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孤三人有伤,路上不能急行,好在塔山并不算远。他们慢慢赶路,月亮升起之际,就回到了山寨。袁子仁、胡有策急忙安排三人回房疗伤,简单了询问额亦都一番,知道姬星羽不仅解了三人蛊毒,还喝退了方蛟,二人对她是一再拜谢。
数日后,三人伤患痊愈,毒素清除。苏如烟、古沐琳、王云龙来到前厅辞行,如烟和英东两情相悦,自是难分难离。
经过莫家老宅一事,形孤对古沐琳改观不少,话别时也融洽了许多,唯独王云龙左看右看,不见浅浅过来送行。
额亦都点着脚尖,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王少侠不必灰心,我浅浅姐姐一向内秀,来日方长,我也会多为你说些好话的。”王云龙听罢,憨厚的点了点头。
三人下山之前,纷纷告之英东,如后金有所动静,定要快速派人送信,以便齐心合力,共同对敌。英东请诸位放心,便将三人送下了塔山。等送走三位寨主,费英东回到了练功房中,对形孤言道:
“大哥,那日我与方蛟对敌,除了误中毒药之外,还有一疑虑。”
形孤言道:“莫非是对方蛟的那套剑法有疑问?”
英东点了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乍看之下,朱定坤的剑法和方蛟大同小异,无非是方蛟内功高强。可真待我与他交手时,才发现大大的不同,每当我击中方蛟的时候,反而受他更大的后劲冲击,虽然在功力上,他不及我。但我仍想得知这套功夫的神秘之处。且这解毒的功夫,最好能向她老人家学到。这样,也好有个防范,毕竟祥云门已经投靠了后金。”
形孤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言道:兄弟不必多说,今晚让浅浅妹子多做几个小菜,我俩与她陪着老前辈喝上一杯,到时候虚心请教,自然知晓其中的秘密。”
英东听后大喜,立马去让浅浅准备酒菜。
日暮后不久,浅浅就摆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在征得姬星羽同意后,邀来了形孤和英东,四人便一起在女侠客的房中饮宴。
姬星羽一看,这二人扭扭捏捏的,就知道其中有事,她喝了一口酒,眼皮也不抬的说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俩有事就说吧。”
形孤接话道:“哪里、哪里,老前辈数次相救,我兄弟二人心中十分感谢,这才让浅浅做几个拿手的小菜,略表寸心而已。老前辈多虑了。”
英东也附和道:“是是是”。
二人说完,就齐齐向姬星羽进酒。她端起了酒杯言道:“既然,你哥俩无事相求,喝完了这一杯酒,我也算领了你们的情。你们就早点回去歇着吧,有浅浅丫头陪着我就行了。”说完一仰脖,喝完了杯中酒。
形孤二人被塞的哑口无言,只得默默喝完了酒。形孤又言道:“前辈,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哥俩每人给您表演一套功夫,也算为您老助助酒兴。”
姬星羽奚落道:“你们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平时打发个虾兵蟹将还可以,有什么好看的?恐怕助兴不成,反倒是败了我的酒兴。”
浅浅看了形孤一眼,体会出了其中的意思,就撒娇道:“婆婆啊,你就让他们打打,咱们吃咱们的,偶尔看一眼就行。”
姬星羽听后,哼了一声,意思是同意了。形孤打开屋门,在院中练起了“武经七剑。”
姬星羽也是三看二不看的,只顾着吃菜。形孤打完了一套功夫,英东接着练了起来,九转鸳鸯腿、武侯拳、风后八阵神功等等。
英东十分用心的打完了数套功夫,姬星羽在他演练期间,虽然装作不很在意,脸上也露出些许的惊叹之色。
二人各自打完了看家的功夫,就想等姬星羽点评。没成想,她一字不发,由着他们傻站在院子里。
过了一小会儿,姬星羽似乎吃的满足了,然后看了看他们,言道:“啊呀,你们还在这里啊。别傻站着了,也都累的不轻,快回去睡觉吧。”
英东有点憋不住了,虔诚的言道:“老前辈,还望您不吝赐教,点拨一、二。”
姬星羽冷笑道:“我就知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到底是有事啊。”
形孤赶紧言道:“怕失礼于您,刚才害臊没敢说实话。”
浅浅轻扶着姬星羽,柔柔的说道:“婆婆啊,您就给他们说说,一两句就行,你看他俩大汗淋漓的,也算有点诚意。”
