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眸光一闪,这是要禁了大小姐的足?这倒是有好戏看了。
果然,大夫人气的就跳了脚:“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雪儿可是你的长嫡女,你怎么能禁她的足?”
纪大人冷笑:“长嫡女怎么了?若是让我纪家在朝廷中丢人,在整个京城丢人,我管你是谁?照禁不误。”
纪云舒眼看着目的已经达到,哪管他们狗咬狗的戏码,直接寻了个机会偷偷带着寒氏溜回了暖雪阁。
屋子里面虽然布置齐全,但是却依然寒冷无比。
纪云舒就沉了脸,冷声道:“来人!”
屋外伺候的嬷嬷赶紧走进来,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纪云舒蹙眉:“别的院子为什么都有炭盆?我们院子却没有?难道是你们下人们给苛刻了吗?”
嬷嬷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颤声道:“二小姐有所不知,咱们搬来这暖雪阁匆忙,有些东西还来不及制备齐全,有了前车之鉴,奴婢们怎敢再苛刻二夫人和你呢?”
美人娘亲连忙安抚纪云舒:“舒儿,娘不冷的,咱们不要什么炭盆,能住进这样的院子已经很不错了。”
纪云舒拧紧了眉心看她:“娘,你别忘了,你是这府里的二夫人,该有自己的气势,怎么大房她们屋里温暖如春,咱们就不能有?”
“可是,都这么晚了,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跟大房去闹吧?若是被你爹知道了,他一定会训斥咱们的。”看来美人娘亲是被老爷吓破了胆,一提到他,整张脸都变得清白。
纪云舒沉了脸:“嬷嬷你去把院子的管事寻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苛刻我们的吃穿用度。”
嬷嬷咬牙好心提醒:“二小姐容的奴婢说一句,这后宅的管事可是大夫人娘家带来的人,人称胡三爷,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纪云舒面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阴测测道:“本小姐现在回来,专治各种牛鬼,蛇神,他既然是滚刀肉,那本小姐就先拿他开刀。”
嬷嬷再不敢劝,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
纪云舒回头看向脸色有些迷茫的美人娘亲,只见她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看上去犹如含了秋水,好一个我见犹怜。
纪云舒拧紧了眉心,也不知道那便宜爹是怎么样想的,这么好看的大美人放在眼前,就不喜欢,真是暴殄天物。
心里想着,待会可能场面会有点血腥,所以她就想把美人娘亲给打发了去内室休息。
“娘?你刚刚是不是没吃东西?现在肚子还饿着呢?”纪云舒温柔的询问她。
寒氏连忙点了点头,片刻又用力摇了摇头,娇媚的小脸上还闪过了一抹尴尬。
纪云舒也不在意,从袖子里面将用干净锦怕包起来的大鸡腿拿出来,递到了她的手里。
寒氏的大眼睛瞬间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她是真的饿了,一桌子菜,根本就没吃一口就被大老爷给掀了桌子,她只觉得好可惜。
“快去内室吃了,然后就睡觉,我还有事情要做。”纪云舒安慰她。
寒氏虽然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却很清楚,她是为了娘儿俩争什么,以方便哀叹自己帮不上忙,更多的则是恐惧,她怕会引来大夫人的疯狂报复。
“舒儿,凡事留有余地。”寒氏小声劝她。
“余地?”纪云舒冷笑一声,她留了余地是想让别人再弄死她吗?不,绝不可能,她纪云舒既然已经死了,那她这会就再也没有心慈手软。
寒氏看到她冷厉的脸色,登时惊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纪云舒叹息道:“娘,我心中自有分寸,以后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做你的二夫人就行。”
寒氏用力咬了咬下唇,自知也劝不住她,便也只能由着她,但是她到底还是担心女儿,就忐忑的开口:“你定然要小心胡三,那个人,他是极其歹毒的。”
纪云舒浑身一凛:“娘?你怎么知道?”
寒氏脸色变了变,急忙起身:“我先去内室了。”说完转身就想要离开。
然而纪云舒哪里肯信她的话,急忙将她拦住,用力抓紧她的双臂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我才能更好的收拾他,听到了没有?”
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寒氏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好半晌才喃喃:“他曾经对我不轨,若不是我拼死反抗,他就……!”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聪明如纪云舒,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天杀的,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底子发生?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夫君啊!”纪云舒咬牙询问。
寒氏绝美的小脸上闪过了一抹痛苦,低声道:“你爹他从来就不会理会我的,况且他是极其厌恶我,再说了,那胡三可是大夫人的亲信,若我真的告发他,只会让大夫人将脏水顺势泼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不能!”
纪云舒瞬间就明白过来,原来这该死的隐忍,只是为了想要在这个府里继续生活下去。
好吧!她用力闭了闭眼,既然娘亲受了委屈,那就由着她来报仇。
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寒氏顿时像是受了惊的兔子那般,快速的跑进了内室。
纪云舒连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迷药,倒进了茶碗里面。
胡三是个长相粗狂的男子,一双阴冷的眼眸,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尤其是在看到纪云舒的时候,更是眼底闪过了厌恶。
他自然是听说过纪云舒回来之后,就连连折了大夫人的左膀右臂,尤其是那秋月更是他的小相好,如今被她给弄死,心里正恨着呢,如今仇人相见,可以说是分外眼红了。
两人视线碰撞之后,各自的杀气消失于无形之间。
胡三到底还不会傻到直接来报仇,只是恶声恶气的询问:“听说你找我?是因为银炭的事情?”
纪云舒眼眸转了转,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道:“胡三爷,你先喝了这杯茶,咱们慢慢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