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气的要疯了,这个逆女,她怎么配做自己的女儿,她根本就不是,她就是个冒充纪云舒的奸细。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纪云舒很快就被奶娘带出来,她恭敬的跪在地上磕头:“回禀皇上,二小姐她就是民妇当年接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并未冒充。”
“怎么可能?”纪德失望的跌坐在地上,满脸的沮丧之色。
纪云舒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爹,但是身为你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今真相已经大白,难得今天证人齐整,咱们就从此断绝父女关系,再无瓜葛。”
纪德气的扬起拳头就朝着她的脸上砸去,却被凌景月一把拦住。
纪云舒开口:“王爷,放开他的手,让他打,打一下,算是我对他这个姓氏的回报,这是应该的。”
凌景月看出她的决绝,识趣的后退半步。
纪德再不犹豫,狠戾的拳头便打在她的脸颊上。
“嘭!”她站在那里没动,但是那双冷眸却已经带了杀意:“自此后,若是再敢犯到我的手里,便不会留你的性命,好自为之。”
看着她转身离开,凌景月连忙追上去。
“逆女,你不得好死!”纪德愤怒的咆哮隐约响在他们的身后。
两人坐在马车里面,他伸手就去碰触她有些青紫的脸颊,却被她制止:“别碰,疼着呢。”
凌景月就皱眉:“不是挺犟的性子吗?怎么就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打?”
纪云舒冷幽幽的开口:“不是说了吗?打一下就再没任何瓜葛!”
凌景月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得从她荷包里面翻出伤药,温柔细致的往她小脸上涂抹。
起初纪云舒是没什么反应的,可是慢慢的,他的呼吸靠的越来越近,她的一颗心也渐渐狂跳起来。
好悬就要蹦出喉咙口,她急忙伸手躲过伤药,一把将他推出去老远。
“你怎么了?”凌景月万分的不解。
纪云舒沉着脸道:“月王,你不得避避嫌吗?”
凌景月险些就没被她这句话给逗乐了,两人一起出了宫,如果他没猜错,盛瑞帝肯定是要恨死他。
他懒洋洋的反驳:“现在避嫌不已经晚了吗?宫里头,指不定把咱们两人编排成什么样了呢。”
纪云舒也明白,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嘴长在别人身上,谁也管不了,横竖她将来只想留在燕山府,至于谁说些什么,她不在乎。
马车还没出城,她的肚子却已经不争气的狂叫起来。
凌景月就关心的问了一句:“饿了?”
纪云舒摇头:“没有,还是让马车先紧着回燕山府,在这京城,真是多一会都不想待着。”在宫里闹了这么一出,说不伤心,那是假的,只是她向来不露声色,所有的情绪都隐藏的极好。
凌景月却不想让她受委屈,他沉声命令:“去桂香楼吃饭!”
听到外面车夫应了一声,纪云舒就气的不轻,她着急的说道:“你干什么呀?谁让你擅作主张?”
凌景月得意的挑眉:“我的车夫不行吗?”
纪云舒被他堵了一下,当场就要跳车。
凌景月吓了一跳,不管不顾的勒住她的腰,凝声解释:“我不是怕你饿过了头吗?自打去了燕山府,我瞧着你又瘦了些,想让你吃点好的补补,这也有错?”
纪云舒没再挣扎了,因为她知道凌景月是真的对她好,如果说从前还因为是有恩情,可他对她的好,救命恩情早就偿还完了。
眼看着她安静下来,凌景月没再吭声,只是他就一直没有放开她。
马车很快停下来,桂香楼到了。
两人寻了一处雅致的包间,掌柜虽然不认得他们,但是却看出两人衣饰华丽,身份尊崇,想来便是贵客。
他讨好的放上菜单,殷勤的介绍:“我们店的招牌菜,酱香肘子,红焖羊肉,还有八宝鸭。”
纪云舒就打断他:“怎么总是肉啊?就没有一些清淡的菜品吗?”
掌柜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笑道:“当然有啊,翡翠白菜,葱煎豆腐。”
凌景月幽幽开了口:“还是吃肉的好,再多说几个名字?”
掌柜都快哭喽,这两位主,到底听谁的是啊?他期期艾艾的出主意:“倒不如这样,你二位,商量一下?小的去外面候着?”
纪云舒淡漠道:“不用商量,就按我说的去做,全上清淡的菜品。”
待掌柜退下去之后,凌景月也不顾忌是不是走远了,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抵在桌子上:“纪云舒,你是故意的是吗?”
纪云舒直接盯着看。
凌景月他耳朵尖都变得滚烫起来。
他迅速将她放开,转过身往外跑去。
纪云舒愣愣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她才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细碎的牙齿露出来,毫无顾忌。
凌景月站在游廊下痴痴的看着,只有这样的纪云舒才是真正放下心防的时候吧?她小小年纪,真是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不远处隐约有惊喜的声音传来:“王爷?”
他凝眉看过去,就见燕如冰正陪着一名身穿锦衣的女子前来,她笑吟吟的介绍:“这位是户部尚书家的四小姐,叫云若秋。”
云若秋似乎很是害羞,垂眸行了礼,便再不说话。
燕如冰倒是显得跟他很相熟的模样,不停的往他身后的包厢张望:“王爷?你是一个人来吃饭的吗?正好下面的包厢都满了,不如我们一起好不好?”
凌景月当然不会同意,他拧着眉心想要拒绝,哪成想燕如冰就看到纪云舒,快步走进去道:“二小姐一定不会拒绝。”
纪云舒看到两人走进来,下意识的收敛了面上的笑容。
凌景月眼眸灰暗,心中暗道,好不容易看到她这般放肆的模样,现在人前,又板起了脸,一副苦大仇深的冷冰冰模样。
燕如冰其实是嫉恨纪云舒的,自己大哥好端端的才子不做,竟然跑到她的府上去做话事人,整日东奔西走,为她结交人脉。