姬星羽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言道:“其实,我没什么可教给你们的,毕竟咱们耍的不是一个路数。你们的武功,我也不会,我的功夫,你们也不懂。要是非让我说,我只能说个大概,具体你们怎么进步,我帮不上什么忙。”
形孤言到:“前辈不用客气,能赐下只言片语,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姬星羽点点头,认真言道:“莫形孤,你的功夫我认识,是龙虎山永嗔道长的武经七剑,我刚看你发功,虽然招式熟练,可是内力差的太多,并且也学的不全,要想有大发展,非得有内功配合。不然,以你如今的功夫,难成大器。”
姬星羽所言,和当日朱真言所讲一模一样,可她并不知配合武经七剑的内功是“九鼎丹功。”全因她只钻研本门武功,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然后姬星羽又说:“费英东的功夫,确实出类拔萃,在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造诣,实属罕见。可见你天资卓绝,刚才我看了看,你的功夫基础不牢,虽然威力很大,可是内力中有一缕轻飘,可见你不是积蓄之功。若是哪天经络闭塞,你这偶然而得内力,定不能助你冲破玄关。到时候,祸害无穷。我劝你,暂时放下这套上乘的武功,从基础开始,一点点的积蓄内力,到了四十岁左右的时候,再修习所用的上乘功夫,这样便可有备无患。”
姬星羽所言,指的正是天山龙齿和卧龙朱砂之事,其中所讲和朱真言也是一致,但她所知药物不多,所以不知是神药辅佐之力,只言:偶然所得。
二人也都听了指教,形孤本来就没练正经的内功,武经七剑没有九鼎的配合,自然也学不完。而且,就算自己练了九鼎丹功,那最后一路的“手少阴心经”也得靠朱砂和龙齿,才能打通。
天山龙齿一共五颗,一颗给王天来的母亲服药,一颗留在了九华山备用。形孤走时带走了三颗,其中一颗给了永嗔治病,英东也拿去了一颗练功,自己手中虽还有一颗,但是舍不得用。况且,卧龙朱砂由英东常年佩戴,他也羞于开口相借。
英东又问道:“老人家可否教授我们解毒之法,以后若再中毒,也可自行化解。”
姬星羽摇了摇头:“就算我有意相授,你们也学不成。这门解毒的内功,需随我学习玄冥琼雨剑法,我这套剑法,需要一心一意,你能忘掉前程所学,来专心练习么?再说,我已经不想再收徒弟了,就是你们想学,我也无心教你等,我还得去找英年呢。”
形孤和英东也不愿前功尽弃,就听姬星羽建议:“尔等只需注意,不中毒即刻。身体、肌肤只要不与掌、剑相交。应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再说,费英东的功力,要胜方蛟,也不算难事。”
英东听到此处,就又问道:“前辈,可是方蛟那套剑招,十分诡异,每当我击中他身上时,总有一股后劲奔来,剑招快的不可思议。我心里没底,要说斗赢方蛟,我有信心,要说躲得了他这妙招,却没把握,要是一不留神,被他的兵器划破了皮肉,我不还得中毒么,所以请老前辈赐个破解的招式。”
姬星羽又摇起了头,说:“天下间,哪有教人破解自己功夫的道理?再说了,我只潜心研究自己的功夫,又怎会知道别家所长?这样吧,我把这一招的精髓,告知于你,具体你想怎么破解、躲避,全靠你们的悟性。”
二人听后十分高兴,赶紧来到近前专心聆听。
姬星羽让浅浅拿来了一根中空的竹竿,这根杆子大概有一条臂膀的长短,然后又让形孤去拿来了一桶水。接着说:“看好了。”
姬星羽盛了满满一瓢水,从树杆的一头倒入,因为中部空心,水就从另外一端流了出来。然后她言道:“寨主小子,你用拇指堵住出口,但是不要堵严实,留个缝隙出来。”
英东听后立即照做,只见出口端的水流因为手指的挤压,水流马上急速射出。
姬星羽又说:“你松开试试。”
英东松手后,出口处面积虽然增大,可是水流慢了许多。
“看懂了吗?”
形孤和英东二人双双摇头。
“那好,你们拿着这些器物回去,什么时候看懂了,什么时候再来。”姬星羽说完,一拂袖,领着浅浅回到屋里,关上了房门。
莫形孤和费英东愣在了原地,二人研究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得拿着器物回到了练功房里研究。
他二人研究到了半夜,也没能看出个端倪。第二日,又请浅浅去摸索消息,可是姬星羽半字不提,只说得靠自己参悟。
两天过后,形孤和英东照常来到练功房中参详,形孤言道:“弟弟,我想了想,若要破解其中奥秘,还得和方蛟的功夫联系上。不如你、我二人按照当时的情境,再演练一次,说不定可参悟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