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原本这两个大帐篷是拿来安置伤患的,却被这几个娘们霸占了,看着她们几家人安安生生的躺在帐篷里,其他人也眼红了。
那文君说风凉话道:“去白家拿啊,她家什么都有,不拿白不拿。”
这些人跟着那文君冲进白玉京家,到处翻东西。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我男人跟孩子都变成这样了,你们把东西都抢走了,那咱们咋办?”
朱二跟儿子,还有几个伤重的没地方去,都被抬到白家。
本来听说玉京家有帐篷,结果啥都让人抢走了,连个篷子都没了。
村里一些老老小小全都没地方住,还有一堆伤号,可帐篷却被这些人霸占着。
“朱二家的,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家里也有人受伤了,你们都到白家的大宅子里了,她家能抗震,你干啥跟我们抢几个破篷子?”
这小媳妇原本跟那文君一起去玉京厂子里要过家具,现在也跟那文君一个鼻窟窿出气。
朱婶跟几个娘们掐了起来,白玉京没跟她们浪费口舌, 把她屋子里的几家人都叫到一起:“四顺哥,你跑的快,等会儿去把村委会的都找来,告诉大家我家的东西可以分给大家,但不能这么不公平,要着重照顾伤患、老人和孩子。”
“可刚才村长就去了,没吵过这几个娘们……”
娘们当恶霸?这可新鲜了。
“村里的男人都是死人么?这时候还跟她们吵吵什么?”吴双在一边都快气死了。
玉京指了指她家库房里摆着的工具,“邓婶说的对,能动手别吵吵,直接带村里的老爷们把她们都轰出去,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村长在一边。”
“欸!”
李四顺连忙应和,谁没地方住,也不能叫他媳妇露天躺着,说完立马跑出去了。
“冯生哥,你会开拖拉机么?”
这屋里,就冯生个头大,有力气,“会。”
玉京点了下头:“好,等会儿你跟我去许家借拖拉机,然后带几个人再去村口一趟,不管谁问,都说去挖路……”
村里的路,人走费劲,但是拖拉机可以过去,而且拖拉机还能拉东西。
这几个人一听玉京要干嘛,心里立刻舒坦多了,一个个脸上终于露出了光。
等到他们开着拖拉机从村口回来时,那文君跟那些娘们正跟人吵得热火朝天,这几家人都被哄了出去,连她们的孩子都没能幸免,两伙人大半夜打得热火朝天。
拖拉机上,玉京对冯生说:“东西拉回家一部分,剩下的拿来分给受伤的村民。”
冯生现在不敢轻易去村口挖路了,把吃的喝的都卸下来,问玉京:“咱什么时候能出去,我怕我奶奶等不了。”
玉京的心也越来越沉,再过会儿天都快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玉京觉得这次地震比上辈子还厉害,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村口的路被破开,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我没法回答你,咱们只能等,我们这里灾情这么严重,恐怕别的地方也好不了哪去,就算去医院想看上大夫也是难事。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你去挖路出了什么事,那冯奶奶不是更没人照顾了么?”
冯生再没说话,抿着嘴,把剩下的东西拉到田埂上,叫村长带人先分给伤患,还有老人和孩子。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白家的东西不是都拿出来了么?”
那文君本来正跟人打得热火朝天,看到一拖拉机的食物和水,想到这群人开着拖拉机刚才去的方向,脸色立刻变了。
玉京笑嘻嘻的盯着她:
“我家的东西不少都被你们拿出来了么,但是我愿意分给大家,我相信换成其他人也会跟我一样,不会眼睁睁看着伤号露天睡在外边,也不会看着老人跟孩子挨饿。你们这些人把无耻说得太理所当然,不是不拿白不拿么?好啊,那我也不拿白不拿。”
说到这,谁还听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玉京带人撬开了顾家的库房,洗劫了顾家的卖店,才能有这么多吃的。
村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顾家卖店不是塌了么?”
“还有地下库房啊!你不知道啊……”
“呸!顾家可真不是东西!自己不往外掏还抢人家东西……”
“可是四奶奶不是说村里招灾是因为白家建房子么?”
“你可别信那老神棍的话了,你要是说谁家建房子不吉利闹鬼有人能信,建个房子就能地震?”
那文君面如死灰,死死盯着白玉京:“白玉京,你个祸害,我今天非要撕了你不可!”
她本来是打算趁这时候,发笔横财的,谁承想白玉京胆这么大。
说完,人就扑了上来。
刚才打成一片的两伙人,又扭打到一起。
“别打了……你们听……”李四顺喊了一嗓子,但没人听,转身一个人往村口跑去。
玉京在混乱中起先还占到了便宜,也不知道是谁,抓了把土扬了她一脸,顾家的男人跟那文君俩人按着玉京打,逮到她身上,不是掐就是打,饶是冯生跟吴双在一旁使劲拉,也没能拉开。
顾家的男人看着是个孬种,可是动起手来,竟使阴招,刚才那把土就是他扬的,还好几次想拿石头砸人,冯生被他给砸得颧骨都紫了。
眼见着顾家男人手里的石头要落到玉京脑袋上,“妈呀!玉京快跑。”吴双尖叫一声。
玉京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熊过,一歪头,伸出手挡住了,要害部位躲过了攻击,但是胳膊却被划破了,从手腕到胳膊肘,一条血口子赤目惊心。
“嘶!”玉京跌在地上,疼得没能立刻站起来。
“白玉京,这都是你害的!”
