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没想到,竟然出了那仅剩的意外!
那男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一刀,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兴味更浓,“你不但聪明,还胆大的很。”
刀刃落地。
谢玉瓷瞪着眼睛直视他,“谁派你来的?”
谢老夫人派蔡婆婆接她回来,谢家不会多此一举的在半路动手,更何况,谢家也没本事弄到玉骨焚香这种奇药。
岂料问罢这句话,那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肆意,五官和皮肉却显出几分奇异的扭曲。
谢玉瓷盯着他的脸,目光多了一丝探究。
这张脸,有问题。
那男人似是知道谢玉瓷在想什么,却毫不在意,口气轻狂,“谁能指派得动爷?”
这气势,越发和那张寡淡的脸不匹配。
谢玉瓷盯着他,脑中却想到出发之前云岭婆婆说人外有人。雍都果然不一般,她人还没到京城,就碰见了这么一桩硬茬子。
被他压到了床上,谢玉瓷垂眸,似是明知避无可避,不若束手就擒。
那男人看到她紧紧闭起的眼睛和抿成一线的唇,微微笑了笑,抬手拉开了床幔。
跟聪明人打交道省力,小姑娘挺识时务,他这会儿心情不错,不介意给点体面。
床帐里暗了下来。
外袍被扯下之后,便是中衣,然而就在那冰凉的手触碰到谢玉瓷肌肤的一瞬间。
她突然睁大了双眼,赤色爬上瞳仁。
谢玉瓷留有一道保命的后招,然而反噬极大,等闲不用,可今日不用不行了。
她的动作变得出奇凌厉,指甲亦如刀锋一般,直指那男人的胸口。
那男人避之不及,胸口被抓伤,斑驳血迹洒在床上。
他轻嘶了声,抬眸看着谢玉瓷,“有点意思。”
谢玉瓷一言不发,跟他缠斗,方寸之地的床榻,处处杀机。
那男人往后避了避,反而笑道,“这么不想从了我?”
不等谢玉瓷回答,又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问罢自顾的笑了,一指头点在了谢玉瓷的眉心。
谢玉瓷身子一晃,栽倒在了床上,临昏迷之际听到耳边响起,“以死相拼,爷便不强人所难了……”
话没听完,谢玉瓷彻底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天光大亮。
她惊坐起,方才发现中衣整整齐齐的套在身上,帐幔里很干净,指甲亦恢复了原状,不见半点血丝。
昨晚的一切,像是一个梦。
可谢玉瓷分明知道,那不是梦,她浑身虚软,正是后招的反噬。
愣神间,木香端着热水进来了。
“昨晚?”谢玉瓷哑声问道,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复杂,“你还记得什么?”
“婢子还想问您呢。”木香茫然中带着几分委屈,“昨晚您怎么突然叫婢子去锁门?婢子醒来才发现自己在桌子下面。”
她在桌子下面睡了一晚上,浑身都难受。
谢玉瓷垂着头,眼底起了些茫然。
木香既然不知,那自己这身上的衣服,还有床上,想必都是那男人做的。可她身上虽然虚弱,但隐秘处并没有什么不适,可见那中了玉骨焚香的男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