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沙湾十八寨英雄会之后,周继祖先是和师叔九贪和尚相处了几日,然后分道扬镳,各自游历。九贪在海棠山-素英园败给了费英东几人,现在不知所踪。周继祖一直在江湖中闯荡,直到十几天前,他行至京城,得知了后金大举南侵,他想到十八寨必会组织人手抗击,这才匆匆赶来,待到了塔山之后,发现宁远之危已解,只在塔山内见到了额亦都。
二人在白沙湾时有过一面之缘,交谈之后,便决定结伴而来。时至,曾顺其已率领寨众回山,额亦都也无后顾之忧,他心中忧虑费英东伤势,便与周继祖来到了宁远城。
袁子仁听了周继祖的话后,口打唉声,言道:“周宗主有所不知,我家总把头伤重垂危,此时十八寨的兄弟,恐没有心思协助你记录轶事。”
额亦都吓得言道:“我哥哥怎么了,让我进去看看。”他也不等袁子仁允许,直接推开人群进了屋内,周继祖好奇心重,对着袁子仁轻施一礼,说道:“不如让周某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胡有策在一旁,赞同道:“搜神门三位宗主,博古通今,学如烟海。也许能为治疗总把头出个好主意。”
袁子仁双手一请,朝向屋子内,口中道:“那就有劳周宗主了。”
于是,周继祖也进入了病房。形孤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进而发现是周继祖,便欣喜道:“周兄,原来是你。”
周继祖笑嘻嘻的来到了形孤面前,也言道:“形孤兄,数年不见,你可还好?继祖给你问好了。”
他二人也只在白沙湾见过一次,当时相谈甚欢。若不是周继祖帮助九贪与王天来、费英东大战,二人应有许多相处的时日。
周继祖虽然玩世不恭,可也知道费英东伤重,他忙说道:“听闻,费兄危在旦夕,不妨将伤症说来,我也好参详参详。”
额亦都正在英东床前,一个劲的呼喊他的名字,因为四周点了炭火,他的脸上,汗水、泪水也交织在了一起。
李天通和形孤都热的敞开着褂子,满脸愁容。形孤对着额亦都言道:“兄弟先别伤心,你且过来,咱们与周兄一起想办法。”
额亦都和周继祖也热的脱下来外衣,与李天通、莫形孤四人,坐在桌边共同探讨。
李天通将心力衰竭、血脉减弱、用药无效等事,一一道出。周继祖在旁聚精会神的听着,等李天通讲完了之后,周继祖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起来,他静坐思考,一言不发。过了好久,周继祖问道:“我虽不精通杏林仁术,可听完二位所言,我在想,是否换个方法,从常规道理处着手。”
形孤和李天通一脸雾水,继续听他问道:“敢问二位,这用药无效,是药的问题呢,还是运行的问题呢?”
形孤听到这里,陡然一惊,他想到当初在九华山清莲寨的时候,王母的病情,并非药力不够,乃是没有鬼箭羽通痹,才使得药效不能抵达。他忙说道:“我竟忘了药路是否畅通。”
周继祖插话道:“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形孤不等周继祖说完,拿起一碗汤药,来到费英东处,抬起了他的身体,将药慢慢灌下。然后稍许片刻,再去搭脉。忽然,觉得“虚脉”之症,忽然转为“数脉”。可只有一霎的功夫。数脉消逝,再次转为虚脉。
形孤摇了摇头,将被子盖好,失望的走了回来。对着三人道:“药力贯通,没有阻碍。无闭塞之状。”
周继祖站了起来,拍了拍形孤的肩头,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晃着脑袋说道:“我就说,你不要急嘛。”
形孤忙道歉:“是我太担心英东安危了,还请周兄继续赐教。”
周继祖接着言道:“刚才我说过,若是换个思考的路子,咱们再去想想。形孤兄方才验证了,并非药路阻隔,那么就是用药问题,可能是你们的药石不对,亦或药力不够。”
李天通和形孤像个求学的秀才,齐齐问道:“那要如何?”
周继祖回言:“二位都是岐黄高手,用药自不会错,我想无非是药力不够,可是要从药理上讲,你们无论再加多大的量,也无济于事。费大侠体力如此之虚,怎么能吸收太猛的药力呢,我说的对不对?”
李、莫二人不住的点头,形孤请教道:“不知周兄可有别的妙法?”
周继祖一扬脖子,双手背后,对着屋顶言道:“继祖有神功一套,可使药力入注心脉,包他费英东起死回生。”
额亦都一听,高兴的喊了起来:“周大哥,既然你有神功妙法,就快快发功帮我哥哥治伤吧。”
李天通附和道:“求周宗主开恩,一展神通。救救我家盟主。”
形孤也谦恭连言,望周继祖救死扶伤。
周继祖一看这种情形,急忙卸下了架子,连续说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和形孤兄一见如故,朋友之事,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就是这……这套神功心法,要想用得,得有两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