心。”承棣落下这句话,抬脚走了出去,一身黑衣隐藏在了夜色之中。
就在承棣离开后不久,慕容嫣便悄悄的走了进来。
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慕容泽又四处看了两眼,眸光缓缓的落在放在桌前的那两杯茶上。
“王爷已经走了?”
慕容泽的点点头:“该说的都已经与他说过了,这些日子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至于爹爹,就麻烦姐姐去帮我劝慰一下了,他恐怕是不同意以病为由在家休养。”
“如果当真是如你所说,有人想要在背后对我们动手,想来爹爹一定会同意的,他会顾全大局的。”慕容嫣也是一脸担忧。
她一直都知道朝堂上的局面,也知道各个皇子之间的争斗十分的厉害,却不知道有一天这些争斗,竟然把他们也掺合了进去。
太尉府这些年来从不掺合任何的争斗,在众人的眼里就像是中立一派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可以在皇上和诸位皇子之间游刃有余。
可是现在似乎是有人想要打破这个平衡,想让他们与皇上为敌。
“爹爹这些年来一直不想要参与他们的内政,可是那背后之人如今的动作十分的明显,恐怕是看拉拢不了,所以便决定要铲除我们。”慕容泽陷入回忆之中,眉眼深邃,面上蒙上了一层愁容:“那一日他们把我带走,我本意是想要查找虎军之中的叛徒,假意被他们抓走,后来寡不敌众差点被他们打死,其中一人要留下我的性命,恍惚之间,我还听说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当时我还在疑惑,为什么不一刀把我给了结了,原来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在这里。”
慕容嫣单单是坐在这里听她讲起来当日的事情,都觉得十分的凶险,心中更是一阵的心疼,眼圈微红看着慕容泽:“日后再也不许像这样犯险了,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你就去与晋王好好的商议一番再行动,莫要自己单枪匹马,这一次万幸是没有出现什么事,虽说是受了一身的伤,但好歹是保下了一条命了,若是还有一次吗,你有几条命可以给人家,你若是没了,你让我和爹娘怎么办,这些日子爹娘一直都没有合眼,正是因为你的事情,茶不思饭不想。”
慕容嫣越说越觉得委屈,豆大的泪珠眨眼间便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日后再不能像这般犯险了啊。”
慕容泽看着慕容毅努力地咧开唇角笑了笑:“放心吧,姐。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慕容泽回来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京城。
皇宫里,景泰帝坐在大殿之上,垂眸看着台下的文武百官。厉声问道:“诸位爱卿,慕容爱卿如今已经被找回,虽未完成朕的嘱托,但也差点失了一条命在那儿,这如今想问问这是该赏还是该罚?”
景泰帝的这番话还是问了出来。
一众大臣听到他的问话,纷纷沉默不语,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回答他的话。
景泰帝眸光扫了一眼,一直站在一侧未曾开口的太子:“太子,你来说一说关于慕容泽的事情,这到底是该罚还是该赏?”
太尉府这些年来在朝堂上一直保持中立,虽没有在背后帮助太子,但是也从来没有坏过太子的事情。
承天然听了后,微微躬身,缓缓开口。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该赏?”然后是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景泰帝对于慕容泽这一次没完成事情,心中颇有微词。
慕容泽非但没有前往边域解决战乱,更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现如今马京城你都在传他的笑话,说他是个废物。
太子这个时候要皇上赏他,岂不是在与天下人作对。
周遭的一众大臣听到太子的话,纷纷皱起眉心,一脸疑惑的看着太子。
承天铭站在太子的身侧,勾唇笑了笑,那一抹笑意很快便掩了下去。
承天祈微微皱起眉心,心中颇为焦急。
太子这么说很明显是想要拉拢太尉,太尉这些年来从不帮助任何一个皇子争权夺位,所以这也是皇上如此重用他的原因。皇上原本是想要提议,把慕容泽的奈河慕容泽自己没有本事弄砸了,这次的事情,至于日后皇上会不会再次提拔慕容泽还是未知的事情。
可是太子现在在这个紧要时候帮太尉府说话,甚至让皇上去赏慕容泽,这岂不是想让太尉府卖他一个人情?
承天祈想到这里面色变阴沉的严重,他背后已经失了一个倚仗了,万万不能再失去一个太尉府。
自从柔贵妃娘娘去世了以后,朝中的一众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个个见风使舵,他心中尤为不悦。
“噢?”景泰帝沉思了片刻,疑问:“你来与朕说一说要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