说着顾家男人不知道从哪捡了根棍子,就要往她身上砸。
“卧槽!”玉京骂道,这下看来是躲不开了,就在她以为棍子要挨上来时,只听嘭的一声棍子打到了血肉之躯上,玉京丝毫没有痛感,几秒后睫毛嵌开一条缝,傻眼了,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谁敢碰她!”
男人背对着她,一身狼狈的挡在她前面。
儿臂粗的棍子被他夺了过来,一抬腿,棍子应声段成两截,被扔在一边。
藿七冲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姓顾的就是两拳头。
厂里的工人拿着工具拦住了那些还在打架的村民,尤其是围着玉京打的那些,全被推到一边。
“玉京!玉京呀,我的女儿啊……”好不容易见到女儿,何蒖珠抱住白玉京,那道血口子就像剌在她心上一样。
冲上去照着那文君啪啪啪就是好几巴掌,手都打得通红,边哭边咬牙切齿的骂:“你们一家良心哪去了,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们还是不是人了,我玉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儿我就是死在这,也跟你们没完。”
何蒖珠性格这么温吞的人,不是恨到极致,也不可能说这么狠的话。
“蒖珠,别跟这种人生气,赶紧带玉京回家去处理好伤口要紧。”
“玉京……”
许文静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白玉京,身后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此时却十分邋遢。
她脚裹得跟粽子似地,穿着凉鞋都系不上谢带,眼睛都哭肿了。
玉京皱着眉问她:“你脚怎么了?”
许文静摇着头说:“我没事,你看到我爸妈了么?”
白玉京指了指她家:“你家没事,她们在家呢。”
许文静闻言一回头,正巧看到许家爸妈也跑了出来,“文静!”
许文静站在原地哭红了眼睛,伸手拽了拽衣服,没敢过去,小声叫了一声:“爸,妈……”
“你……这……他是谁啊?”看到女儿固然高兴,但周围人看许文静的眼光让夫妻俩察觉到异样。许家父母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男人,一时间懵住了。
年轻男子笑嘻嘻的说:“我今天可是第一天见到你们女儿,受朋友之托一路照顾她。”
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在全村人都在的情况下曝光,玉京怕许家人像文静发难,连忙说道:“许伯伯,大娘,有什么事你们回家去说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都是有福的人,可能这是最好的机会,还有什么事,能比家人的命重要。
目送许文静跟许家父母,玉京被何蒖珠拉着回家,一起回来的还有藿七和那个年轻男子,玉京可不认识这个穿花衬衫和裤子已经由白变黑的男人,她妈和七叔好像也不认识。
“大兄弟,你干嘛跟着我们,我认识你么?”
男人笑嘻嘻的:“小嫂子,我叫沈博轩,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玉京闻言嘴角抽了抽,“我可是单身,你哥是哪位啊?这话可以乱说,亲戚可不能乱认。”
他指了指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男人:“小嫂子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听说你们这地震,我跟尘哥打着飞机飞到临市,在临市花高价买了两台摩托车,一路狂飙来的,你看看我这身细皮嫩肉……”
“闭嘴,沈博轩,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逸尘几步从后边走了上来。
天快亮了,初升的日光将两个人照得终于看清的了彼此,多日不见,他的胡子比以前更长,似乎瘦了不少,鹳骨高高的。
当四目相对时,不管心里有多怨有多恨,那份思念毫不留情的,排山倒海般压向玉京,眼眶瞬间就红了,玉京抿着嘴看着他不说话。
他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人,心被狠狠的刺痛了,痛恨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不在她身边,心疼得想立刻把将人抱在怀里。
沈博轩就跟个话痨一样,丝毫没看出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
“我胡说八道?之前是谁魂不守舍,说再也不离开海南,一听到金元地震,又改变主意了,差点跟疯子一样,非要跑这来抗震救灾,咱俩从小在一张床上尿过床,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么……”
林逸尘脸一红,恨不得给沈博轩嘴上贴上封条:“闭嘴,是你尿我的床。”
沈博轩还不知死活:“你的床你小时候就没尿过?不过是你先尿,等我去你家的时候再尿而已,有什么分别啊!”
村口的路通了,陆续还有医疗人员抬着担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边走。
村口停着挖掘机、装载机还有小型吊车,rgb公司的工人一直不停的作业,帮助疏通道路。
村民们拽着帮忙抬伤号的工人哭:“谢天谢地,你们都是活菩萨啊!”
杨子骞也被人拽住绷着脸说:“大娘,我们是看在白玉京的面上才来的,以后可别说咱们建房子不吉利了。”真是的,救人都让人这么不爽。
“杨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他摘下安全帽,看着玉京没好气的说:“还不是担心你?不让你一个人住乡下,非要自己住,真叫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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