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上下打量着她,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许是太自负了,原本就没把这蠢货二小姐放在眼里,直接端起了茶碗,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茶水好喝不好喝?三爷?”纪云舒笑眯眯的询问他。
胡三冷冷的瞪她一眼:“别废话,有事说事,别给爷套近乎,你也配?”
纪云舒藏在袖子里面的拳头霍然握紧,但是她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三爷,你别生气啊,我请你过来,的确是关于银炭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院子里面乍然住人,可着实冷的紧呢,再加上我娘的腿受了伤,所以更是不能冻着,你看是不是给拨些银炭给我们啊?”
胡三眼眸沉了沉,挑眉看着她道:“你说是为了你娘?”
“嗯!”纪云舒用力点了点头。
胡三眼底瞬间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试探着询问:“你娘现在哪里呢?让我先去见见她好吗?”
纪云舒眼底杀意闪现,低声道:“我娘她早就睡了,现在不方便见客。”
“哼!银炭的事情免谈!”说完,胡三站起来就要离开。
纪云舒眸光冷清的盯着他,嘴上数着:“一,二,三!”
胡三很想回头喝骂她,蠢货你数数干什么?
然而眼前一黑,他整个人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死丫头,你刚刚给我的茶里下了什么药?”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胡三爷,瞬间就想明白了症结所在,一定是那杯茶出了问题。
纪云舒讥诮的眯了眯眼眸:“一开始啊,当然是迷药,不过现在呢,我却改变主义了!”她冷笑两声,又摸出一枚瓷瓶,缓缓打开之后,低头闻了闻,嗤笑道:“胡三爷,你不如猜猜这是什么药呢?”
胡三努力撑起意识,咬牙喝骂:“贱丫头,小心老子弄死你!”
纪云舒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那般无辜的眨了眨璀璨的眼眸:“哎吆,胡三爷,你可真吓死本小姐了。”嘴上说着害怕,但是面上却带着大大的笑容,直气的胡三浑身颤抖。
她用力捏紧了胡三的下颌,将瓷瓶的药丸塞进去两枚。
胡三被药丸呛得直翻白眼,他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张脸顷刻间变得苍白犹如银纸。
他颤声道:“你不就想要银炭吗?好,我给你,你先把解药给我,求求你了二小姐!”
纪云舒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道:“胡三,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胡三挣扎着看她:“像什么?”
“一只落水狗啊!”她冷笑三声,转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胡三匍匐在她的脚边求饶:“二小姐,你说我是狗,我就是成吗?求你给我解药。”
纪云舒一脚踢在他的脸上道:“胡说,你哪里是狗?狗会汪汪叫,你会吗?”
胡三头上冷汗簌簌落下,他咬着牙张口:“汪汪汪!”叫完,他就询问:“二小姐你听,奴才也会叫呢。”
纪云舒眸光阴冷,这胡三倒也是个人物,为了能得到解药,能屈能伸,偏也就这样的人最可怕,用不得。
想到这里,她眼底骤然闪过一抹杀意。
她压低声音道:“我会给你解药,不过呢,你必须带着我出去拿银炭才行。”
胡三浑身疼的厉害,他压下心头不断翻腾着的恨意,咬牙开口:“好,我这就带你过去,不过你不给我解药,我根本也站不起来啊。”
他不傻,倒也知道给她谈条件,先诓骗了解药再说。
纪云舒恍然,伸手拿过一旁的水壶,照着他的脸就淋了上去。
胡三原本就丑,此时被水淋了之后,更像是水毛鸡,耷拉着脑袋,满脸狼狈的缩在那里。
“行了,你试试看,是不是能站起来了?”纪云舒挑眉询问他。
胡三试着站起来,果然身上倒是有了些许力气。
他垂下眼眸,将翻涌上来的杀意狠狠隐去,低声道:“多谢二小姐饶命,请二小姐跟着我走吧?”
“前头带路!”纪云舒淡淡开口。
胡三没有吭声,快步而出。
纪云舒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进院子存放银炭的地方。
“就是这里,二小姐请进!”胡三恭敬的开口。
明明知道他对自己动了杀意,但是纪云舒却半点也没有害怕,她都已经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还怕什么?现如今,回到纪府的纪云舒就是杀神,只要曾经伤害过她跟娘亲的,一律杀无赦!
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就看到整个屋内皆是上好的银炭。
“二小姐?你觉得这银炭怎么样呢?”阴测测的声音在她的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她闪身避开他的攻击,转身一脚踢在他的胸腹间,只听咔嚓一声响过,竟是肋骨尽断。
纪云舒身为医学特工,最明白的就是人体的结构,她深刻的知道人体哪一处最脆弱,哪一处最能一击毙命。
胡三张口吐出鲜血,面容狰狞的瞪着纪云舒,仿若将她给吞噬。
纪云舒不想在他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从旁边拿过了筐子,将上好的银炭装满,然后拿出火折子将屋内的银炭点燃。
“你不是二小姐!”当漫天的火光充斥着胡三眼球的时候,他的嘶吼声响彻整个纪府。
有了银炭,纪云舒和寒氏睡的安安稳稳,但是大夫人却是整夜没睡,人人皆知府里一场莫名的大火夺去了管家胡三的生命,但是她听了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目光却落在已经疯癫的纪云雪身上。
那是她的命,也是她的宝,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当上太子妃,却因为纪云舒的突然归来,打破了全盘的计划,更令她担忧的是现在的雪儿可怎么办?胡言乱语总说她跟太子所做的隐秘事,这要是传到外边人的耳朵里面,岂不是彻底毁了她的清誉?
纪大人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同样阴沉难看,他瞪向大夫人道:“到底怎么回事?雪儿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大夫人面色憔悴,一夜没睡,再加上又哭过,一双眼睛红肿骇人。
“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她脸色一沉,急声说道:“是不是那贱丫头害的?自打她回来,府里就没得好?她就是鬼,阴间的鬼爬出来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